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大理寺卿寧遠嚴肅的來到殿前稟告道:「啟稟陛下,觀景台一事,目前已查到,偷工減料與工匠在工地摔傷一事,與侍郎大人有直接的關係,其中,五皇子也有知情不報之責。至於貪污的國庫銀兩,因暫未找到被貪污的銀兩,還不能確認是否是五皇子所為。」
祁莫桑聽到這裡瞬間鬆了一口氣,直接就承認道:「父皇,工匠傷亡一事,兒臣的確知情,但兒臣都已經交給了林大人去處理,兒臣不知道林大人竟然只給工匠家屬只補償了十兩銀子。」
祁岳滕氣憤的站出來道:「父皇,五弟不可能全然不知,這觀景台建造一事本就由他負責監督,林侍郎即使膽子再大,也不可能一個人獨吞銀兩,更何況工匠傷亡,高達五人,這麼大的人員傷亡,林侍郎也沒有膽子自己做主。父皇,兒臣這裡還有人證。」
「什麼人證?」
「修築觀景台的工匠之妻劉氏,兒臣偶然救了她一命,是因為有人在追殺她。一個普通的工匠妻子,為何會淪落到被人追殺的地步?」
「竟然還有這等事,你為何不早說?」
「那劉氏畢竟是重要的人證,兒臣怕若是被有心人知曉會去殺她滅口,所以本想保護人證,待大理寺查清楚以後,可以讓劉氏來出堂作證。」
「咱們身為皇家,本就該是為百姓伸冤做主,可最後卻害得百姓家破人亡,有冤無處可伸,甚至還會給自己招來生命危險,咱們身為皇子,理應以身作則,為天下百姓樹立一個好的榜樣,可有些人,只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貪贓枉法,讓百姓蒙冤,讓皇家蒙羞。」
四皇子一番話,讓鍾岳帝徹底惱了五皇子。
「工匠之事,老五知情不報,甚至用十兩銀子打發家屬。這傳了出去,讓皇家,讓朕的臉面置於何地。」
祁莫桑知道這件事情逃不掉,於是乾脆認下道:「父皇,是兒臣的錯,兒臣願意受罰,但是貪污國庫銀兩之事,兒臣當真不知。」
祁容景眼神掃了一眼大理寺卿寧遠,他立馬站出來道:「陛下,國庫銀兩之事微臣已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請陛下再給微臣三日,定會給陛下一個交代。」
「好,那朕就再給你三日時間。五皇子祁莫桑對工匠之事處理不當,罰俸一年,來彌補工匠的家屬,另外,禁足一個月,既然五皇子府現在被燒了,你就在莫丞相府上禁足吧!」
祁莫桑對這個處罰很滿意,畢竟,對他來說,罰俸和禁足,不痛不癢的,於是感恩的跪在地上道:「兒臣遵旨。」
「另外,工部侍郎林聞革職查辦,若貪污國庫銀兩一事與他有關,便秋後問斬吧。還有,工部尚書徐雲振年歲已大,即日起告老還鄉吧!」
祁容景和鳳墨淵原本只想先把工部侍郎的位置先拉一個人下來,卻沒想到還能有意外之喜。
這就意味著需要有人來填補工部尚書和侍郎的位置。
而祁莫桑這時候也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折損了一個林聞,以後再安插一個人進去就是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保住他自己。
祁容景:「父皇,如今工部無人,觀景台尚未建造完畢,還需父皇即刻安排其他人手將觀景台儘快修築完成,以免外敵侵犯。」
「觀景台一事,就由你和老三暫代,工部現在尚書和侍郎的位置需要人來頂替,各位愛卿可有推薦人選啊?」
禮部尚書站出來拱手道:「陛下,內閣中倒是有幾個不錯的人選。」
祁容景也順勢說道:「內閣大學士洪大人勤勤懇懇,早年是狀元郎出身,對樓閣建造之事頗有研究,兒臣以為他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鍾岳帝心裡其實也想的是內閣的洪章,之所以問一嘴,也就是想看看這滿朝文武,突然有這麼好的一個位置需要有人頂替進來,難道不應該爭搶著推薦人嗎?
於是,他又不動聲色的問道:「可還有其他人選?」
莫丞相又舉薦了都察院的人,鍾岳帝輕輕嗯了一聲,看不出喜怒。
「那便讓洪章先任職工部尚書一職吧,至於工部侍郎的人選,容朕再想想。」
「若無其他事,今日先退朝吧!對了,老三,你母妃很是掛念你,記得多去看望看望她。」
「是,是兒臣疏忽了。」
……
三皇子府內,沈姝正坐在床沿邊,親自餵著白霜喝藥,此時小七走了進來,告訴沈姝道:「沈姑娘,有個不好的消息。」
沈姝心頭一緊,忙問:「何事?」
「據咱們的人來報,沈明朗公子和李盼兒,被五皇子的暗衛逼到了懸崖峭壁,無路可逃後,雙雙跳崖自盡了。」
沈姝瞬間愣住了,從床邊站起來,強烈的穩住自己的情緒。
「可有尋到屍首?」
小七搖了搖頭,「那可是萬丈懸崖,我已經派人去搜尋了,只怕……粉身碎骨,不太好能查到蹤跡。」
沈姝身形不穩的往後退了一步,憑著沈明朗的武功和李盼兒的才智,怎會……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躺在床上的白霜此時也醒了過來,聽聞這個消息,哭著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錯,要不是因為小姐要去救奴婢,大公子怎會……奴婢真是該死!」
白霜自責的想要從床榻上起身,卻因為身子太虛弱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
小七立馬跑過去將白霜扶起來,安慰道:「霜兒姑娘,你身子有傷,別太激動了,若你也有事,往後,沈姑娘一個人該如何是好?」
小七安慰的話到底是有了一些效果,白霜看向一旁扶著柱子傷心的沈姝,喃喃道:「對,你說的沒錯……我得活下去,我得陪著小姐。」
而山崖洞中的沈明朗和李盼兒倆人睡了一宿,恢復了些精氣神。
李盼兒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躺在沈明朗懷裡,不由得小臉羞紅。
沈明朗醒來後,忙道歉。
「盼兒姑娘,對不起,昨夜你凍暈了過去,無奈之下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