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泠月覺得有道理。
倘若穆淮身上並未背負穆家的大仇,或許他二人還有可能!
可惜,如今還是大仇未報之時。
眼看著盈安郡主一臉希冀,陸泠月只得道:「郡主,他與你並非是一類人,你二人也絕不可能在一起。」
「你怎知我二人不能在一起?」
盈安郡主不服氣的睨著她,腦中一個大膽猜想閃過。
「難不成你也有意嫁給他?」
陸泠月哭笑不得。
這種事也就她能想到了。
「郡主放心,我跟他更不可能在一起。」
盈安郡主認同的點點頭,意有所指道:「聽爹爹說,九王這些日子就住在你院中,像是對你有意。你既是有了九王,就不能再和他人在一起了。」
說到最後近乎是小聲嘟囔。
爹爹叮囑過她,不可將此事傳出去。
但當著陸泠月的面說,應當是沒事吧?
眼見陸泠月正盯著她看,盈安郡主更是心虛,蚊吟似的低聲道:「是我爹爹說的,不是我說的。」
「我與九王只是相識而已,並非是侯爺所想的那般。」
陸泠月一本正經的解釋。
雖說是行過男女之事,但卻是被逼無奈。
可盈安郡主聽這話卻不信,安慰,「你且放心,此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陸泠月無語。
這怎麼還解釋不通呢?
直到馬車停在侯府門前,二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
陸泠月特意往馬車後面看了眼,見沒有人跟著才放心進去。
鎮遠侯與其夫人還在等著。
見陸泠月也被帶回來,二人忙吩咐廚房又去準備菜餚。
待落座,盈安郡主將食盒中的菜逐一拿出來。
侯夫人看著自家女兒,笑的無奈,「這孩子也不知怎的,這些日子總要吃昭月樓的飯菜。都好些時日了,她也吃不膩。」
「娘,昭月樓的飯菜好吃,女兒才願意吃的,等以後吃膩了就不吃了。」
盈安郡主說的理直氣壯,侯爺與侯夫人也不曾多想。
「縣主對衙門一事,可有何妙計?」鎮遠侯猝然問。
一旁的侯夫人也跟著嘆氣道:「侯爺身子好了,眼下就等著去邊關呢。可盈安這事至今都不曾審理,他實在是放心不下。若非是此事,侯爺早就去邊關了。」
本就是鎮守邊關的將領,又怎能在京城久留?
但盈安郡主一事卻遲遲沒有結果。
他自是不敢離開。
「此事只怕還要拖幾日才能審理,不過定然能給郡主一個公道。侯爺若是信得過我,此事就交給我。」
鎮守邊疆她幫不上忙,但這種小事她倒是能幫忙。
「縣主有何妙計?」
鎮遠侯急忙追問,眼底儘是期許,「可要本侯派人前去助你一臂之力?」
只要盈安郡主一事能辦妥,他也就能放心的離開了。
「不必,不過此事需得徐公子親自出手。」
陸泠月計上心頭,見那三人皆是一臉茫然,便低聲道:「明日我親自去尚書府送賀禮,到時候自會同他說起此事。」
鎮遠侯和侯夫人對視一眼。
讓徐博炎親自出手?
這怎麼聽起來不行呢?
「縣主莫要忘了,他如今可是皇子,倘若他有意包庇陸姨娘,到時候這事就更難辦了。」侯夫人趕忙提醒。
這些日子她夜夜難寐。
想起此事都恨的咬牙切齒。
自家女兒被綁架,倘若不是陸泠月去的及時將人救下來了,只怕清白都未必能保住1
可陸嬌嬌做出這事卻不曾被重罰。
越想越氣,侯夫人忍不住紅了眼。
「徐公子如今才剛被聖上認下,他不敢包庇陸嬌嬌。」陸泠月說的篤定。
見侯夫人仍是擔憂,她索性直言道:「此事交給我,至多十日,定然能將此事辦好!」
她言盡於此,鎮遠侯沉聲道:「既如此,此事就有勞縣主了。」
「當初郡主是因我才被綁架的,如今我出手將此事辦妥,也是應該的。」
此事過後,他們之間也算是扯平了。
陸泠月向來是不欠人情。
這件事本就該她來解決!
鎮遠侯和夫人聽這話也只能是暫且讓她試試。
留在侯府用了晚膳,離開時侯府本是有意派馬車送她,可卻被陸泠月拒絕。
太師府離侯府不願,走路便能回去。
況且從侯府出來她就察覺門口有人鬼鬼祟祟的。
或許又是那個男子來了。
她一人走回去才能將此人引出來!
侯爺勸不住她,只能任由她走著回去。
夜黑風高,陸泠月走在小路上,身後偶有傳來腳步聲。
看來還真是窮追不捨!
見不遠處是一分叉口,陸泠月閃身朝著小巷去了——
身後男子急忙追上去,然而才剛衝進小巷,一把匕首忽地逼近!
他脖頸一涼,半步都不敢上前。
「說吧,為何要跟蹤本縣主?何人派你來的?」
她篤定不認識這人。
必然是有人派他前來!
東廠?還是陸嬌嬌?
卻不料男子說出一個意料之外的名字:「是、是九王殿下。」
「九王?」
怎會是他呢?
陸泠月覺得不對勁:「他為何讓你跟蹤我?」
「九王殿下是怕安平縣主有危險,特意派屬下前來保護安平縣主,殿下還吩咐了,這些日子讓屬下聽縣主的。日後縣主若是有事,大可派屬下前去。」
男子垂眸看著脖頸的匕首,「縣主能不能先把刀收了?」
陸泠月仍是狐疑的打量著他。
「無憑無據的,我憑什麼信你?」
難保不是他人派來的!
男子卻道:「殿下猜到縣主不會相信,特意告訴屬下。他屋子裡有一隻木狐狸,讓縣主先代為收著。等殿下回來,再來找縣主取回。」
木狐狸一事也就只有她小院中的人知道。
看來還真是季思珩派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陸泠月慢慢把匕首收了。
男子拱手,頷首道:「屬下賀元。」
「九王殿下離開時,可曾說過別的話?」
陸泠月慢慢朝著太師府的方向走去。
賀元緊隨其後。
身後之人猶豫幾息,才低聲道:「殿下說讓縣主在京城多加小心,尤其要小心東廠和太子。徐公子無論是否被聖上認下,都不足為懼,但太子難保不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