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旅修五層技

  第274章 旅修五層技

  李伴峰整理著地上碎爛的衣物,看能不能找到法寶或是靈物。

  念修的感知力尚可,但不擅長搏戰,他敢來當刺客,身上至少得有一件攻擊性較強的靈物。

  可讓李伴峰失望的是,找了半天,除了一地碎布,什麼都沒找到。

  清守會的長老,一點好家當都沒有?

  李伴峰不信,又找了一邊,這次終於有了收穫。

  在一堆破布當中,有一隻紗線手套。

  何謂紗線手套?

  就是工人最常用的手套,這隻手套還挺舊,上邊沾了不少油污,皺皺巴巴縮在碎布里,還真不容易發現。

  這是法寶麼?

  看著不像。

  李伴峰拿著手套抖落了兩下,沒感知到靈氣,倒是抖下來不少灰塵。

  可李伴峰沒把這手套扔了,吳德成是清守會的長老,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去工地做工,身上帶著這麼一隻手套,不合情理。

  用這隻手套掩蓋指紋?

  在普羅州需要做這種事情麼?

  就算真的需要掩蓋指紋,至少也得一雙手套,還得弄雙新一點的。

  李伴峰把手套拿到了唱機近前:「娘子,這東西有靈性麼?」

  娘子用唱針挑著手套,觀察半響道:「沒什麼靈性,就是只破手套。」

  真就是只破手套?

  李伴峰思索片刻,把手套拿到了二房,送到了紅蓮近前。

  紅蓮沒有反應。

  李伴峰坐在紅蓮旁邊,語氣柔和道:「阿蓮,看你這些日子瘦的,趕緊吃了這個補補身子。」

  吃這個?

  說笑呢?

  什麼破爛都往我這塞!

  紅蓮還是不理會,李伴峰生氣了,把紅蓮搬到了正房。

  「娘子,這賤人不聽我話,我讓她吃手套,她不吃,咱們動家法。」

  「餵呀相公,你讓這賤人吃手套?」唱機笑了兩聲,隨即端正了語氣,「賤人,相公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裡由得你挑挑揀揀!」

  說話間,蒸汽已將紅蓮包裹,紅蓮真不怕打,但她現在正在煉化吳德成的屍體,若是和唱機交手,怕是會出意外。

  無奈之下,紅蓮張開了花瓣,蓮心騰起旋風,準備把手套收進去。

  手套向蓮心靠近幾寸,忽然一躍而起,躲開了蓮心的範圍。

  紅蓮愣住了。

  娘子看呆了。

  一隻毫無靈性的紗線手套,居然躲得過紅蓮的旋風?

  而且他偽裝成普通手套的時候,娘子和紅蓮居然都沒發現他有靈性。

  「餵呀相公,這東西靈性不淺!」唱機噴吐之氣想要制服手套,手套在蒸汽縫隙之間穿梭,速度極快,身法異常靈活。

  紅蓮見狀,七孔蓮心開了六孔,剩下一孔正在煉化吳德成。

  六道旋風如同六條游蛇,上下翻飛之間,依然抓不住這手套。

  娘子看準機會,配合紅蓮,把手套逼到了牆角。

  手套沒了退路,往左邊是旋風,往右邊是蒸汽。

  僵持片刻,手套撞向了右邊。

  娘子用蒸汽將手套牢牢控制住。

  手套還在尋求空隙試圖脫身。

  蒸汽越發密集,形成了封印。

  被娘子封印,總比被紅蓮吃了強,手套做出了正確選擇。

  既然能做出正確選擇,證明手套有靈智,而且靈智不低。

  這是一件法寶!

  娘子一邊加固封印,一邊問道:「你是什麼來歷?」

  手套沒有作聲。

  唱機提高了蒸汽的溫度:「我問你什麼來歷?」

  手套冷笑一聲:「些許拷打,就想逼我開口,你當我是軟骨頭。」

  聽這聲音,像個中年男子。

  唱機再次提高了蒸汽溫度,手套再度冷笑:「我乃旅修法寶,名喚隨風飛!」

  旅修。

  李伴峰眼睛一亮。

  「旅修!」娘子瞬間暴怒,三個喇叭口一齊噴吐蒸汽。

  溫度陡然升高,手套嘶聲哀嚎:「旅修怎地了?與伱有仇麼?」

  「仇深似海!」娘子聲音越發陰沉。

  李伴峰趕緊勸道:「娘子,旅修法寶很是難得,不如留給我吧。」

  「相公想要旅修的手段,有洪瑩這個賤人就夠了,不必多留一個禍害!」

  蒸汽溫度還在升高,手套喊道:「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我不……」

  娘子哪裡肯聽他說,她只想把這手套燒成灰燼。

  洪瑩在旁放聲笑道:「惡婦,你與我有仇,何必連累旁人?難不成要把天下旅修都殺絕麼?」

  「殺一個,少一個!」

  洪瑩頗為得意:「惡婦,看你恨的發瘋,卻又對我無可奈何,這副可憐模樣,真真合我心意。」

  嗤啦啦~

  唱機把唱片劃出一道口子,發出些許雜音。

  「合你心意?」唱機默然片刻,忽然放聲大笑,「賤人,這手套是你相好吧,你用這激將法騙我,是想讓我放了他?」

  「激將法?我還有那心思?」洪瑩也笑了,「要殺就趕緊殺,殺完之後你看我難不難受,我要難受就算你贏了!」

  「你到底認不認得他?」唱機咬牙切齒,唱針刺進手套,上下撕扯,手套馬上就要碎爛了。

  洪瑩道:「認得呀,你可千萬別把他殺了,留在這裡好好審問,或許能問出當年的隱情。」

  唱機怒喝一聲:「賤人!你敢詐我?」

  洪瑩笑道:「惡婦,我詐你什麼了?你想殺就殺,不殺就不殺,無論你怎樣我都能笑出來,就看你在這懸著,就看你難受,我笑得更暢快!」

  「呼呀!」唱機厲聲咆哮,三個喇叭再度冒煙。

  李伴峰趕緊勸道:「娘子息怒,若是生氣,就上當了。」

  呼哧~呼哧~

  蒸汽陡然降溫。

  原本燒紅的大喇叭,慢慢恢復了原來的顏色。

  「餵呀相公,小奴跟她逗著玩呢,我生什麼氣,一隻破手套哪值得我生氣。」

  「娘子就是大度,我先摸摸娘子這肚子有多大。」

  李伴峰在機箱上摸了摸,唱機咯咯直笑,唱針稍微鬆了些力氣,手套有了片刻喘息之機。

  笑過之後,娘子問那手套:「你適才說有話要講,現在可以講了。」

  手套喘息片刻,用一根手指指著洪瑩道:「那條長槍,我不認識。」

  洪瑩拿捏著腔調,緩緩說道:「你說不認識,這不此地無銀三百兩麼?你叫那惡婦如何信你?」

  唱機哼哼一笑:「我信,我還真就信他,我一點都不懷疑,

  相公,旅修的法寶確實難得,只是他靈智極高,估計層次也不低,

  以相公今日之修為,怕是難以駕馭,且先留在家裡保管,留待日後再做處置。」

  李伴峰神情嚴肅道:「娘子,不可輕信於他,他未必真是旅修,先容為夫稍作檢驗。」

  「相公想怎麼檢驗?」

  李伴峰看著手套,厲聲問道:「你知道旅修技法麼?」

  手套回答道:「你想知道哪一層的技法?」

  「先說說五層技法!」

  手套回答道:「五層技法,叫做走馬觀花。」

  一邊走,一邊看花?

  這算哪門子技法?

  「別信口胡柴,你以為我那麼好騙?」

  唱機道:「相公,這件事他倒是沒有扯謊,走馬觀花確實是旅修五層技。」

  李伴峰搖頭道:「光知道名字,或許是他從別處聽來的,這走馬觀花之技有什麼用處?」

  手套道:「疾行之間,目光凝視之人,會化作鮮花一朵。」

  李伴峰愕然道:「看見的人會變成花?這不成了變戲法麼?」

  「你這麼說倒也沒錯,被目光凝視之人,血肉爆裂,宛如鮮花。」

  看一眼,人就炸開了?

  李伴峰嗤笑一聲道:「要不說你信口胡柴,要真有這麼厲害的技法,五層的旅修豈不天下無敵?」

  手套搖了搖手指道:「這技法聽著厲害,但極其考校修為和天賦,尋常的五層旅修,用這招數只能殺個白羔子,遇到一層修者都未必奏效,

  而且這技法消耗巨大,殺一個人,可能要耗去五層修者七八成的氣力,你且想想,一個五層旅修想殺白羔子,手段不計其數,為什麼非得用這技法?

  一萬個旅修里,得有九千多個不願意用這技法,也就偶爾拿出來嚇唬別人,說的直白些,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聽到這裡,洪瑩嗤笑了一聲:「那是他們不得要領。」

  娘子慨嘆道:「洪瑩這個賤人,倒是有這萬里挑一的天賦,她氣力很足,不怕耗損,走馬觀花之技用的非常純熟。」

  李伴峰一驚:「那要是哪天被她看上一眼……」

  洪瑩啐一口道:「呸!無恥瘋漢!我特麼有眼睛麼?」

  唱機放聲大笑:「當初就是為了防備你這手段,我才把你一雙招子廢了,你恨不恨?嚯哈哈哈!」

  李伴峰看著手套道:「這技法或許是你從別處看來的,不能證明你就是旅修!」

  娘子道:「相公說的是,且看他知不知道技法要領。」

  李伴峰在機箱上,深情的撫摸了一番。

  手套回答道:「走馬觀花之技,技法在於走馬和觀花。」

  李伴峰道:「施展技法時,必須騎馬麼?」

  手套又搖了搖手指:「這和馬並無相干,所謂走馬,是說走得快,旅修施展技法時,必須走的極快,讓對方完全看不到身形,但凡看到一絲一毫,技法都不能成功。」

  看到一絲一毫都不行?

  李伴峰道:「那得跑多快?豈不是要把這旅修累死?」

  手套道:「所以說這技法消耗極大,另一個要領在於觀花,必須要在走馬時凝視敵人,而且目力要極大,技法得手之前,視線不能有絲毫偏差。」

  李伴峰沉默不語。

  還得跑得快,還得盯著看。

  還得目力……

  什麼是目力?

  這技法確實不好用。

  李伴峰接著問道:「光說出一個五層技,也難說你就是旅修,你再說說這六層技!」

  「旅修六層技,名字叫做……」手套忽然從蒸汽之中尋得一絲縫隙,正要脫身而出,卻再度被唱針鉤住。

  「且慢,我說……」沒等手套開口,娘子將他封印了。

  「這法寶太過奸滑,相公當真駕馭不了。」

  「真就駕馭不了?」李伴峰不甘心。

  唱機道:「相公且想想,適才那老廝帶著這法寶與相公交手,可為什麼一直藏在身上不用?他為什麼不直接戴在手上?

  很可能是因為這手套不聽話,又或是這手套本錢太高,

  他的修為不在相公之下,足見這法寶有多難掌控,

  駕馭不了的法寶,不要帶在身上,不但沒有用處,反而會招來禍患。」

  吳德成確實在身上摸索過,當時可能就是在呼喚法寶。

  這法寶確實不好掌控,但東西還在手上就不用著急,且等以後再想辦法把六層技問出來。

  PS:手套一定要戴在手上麼?就不能戴在別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