一直到下午下班,季連城再沒有任何消息。
白西月快下班的時候,接到阿松的電話。早上是阿松送她來的,她本以為晚上季連城會來接,結果阿松說少爺讓他過來。
回家的路上,白西月看了一眼手腕上留下的印記,沒怎麼說話。
手術的時候,沈曉穎問了她一嘴,手腕怎麼受傷了。
其實沒那麼嚴重,就是有點紅,架不住她皮膚白,紅色印記在她手腕上就特別明顯。
白西月說忘了把發圈摘下來,算是應付過去。
她當然沒忘,這是季連城把她綁起來留下的印記。
當時她被撞得暈暈乎乎的,等反應過來,已經被季連城綁上了。
這種夫妻情趣,她倒是聽說過,只是從來沒想到,季連城也有這種愛好。
無傷大雅,也不疼,白西月也就由著他了。
只是沒想到今天一天,季連城就中午發了一條微信,然後就沒消息了。
回了家,王女士已經做好飯了。
飯桌上,她問白西月:「小鹿是不是快回來了?」
林鹿回老家過年,本來說初十之前回來的,結果那邊有個親戚家的表哥結婚,她又耽誤了一段時間。
大學這邊要過了正月二十才開學,算算日子,林鹿確實快回來了。
白西月嗯了一聲,沒說話。
王瑞珍看她一眼:「累壞了?」
她又嗯了一聲。
王瑞珍:「吃了飯就去休息,也別看手機了,晚上木木跟我睡。」
白西月確實累了,畢竟昨晚被折騰了半宿,今天在醫院又忙了一天。吃了飯洗了澡,捏著手機眼巴巴看了一會兒,沒等來季連城的消息,自己先睡了過去。
睡眠充足,早上醒來她神清氣爽的。
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沒有季連城的消息。
倒是林鹿說,今天要回來。
肖瑾今天約了王瑞珍,要一起帶木木去泡溫泉。
如今,爺爺奶奶姥姥都全天陪著小傢伙,一個寒假,她玩得不亦樂乎。
白西月擔心,到了開學那天,小妮子不定怎麼鬧人呢。
中午,季連城又沒來,依舊發了個信息,說公司有事。
白西月心裡不免失落,但不敢把任何低落的情緒帶到工作中,強打精神處理了所有的病人,下午,錢寬打電話到她辦公室,讓她去一趟。
白西月把手頭工作處理完了,這才上樓。
白西月敲門,聽到裡面有回應才推門進去。
錢寬坐在辦公桌後面,沒動,只抬抬手:「白醫生來了,坐。」
白西月沒關門,走過去坐了:「錢院長,您找我有事?」
錢寬在桌上拿了幾張紙,往前推了推:「你看看。」
白西月拿起來。
錢寬道:「雖然你沒有主任名頭,但腫瘤外是歸你負責的。腫瘤外最近的投訴有點多,從醫生、護士、護工甚至到清潔工,都有人投訴。白醫生,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上次錢寬讓她給親戚做手術,白西月沒做,之後被人發現,所謂的親戚,竟然是情人的親戚。錢寬老婆來醫院大鬧一場,之後錢寬在醫院裡低調了不少。
至少,這麼久,他沒找白西月的麻煩。
白西月從資料上抬頭:「錢院長,您應該也知道,公立醫院尚且有人投訴,何況民營醫院。我能理解病人的心情,可病人病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說,病人多,工作人員少,難免有疏漏的地方,護士忙到跑斷腿,換液體多等了一會兒;清潔工態度惡劣——其實是病人把保健品到處放,人家只是讓他們收拾一下。相對公立醫院,我們的態度已經好太多了。」
「可咱們是民營醫院,想要病人滿意,不止要有精湛的醫術,服務態度也很重要吧?」
白西月直接道:「在我看來,能治病救人最重要。我既然是負責人,錢院長想怎麼處罰,按規定來,我沒話說。但我科里工作人員的態度,我覺得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