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下達到楚府,要擢升楚志華為鎮東元帥,攜兵十萬駐紮東海岸,抵禦海獸潮侵襲,聖旨到日即刻啟程。
楚志華謝恩後,太監給了楚志華一個錦帕,說是太子私信。
拆開錦帕上書:我與兄約如常,得欣悅者樂,失欣悅者悲,但絕不涉金蘭之義,愚弟登基在際,國不可一日無君望賢兄鼎力助之!
皇城龍椅下有愚弟為賢兄留座,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欣悅既為嫂,還望賢兄待之有禮!遙祝賢兄與嫂子早有璋瓦之喜!
看完私信楚志華望著天空久久心情不能平復,直到楚一凡到來告別才把他思想拉了回來。
「我兒鎮守一方可喜可賀,但離家千里恐有思鄉情切,海獸潮一勇二衰三竭,你要謹慎對待,注意自己與欣悅安全!」
「我還能想起你在我懷中呀呀學語的樣子,若添得一男半女可送回潮寧,為父一樣可以照顧他(她)!」
楚志華不解道:「你們真心都希望我與欣悅有孩子?那耶律若龍來信也是如此說,恐怕你們這些話里水份不小吧?」
「不必要如此虛偽,不看好我搶來的媳婦可以直說!我如何待我自家夫人需要你們如此操心?」
「另外朝廷的事情你少操心,做好你的鄉村大夫就好!」
楚志華說完把太子私信塞進楚一凡手中揚長而去。
當場把楚一凡氣得一愣,這破孩子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到稍加思考,便得到了答案,這孩子大概是自責導致無顏面對才故意逃避親情與友情。
看完耶律若龍的私信,楚一凡才知道這皇上有多寬廣的胸襟,而且明顯耶律若龍從逆命轉變到了順命。
反而是楚志華從順命轉變到了逆命,希望將來他能慢慢覺醒走出自己為自己設定的陰影,從而一舉超脫自己吧!
果然如同死前的耶律旦預料,海獸潮成了常態化,但規模更小,它們上岸也不糾纏抓了人族就回到海里。
都是些低階海妖海獸,楚一凡也沒多少擔心,依舊雲淡風輕的看著整個事情發展下去。
一年後海妖海獸上岸的越來越少,但靜海國失蹤的人卻不斷在增加,楚一凡感覺不對遂親自出海看了一下。
原來零星海妖海獸不從城市海岸登陸,相反從一些比較隱蔽的地方登陸,然後埋伏那些路人。
靜海國全國都有此事發生,涉及地域廣,登陸海獸少又很難監控。
一些海妖負責搬運人族,一些海獸負責上岸抓捕活人,跟著海妖一路前行,這些人被轉運七八次終於在離海岸十萬里的深海停了下來。
海底深處一隻如同蜈蚣的千足海怪巨大無比,所有活人都是被送到這裡,這怪物已經是五階海獸,很快就要進入妖丹期了。
凡人都是被活活吞噬,偶有一些鍊氣期修士都是屍體。
海怪似乎感覺到了有人監視,一股巨大水柱之後,海怪大半個頭顱露出水面。
楚一凡就站在它的面前,但海怪卻看不見他。
「還具備天賦神通,好強的感知力,看來你便是下一次海獸潮的主導者了!」
楚一凡並未出手干涉,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化道半途而廢。
回到潮寧城,楚一凡再次分出一絲神識附著在楚志華身上,他怕不安全又分出一絲化神修士獨有的神念進入姜欣悅眉間。
但接下來的事情讓楚一凡道心都產生了疑惑,差點讓他暴起發怒。
東海舟波城,這裡海岸線長,也是每次海獸潮的重災區,楚志華便是在此駐防。
每次數千隻海獸上岸,楚志華根本不讓官兵出動,自己攜劍而出獨自面對數千隻海獸。
他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所過之處海獸毫無抵抗,一陣廝殺之後回到行營便是沖澡然後往死里折磨姜欣悅。
姜欣悅每次都是含淚不著聲,楚志華一邊運動一邊聊皇上耶律若龍如何關心她,如何要自己善待她。
完事穿衣服的時候每次都不忘羞辱姜欣悅一番,這使得姜欣悅身體和心靈雙重打擊,原本公爹楚一凡給的修煉功法她一次也沒看過。
楚一凡也不好干涉此類事情,本想前往舟波城勸慰兒子一番,但這種事情又如何能說得出口?
最後楚一凡撤了自己的神念,準備搬家前往舟波城定居,結果楚志華快馬加鞭來信堅決不同意楚一凡前往。
當夜楚一凡想到了魔湘子的過往,覺得這孩子畢竟流的是魔湘子的血,他的行徑越來越像他親爹了,如果一旦強行改變他或許自己這次化道就徹底完蛋了。
但畢竟從襁褓中開始一手帶大的孩子,徹底割捨這種感情楚一凡也是不能。
各種糾結中楚一凡還是決定靜觀其變,但並未讓事情就此發展下去,他讓姜智恩以看女兒的名義去了趟舟波城。
得回來的結果竟然是姜欣悅說自己過得很好,讓三位老人放心。
又三年,海獸潮變得猛烈了四大海岸線上岸的不再是零星海獸,而是成千上萬的海獸。
隱蔽的海岸線也有不少海獸登陸,靜海國變得草木皆兵,朝廷通令全國:行人出城不准三五成群,由官府組織集體辦事,官兵護佑前往。
這日海獸來襲,許久不曾提劍的姜欣悅手握金剛鐵劍,挺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衝上了前線。
她本意確實是想去幫忙,但楚志華的一系列話讓她徹底崩潰了。
楚志華衝上前攔在她身前,本是好意擔心這娘倆安危,但說出來的話極為扎耳朵。
「你跟我四五年都不見下蛋,每天努力不見收穫,這皇上東巡來舟波城半個月,他走後你就肚子大了。」
「這可是龍種啊!我怎麼敢讓你去冒險呢?皇妃還是請回吧!」
「叮噹!」
姜欣悅的劍掉落在地,臉上那種悲傷直接心都碎了,她沒有一滴眼淚流下來,只是默默看著楚志華的背影。
楚志華說完帶著兵將便沖了出去,臨衝出去前還叫了一聲:「保護將軍夫人回營!」
幾位兵將把姜欣悅送到營房,把劍還給了她後便離去了,姜欣悅呆呆的提著劍看著楚志華在前方奮力拼殺的背影。
此刻她已變得萬念俱灰,若不是因為肚子裡面的孩子,她極有可能抬劍自刎了。
忽然一頭海獺一樣的海獸不斷隱蔽前行,眼睛看著奮力拼殺的楚志華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