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老爺子對顧景淮動手,顧夫人連忙過來拉架,「爸,爸,算了,景淮可是你親孫子,你別把他打壞了!」
顧老爺子沒好氣地道:「我打他那也是他該打!結了婚還在外面亂搞,簡直丟我老顧家的臉!你別攔著我!」
顧家幾人糾纏在一起,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林晚雖然被顧景淮護著,但到底還是被顧老爺子抓住了頭髮,臉上挨了一個巴掌,妝都打花了,整個人狼狽不堪。
眼看場面即將失控,我擔心顧老爺子再氣出個好歹來,連忙過去拉住顧老爺子。
方才顧老爺子鬧得厲害,連顧先生都被他打了一下。
這會兒我攔在面前,他卻是收了動作,放柔了些聲音:「笙兒,你讓開,別攔著我。爺爺知道你受委屈了,今天我就替你好好收拾這兩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我勸道:「爺爺,我和顧景淮真的是和平離婚,您就別生氣了。」
顧老爺子完全不信:「這個時候了你還幫景淮這臭小子說話!要不是這臭小子出軌,你們又怎麼會走到離婚這一步?
「你讓開,我現在就替你收拾他們!」
我勸了老爺子幾句,見他始終不為所動,便道:「爺爺,其實我和顧景淮結婚之後一直都沒在一起睡過,我和他心裡喜歡的都另有其人。
「我們其實早就已經想離婚了,只是擔心您身體不好,才一直沒有說這件事而已。」
聞言,顧老爺子擰眉,「可你以前明明那麼喜歡景淮......」
「我那都是裝的。」
顧老爺子還是不信,「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了,那你說,你喜歡的人是誰?」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江少虞。我從很久之前就已經喜歡他了。這件事景淮也知道,不信您可以問他。」
顧老爺子看向顧景淮,「笙兒說的都是真的?」
顧景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眸,道:「是。昨天黎笙剛離婚就去找江少虞了,他們兩家的家長還見了面。」
聞言,顧老爺子沉默了。
顧夫人在聽了顧景淮的話之後則是表情猙獰,「好你個黎笙,還沒跟我們景淮離婚就在外面亂搞,你要不要臉?」
我冷冷睨她一眼,「你兒子還沒跟我離婚連孩子都搞出來了,到底是誰不要臉?」
「你!」顧夫人不服氣,還想說什麼,顧老爺子就煩躁地打斷她:「夠了!少說兩句!」
顧夫人一噎,不情不願地閉嘴。
我繼續對顧老爺子說:「爺爺,景淮真正愛的人是林晚,我心裡也已經沒他了,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您平時最疼我了,應該也不想看我和顧景淮在婚姻里彼此折磨吧?」
顧老爺子看了看顧景淮,又看了看我,良久,重重地嘆了口氣,終究是鬆了口:「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一個老頭子也左右不了你們什麼。你們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吧。」
顧老爺子這話,顯然是還有些生氣的。
說完這句,他就轉身回了病房。
看著老人家佝僂的背影,我心裡也有些難受。
我想追上去安慰幾句,顧先生卻攔住我的去路,「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我抿了抿唇,到底是沒再追上去。
病房的門在眼前關上,身旁林晚委屈地跟顧景淮道歉:「景淮,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過來啊?」
顧景淮冷冷地看了林晚一眼,「知道你還過來?」
林晚一噎,咬了咬唇,說:「我也是擔心爺爺的身體,並不是故意想氣他的。
「景淮,我剛剛被打了一巴掌,現在臉有些疼,你陪我去掛個號看看好不好?我擔心會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
顧景淮漠然地道:「我公司還有工作,劉特助會陪你去。」
說完,顧景淮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詫異於顧景淮對林晚的冷漠,不由多看了兩人幾眼。
以前對林晚都是極好的,這還是我頭一回見顧景淮用這種語氣跟林晚說話,想來林晚用孩子威脅顧景淮跟我離婚的事讓他心裡十分不爽。
顧景淮離開之後,我也準備走了。
林晚的聲音卻幽幽地在我身後響起:「看到我吃癟,你心裡是不是很高興?」
我沒有回頭,林晚不甘心地繼續道:「黎笙,你別以為你在顧老爺子這裡說幾句我的壞話我就沒辦法進顧家了,等過幾年這個老不死的死了,景淮還是會娶我的!」
聞言,我冷冷地轉頭看向她,「林小姐,眼睛不要可以捐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顧老爺子面前說你壞話了?剛才要不是我攔著,你現在恐怕已經被他打死了。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是不是你們狗都這麼喜歡亂咬人?」
林晚氣憤不已,「你......」
我打斷她:「你什麼你,剛才你說的話我都錄音了,再逼逼信不信我把錄音發給顧景淮?」
我手裡其實沒錄音,說這話不過是在嚇唬林晚。
很明顯林晚是真的被我唬住了,直接住了嘴。
我沒再同她周旋,抬腿下樓去了停車場。
回周家的路上,車開到半路,忽然拋錨。
我踩了好幾次油門汽車都沒動,只能下車查看情況。
我不是很懂車,車前車後看了一圈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問題,便給拖車公司的人打了電話,叫人過來把車拖走。
在原地等拖車公司的人時,一輛邁巴赫在我身邊停了下來。
車窗降下,男人那張完美到毫無瑕疵的臉映入眼帘。
「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知很想跟顧景淮說話,便道:「開車累了,下來透透氣。」
顧景淮不留情面地戳穿我的謊言:「大路中間透氣?嫌自己活太長了?」
我一噎,沒好氣地道:「我的車壞了,在等拖車公司的人,你可以走了。」
顧景淮卻沒走,而是也從車上下來,拉著我到人行道上站著。
我甩開他的手,「男女授受不親。」
顧景淮斜了我一眼,「你脫光我的樣子我都見過了,矯情什麼?」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說話。
見我不說話了,顧景淮也沒再開口,而是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想要點燃。
剛點燃打火機,他斜眼掃了眼我的肚子,又忽然滅了火,略有些煩躁似的把整包煙都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良久,他開口問:「聽說昨晚你爸媽和江少虞的父母聊得很開心?」
我斜眼看向他,「你順風耳?這都能聽說?」
顧景淮不悅地掃了我一眼,道:「宋寧跟我說的,她氣林晚懷孕,專門說了你和江少虞的事來膈應我。」
說完,顧景淮頓了頓,問:「都見家長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