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應該清楚你我並不是什麼真心羨慕彼此的愛人,而是合作關係,若你不能讓我得償所願,那我也絕不會交給你的。」
對於這種事情,媚兒也是有些警覺的。
一個能夠將自己全家人都害了的惡人,絕不是一個心善之輩。
他們彼此靠著所謂的合作,維繫著容搖搖欲墜的關係,可一旦出現了問題,媚兒可以確定,自己一定是會被拋棄的那個!
但只要能夠助她得償所願,那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媚兒都並不介意!
「你不就是想要替那個死人翻案嗎?本皇子只要拿到傳位詔書,就能夠重審此案!」万俟清的語氣里有些不屑,分明將自己的事情凌駕於眾生之上。
「但凡是個聰明點的,就絕不會選擇跟他合作!」陸泠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對著季思珩低聲吐槽。
像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往往只有自取滅亡這一條道路!
季思珩低笑一聲,趁機將陸泠月摟得更緊了一些,分明這密室的空間很大,但他就是要這樣親密的和陸泠月貼在一起。
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緊張地偷聽著外面的動靜的陸泠月,沒注意到季思珩的這些小動作。
「以您的身份,現在就可以助我得償所願了!」媼兒的語氣多了一點急迫。
她將自己放入皇宮之中,又委曲求全了那麼久,為的本來就是能為家中眾人平冤!
如今這一切就只差一步路了,万俟清身為二皇子,大概是如今唯一清醒的皇族!
只要他一聲令下,便有無數官員前赴後繼的願意為他做事情。
「可是沒有傳位詔書,本皇子無論做什麼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這樣,即便是你家中眾人能夠平反,日後也必定是要被史書所記載的謾罵的。」
万俟清眼裡已經有了一抹不耐煩,他本以為自己還需要在虛與委蛇一段時間,卻不曾想,這個蠢女人已經按耐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把這人身上最後一點利用價值也榨乾!
「況且,這樁樁件件的事情本就是你我有錯,在史書之上註定要留下一筆,也需要有個承擔罪責的人。」
聽出了万俟清的言外之意,媚兒頓時略有些恐懼的瞪大了眼睛:「你難道還想要我們全家背這口黑鍋嗎?」
「媚兒,這些年你一直在宮中將本皇子的命令執行的很好,人也聰明懂事。」万俟清的手指慢慢撫摸著媚兒的面孔,語氣里卻有著一抹不舍。
這麼有趣又聽話的棋子,真要徹底的丟了,他還是有點不大情願的。
媚兒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的身邊,微微顫抖著的身體,卻已暴露出他此刻的恐懼。
除了被偽造出來的傳位詔書之外,媚兒沒有任何可以挾持万俟清的地方。
緊接著,万俟清就毫不猶豫地伸手給了她一巴掌。
少女被養護的極其精細的面孔本來就嫩,冷不防被打一巴掌,瞬間就紅腫了起來。
万俟清盯著媚兒眼神中划過一抹瘋癲,他離自己費心鑽營渴望著的權勢只一步之遙,又怎會心甘情願的讓他人主宰自己?
「把傳位照書交給本皇子,事成之後你們家族的污名消失。」万俟清再度警告著。
媚兒雙手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衣裙,並不言語。
可那雙桀驁的眼眸里卻已透出了一絲自顧自的倔強,她不會這麼輕易屈服的。
「那詔書被我藏在了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若你不能讓我得償所願,那我也沒辦法。」
媚兒直截了當地將自己所能威脅到他的砝碼說了出來。
她現在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一條命,本也不值什麼。
可,如果能用他這條命換取自己想要的清白的話,那媚兒願意付出一切去追溯!
万俟清的手掐著媚兒的脖子,在猶豫片刻之後,還是冷哼一聲,將頭暫時偏到一旁。
他還沒必要這麼急著掐死這個蠢貨。
等到他拿到傳位詔書,這個沒有了利用價值,還妄想威脅他的女人,必死無疑!
直到万俟清離開這裡,媚兒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身體一軟跪坐在地上,陸泠月和季思珩則是對視一眼。
他們清楚地看出了彼此眼底的笑意。
都已經掌握了這麼重要的證據,若不能將之發揮到最大化,豈不是辜負了?
機關緩緩的啟動,陸泠月踱著步子走到了媚兒的面前,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他們要做的,就是拖延万俟清登基的時機。
只要沒有詔書,那他就有的發愁呢!
在將人拖進密室之後,季思珩還謹慎的張望了一下周圍種種,確定沒有其他人,他眼底才多了一抹安心。
「與虎謀皮,無異於自掘墳墓,你不如跟我們合作呢?」陸泠月看著她,乾脆而的將心中想法說出了口,眉目之中帶著淡淡的認真。
聽到這句話的媚兒卻擰著眉頭,她的身體繃緊,眼眸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就這樣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如此赤裸裸的懷疑姿態,令的陸泠月無奈地嘆息一聲。
她不過是想要用更平和的方式解決這次的事情罷了,可偏偏有人不願意。
「你同二皇子合作,最終所得到的也就只有幾乎不可能的清白名聲,你也看出來了,他不願意幫你平冤。」
陸泠月將如今最現實的問題說了出來,眉目之中帶著淡淡的嚴肅。
「殿下不可相信,難道你們這些外人就是可信的嗎?這豈不是更加荒謬?」媚兒冷哼一聲,她私心裡也並不相信万俟清。
可無論如何,万俟清都是他們的皇子殿下,身份貴重,還是要比這個女人更靠譜一些的!
「我等雖然是外人,但卻能夠竭盡所能的幫你,你所求的不就是為家族平反嗎?」陸泠月想了想,就將手中的戒指露了出來,放在她的面前輕輕的晃了晃。
万俟靈給的東西,此刻倒是能發揮一些作用了!
媚兒作為永豐國皇室的人明白這東西是什麼,她有些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陸泠月:「你怎麼會擁有這種東西?」
「我為什麼不能擁有?」陸泠月反問著冷笑著,看著秘道周圍的種種:「君不君臣不臣,國不國,家不家,我為什麼不能擁有這些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