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西月也不知道再找什麼理由，只好嗯了一聲。
兩人又聊了幾句，這才結束通話。
第二天早上，白西月在飯桌上跟王瑞珍提起這件事。
王瑞珍道：「這還有什麼猶豫的嗎？你答應他複合的時候，不就應該做好領證的準備了？」
白西月道：「還不是您，整天嫌棄我，現在弄得我一點兒自信都沒有。」
「我那是嫌棄你嗎？我是讓你有所進步。」王瑞珍說完，自己先嘆了一口氣：「說起來，你這個工作太忙了，回家累成那個樣，還怎麼做家務啊。要我說，算了，婆婆嫌棄就嫌棄吧，季連城不嫌棄你就行。」
「現在是不嫌棄，誰知道以後呢。」
王瑞珍看她一眼：「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還結什麼婚？」
「嫌棄我的是您，讓我有信心的也是您。」白西月呼嚕呼嚕喝粥：「不矛盾嗎？」
「你這還怨上我了。我以前和連城接觸的少，只聽你的一面之詞。我現在是知道了，你倆離婚，誰都不怪，就怪你。你說說，連城這麼好的孩子，你不好好跟人家過……」她說到這裡，伸手指頭去戳白西月的額頭：「讓我說你什麼好？」
「人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您倒好，這是有了女婿，不想要女兒了？」白西月捂著腦袋瞪她：「有您這樣的嗎？」
「我這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人家連城確實優秀，這幾年也一直盡心照顧木木，就算之前你們有誤會，人家也沒想著放棄，還一心一意想跟你複合。這麼好的女婿，我怎麼可能不喜歡。」
「您這都從哪兒知道的呀？」
「你張阿姨都告訴我了。」王瑞珍還喜滋滋的：「我也是才知道，連城一直都這麼喜歡你，離婚以後還痴心不改，可真是個好孩子。」
好吧。
聽她這麼夸季連城，白西月心裡也美滋滋的：「那，我明天去跟他領證？」
「去吧，你還猶豫什麼？」
一上午，白西月心情都不錯。劉春祥知道她和前夫複合的事，一台手術結束後，他悄悄問她：「什麼時候去領證？」
白西月道：「怎麼你們一個個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著急？」
「我是替木木著急。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多好。」
白西月看下一個病人的化驗數據：「嗯嗯知道了。這個病人基本情況比較好，你看這個……」
上了手術台，什麼時候下去，真的是個未知數。
誰也不知道手術台上會出現什麼樣的意外。
上午最後一台手術一直忙到快兩點，白西月連續在台上站了四五個小時，下台的時候，險些站不穩。
她洗了澡出來，林志芳笑著看她：「木木爸爸來找你了。」
白西月一拍腦袋——她把人給忘了。
她忙問：「哪兒呢？」
林志芳道：「在你辦公室。」
白西月道了謝，匆匆忙忙出了手術室。
一路上遇到不少同事，都別有深意地對著她笑，熟稔的，還會打趣她：「白醫生，你未婚夫來了哦！」
白西月滿身疲憊，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她開了辦公室的門，撞進季連城的目光里。
季連城坐在沙發上，正在打電話。
她反手把門關了。
季連城說著英語，對她招了招手，很快說了結束語，掛了電話。
白西月直接坐到他懷裡：「不好意思啊，讓你等這麼久。」
「累壞了吧？」季連城親親她，去捏她的脖子：「我等到快一點，打你電話沒人接，我猜著你在做手術，但又有點不放心，所以就上來看看。正好遇見護士長，她就讓我在這裡等你。上班時間過來，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白西月愜意地靠在他頸間，動都不想動：「季連城，我們去領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