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靈看著皇兄眼中閃過的瘋狂,她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如今,君不君臣不臣,你即便是得到了永豐國,又能怎麼樣呢?」万俟靈詢問著,眼中也有一點嚴肅。
作為下毒的人,必定是有解藥的。否則,那麼多年,這麼多人都已經受到了影響,二皇兄不會半點問題也無!
「這些有問題的君,就全部將他們關起來,而臣子……等到朕上位之後,再換上一批又如何?」
万俟清冷冷一笑,此刻的他明顯已經把自己當做了那至高之位的掌權者。
万俟靈沒想到他能夠狠心至如此,即便那些臣子昔日過錯頗多,可他們也曾是永豐國的百姓啊!
「有些是你的親人,更是有一手教導你,扶持你的太傅,你當真能夠這麼狠心嗎?」万俟靈的聲音略有些發抖。
她似乎現在才正式的認識了這位二皇兄,誰也沒想到,在偽善的皮囊之下,竟藏著的是這樣一顆惡毒的心!
「我只要結果就夠了,先把万俟靈關起來,若她再有什麼動作,你們就仔細著自己的皮肉。」万俟清隨手擺了擺手臂。
幾個侍衛魚貫而入,強行扣押了万俟靈,帶著她就往監獄之中走了過去。
直到這一抹礙事的身影消失,万俟清才眯起了眼眸,除了這個麻煩,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必須要找到安平公主和季思珩,這二人若是躲在暗處,指不定又會掀起什麼樣的風浪呢!
他的計劃都已經進展到這一步了,只許成功絕不可能失敗!
「立刻去查,務必保證將他們那些人找出來,否則……」万俟清冷眼瞥過身邊的下屬,黑眸中帶著一抹警告。
那些侍衛頓時不言語,轉身就消失在了這裡,万俟清坐在那兒,終於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他的夢想已籌謀多年,如今只差著臨門一腳,那無論是誰,都無法再阻止他的腳步!
進入了監獄裡的万俟靈,坐在那裡苦笑一聲,她身邊所有能用的東西都已經被這些人收走了。
不過……應該沒關係吧?
想到如今變得暴怒的父皇,万俟靈眼中划過一抹幽冷之色,希望皇兄能夠安撫住父皇的情緒吧。
否則他怎麼拿到讓位的詔書呢?
又是兩日的時間,一晃而過永封國國都倒是一片平靜,陸泠月看著下方眾人,又扭頭看向了季思珩。
万俟靈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傳來,眼看著計劃應該是出現了問題了。
「咱們……要不現在就先離開這裡?」陸泠月挑眉,將想法說了出來。
万俟清既然回到了京城,那勢必就是一場新的紛擾,與其浪費時間,等待在這裡,倒不如先離開,暫避鋒芒。
「若是走了這場大戲就無人看了,你且放心吧,他做不出什麼的。」季思珩言語裡卻有一片自信。
這樣的話,令陸泠月原本繃緊的身體放鬆了一些,她點了點頭,邊界有幾個看著略有些眼熟的侍衛,匆匆忙忙的走了過去。
他們手中拿著畫像,像是在尋找什麼人。
「若能尋覓到這些人,殿下重重有賞!」其中一個侍衛扯著嗓子,大聲的吆喝著,話語裡透出一抹急迫。
如果,主子命令的事情他們做不到,那之後必定會被狠狠責罰!
只是想到結果,眾人眼裡就拂過一抹恐懼,愈發急迫的喊了起來。
不少百姓受到這些影響,連忙走了過去,在細細看過一番之後同時搖頭。
從來到這裡以後,季思珩和陸泠月就沒有出去過皇室卻突然公布了這麼一個通緝犯,實在是古怪。
「這二人本是二皇子府的奴才,突然逃走了,還偷走了側妃娘娘的東西。」
「若有人能夠提供線索,那皇子府必定會給予重賞,以嘉獎諸位。」
侍衛繼續開口,季思珩的勢力更好一些,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與陸泠月的模樣,畫的惟妙惟肖。
想來是万俟清親筆所為。
「景昂,你晚些將這兩張畫拿回來。」季思珩笑了一聲,正好留作證據。
他們需要等待著宴神醫過來,方才有能力繼續動手,不過,在此之前,也需得拖延時間了。
有皇城的各個地圖,季思珩與陸泠月想要做些什麼,輕輕鬆鬆。
當天晚上他們就直接溜到了皇宮之中,挑中了香味最濃郁的一件宮室。
「這裡所用的料子倒是極其的奢侈,看來……主人應該是個很受寵的存在。」陸泠月伸手撫摸著那一層輕柔的綢紗,眼眸里卻有著淡淡的探究。
雖說這份寵愛比不上万俟靈那樣的獨一無二,能達到這個地步,在皇宮應該是相當得寵的了。
匆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季思珩摟著陸泠月迅速躲到了密室後面,機關啟動,不留痕跡地將門給關死,他們與那些人只有一牆之隔。
女人喘息著的聲音在此刻倒顯得尤為刺耳,陸泠月的臉頓時就紅了些,她下意識的低頭,不自覺地埋首到季思珩的懷中,仿佛如此,就能夠避免這種侵襲。
沒想到,他們還能夠聽到永豐國老皇帝的活春宮!
季思珩臉上也有些許不自然,他摟著陸泠月,儘量無視那些躁動的聲音。
「我讓你辦的事情,你做的怎麼樣了?」男人急切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在這一片靜謐的室內,令季思珩和陸泠月二人都略有些驚詫。
是万俟清!
他居然敢對老爹的女人動手?
女人大概是做了什麼動作,由布帛擦動的聲音傳來,聲音嬌媚道:「自然是已經如你吩咐的辦妥了,不過……你說的戒指我並沒有見到,皇后娘娘那邊,我也明里暗裡查看過了。」
万俟清的眼神當時便陰沉無比,一把將女人推到了一旁,他眼中迸射出點點寒氣:「這點小事你都做不了?本皇子費盡心思將你送到這兒來,可不是令你做個無能之人的!」
「殿下,媚兒這些年一直都聽您的話,照顧陛下,和涉及到皇位相關,媚兒也不能詢問太多啊。」媚兒頗有些委屈的開口陳情,她已經竭力想要幫忙了,可惜能做到的還是太少。
「那將傳位詔書交給我!」
万俟清不管不顧的索要著,方才的好臉色,已經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