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宋，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當初就不應該給黃禹機會，這小子怕是被扶桑收買了。��孟耀軍很低落，他這是來請罪來了。
不管如何，當初是他開口提起黃禹這個人的，沒想到引狼入室。
「虛擬頭盔的技術保密並不嚴格，其實我也沒太放在心上，孟叔這件事不怪你。」黃禹的事先放一邊，宋易更關心國內的事情。
但在孟耀軍看來，宋易這是在安慰他，讓他更不好受了，「這次的事是我的失責，我對不住你。虛擬頭盔技術反響那麼熱烈，居然出了這檔岔子，我……」
多說無益，事情已經發生了，孟耀軍只想趕快彌補。
才過去了不到一天的時間，黃禹應該還在國內，現在做出行動不算晚。
宋易看著錢曄，兩人居然笑了起來。
「孟總，其實你不用擔心，黃禹那小子，會有人收拾他的。」錢曄話裡有話。
「誰？」孟耀軍急忙問道，難道宋易早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出？提前做了手準備？
宋易當然沒有這麼神。
「這也正是今天我要和錢曄說的。」宋易拿出手機放了一段錄音，「這個人是當初直播間裡選中的幸運觀眾，也是第一個體驗虛擬頭盔的用戶，錄音你們也聽到了，虛擬頭盔可能違背了當初的設想。」
錢曄補充道，「那五十個人也是如此，情況好不到哪去。」
包括劉業在內的這五十一個人里，幾乎都遭受到了虛擬頭盔的侵蝕，這些人對虛擬頭盔過度依賴，甚至覺得虛擬的世界才是真實的。
一個對生活充滿期待的人，輕而易舉就被擊垮了，說它是精神鴉片，再合適不過。
孟耀軍是個聰明人，現在想來後背也跟著發涼，「那黃禹豈不是得死在扶桑了，要是扶桑人知道虛擬頭盔的副作用這麼大，他們豈不是得瘋了！」
瘋了？
瘋了才好呢，老子巴不得他們趕緊死球。
「是這樣的，所以算是弄巧成拙吧，黃禹這一次可以說是自討苦吃了。」宋易語氣淡漠，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不尋求上峰的幫助，光是他自己的力量就能輕而易舉找到黃禹。
可宋易沒有那樣做。
不是想要我的技術嗎？那你就帶過去交給那些扶桑人。
到時候不光扶桑人沒了鬥志，就連黃禹也沒有活路。
宋易現在可不會勸黃禹收手的。
「眼下更重要的還是華夏的那部分內測人員，我們已經向市場投放了將近一萬台虛擬頭盔，這一萬個體驗用戶，估計也被消磨了鬥志。」
當下趕緊停止虛擬頭盔的伺服器才是最重要的。
「這件事我去辦，趁著事情還沒有鬧大，能挽救就挽救一下。」錢曄果斷道。
「有電話。」
孟耀軍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宋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靠近後，聽到電話那頭是黃禹的聲音。
越野車在華夏邊境附近馳騁，黃禹戴著一幅墨鏡，迎面的風吹得他的頭髮亂舞，虛擬頭盔的核心技術就拷貝在兜里的硬碟里，這次去了扶桑，自己可以說得上是前途無量了。
「孟總，別來無恙。」
不知為何，此刻聽到黃禹的聲音，孟耀軍就覺得心裡竄起了火，衝著電話就是一頓臭罵，「黃禹，你還是不是人？我孟耀軍待你不薄吧？試問我哪裡對不住你了，你要這樣報復我？這次你回來，我也沒計較之前的事，重要的事全交給你做了，你踏馬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息怒息怒啊。」電話那頭，黃禹笑的很爽朗，「孟總，不是我不想好好干，實在是人心難測，就像你也不知道我會背叛你。」
與其在輕翼沒有把握的工作，還不如投入扶桑的懷抱。
黃禹本來是想竊取外骨骼技術的，可惜要比他想像中困難，不過有了虛擬頭盔技術一樣能交差，幾個億的美金他還是能拿到的。
宋易示意孟耀軍給他電話，接過電話後宋易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黃禹是吧，認識我嗎？」
對面的聲音黃禹再熟悉不過了，得意地道，「大名鼎鼎的老宋，華夏的天才，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實在抱歉了，你應該想不到自己的技術會被我偷走吧？」
宋易心裡冷笑，還在這裝逼，到時候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嘴上卻說，「確實沒想到，你贏了。但你雖然贏了，卻成為了扶桑的一條狗。」
面對宋易的羞辱，黃禹絲毫不以為意，給自己點上根煙，愜意道，「是啊，都是為了錢嘛，當狗也不寒磣，以為誰都想你一樣嗎？年紀輕輕就有那麼高的成就，我真好奇你腦子是怎麼長的，希望我以後的兒子能和你一樣聰明。」
「呵，沒有以後了，傻逼！」
看了眼手機，見老宋掛斷了自己的電話，黃禹不屑的切了一聲，「是沒以後了，老子後半輩子就在扶桑享福了。」
「這件事就暫且過去吧，錢曄跟我走，去把虛擬頭盔的伺服器停了。」放下了電話，宋易領著錢曄走了出去。扶桑那邊宋易等著看好戲呢。
OX虛擬頭盔嚴格意義上來講是沒有伺服器的，只不過為了方便管理，進行版本更新，宋易增添了軍區基地里的那台伺服器當做遠程終端。
【非常抱歉，原定三個月的內測體驗將於一分鐘後結束，屆時系統會自動關閉，給您帶來了困惱，後續虛擬頭盔的進展將在官網公布，盡情期待。】
在伺服器關閉的那一瞬間，分布在全國的用戶坐不住了。
輕翼客服部，在那一刻起忙的喝水的時間都沒有，掛了一個電話，還有下一個電話。
有些在沙江的，更是跑到了園區外頭。
「我抗議！明明說好的為期三個月的測試，為什麼還不到一個月就停了！」
「不講信用，我們當初可是提交了測試資格的，說停就停，你把我們這些用戶當傻子嗎？」
「強烈要求恢復伺服器！」
將近有一百人，最前頭幾個叼毛拿著喇叭叫的最歡。
這幫人里有些是用戶，但有些卻是黃牛。
此黃牛非彼黃牛，一些有頭腦的內測用戶，專門將頭盔拿去收費體驗，光是一天下來，就能賺他個七八萬。
最關鍵的是不用愁回頭客，就好像有魔力一樣，那些客戶趕都趕不走，硬是要給錢體驗一把虛擬世界的快感。
在他們看來，這個什麼輕翼無外乎和京城那家破解老宋人造魚鰓的公司一樣，他們自然不會往老宋才是幕後BOSS那方面去想。
擋了他們發財？誰都別想好過。
而更多的一部分人，則是不能離開虛擬頭盔，一分鐘不用，心裡就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