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崽楷彎小嘛？」

  江正清口中因為含著槍管，吐字不清，「呢科實勁嚓啊。」

  「你舌頭捋不直的時候，說話真難聽。」

  林軒樂了，拿出槍管，頂在他的頭上，「要不然我們打個賭，我數三個數，看看我的槍會不會走火……3、2……」

  賭毛了，這可是他的命……江正清憤怒又無奈，「我知道徐明飛這個人！」

  林軒放下槍，「繼續。」

  「……」

  江正清表情變換，「徐明飛是個有錢的乞丐！」

  林軒蹙眉，臉色漸冰。

  江正清的話聽著很彆扭，可事實就是如此。

  有一些人正是因為乞丐賺錢，才做了乞丐。

  職業乞丐、乞討犯罪、欺詐善良……太多因數。

  「他是丐幫的人！」

  江正清又說出一個讓林軒頭疼的話。

  拍電影嗎，還丐幫？

  事實上，從古至今丐幫的確存在的。

  過去年代，每一座城市內，或許都有一個『丐幫』。

  可以理解為，這是乞丐們自己組成了一個互助聯盟。

  因為有些人天生壞種，他們連乞丐都欺負。

  不光欺負，還會搶乞丐的錢，甚至控制乞丐們賺錢。

  乞丐們迫不得已抱團取暖，所謂『丐幫』由此而來。

  到了近代，丐幫的性質已經完全變了。

  變成了犯罪團伙、組織、集團的幌子。

  犯罪人員大多為了控制一座城市，或者是一個省，甚至控制全國各地的乞丐。

  組建犯罪團伙，形成一個龐大的犯罪網。

  哪有那麼多乞丐？

  沒有，他們就自己製造。

  人從何來？

  買、騙、拐……會專門從人販子手裡買。

  還有可能他們自己就是拐賣人口的一員。

  行話里，這叫「老渣」。

  俗呼：渣子行。

  這就是所謂電影小說中，被神化的丐幫。

  現實中。

  不光控制乞討生意，還做販賣人口生意！

  2012年。

  龍國公安部重拳出擊，打掉了龍國境內做大的丐幫，南丐。

  清剿了南部六萬多的職業乞丐，端掉十多個販賣人口團伙。

  但職業乞丐，乃至丐幫，屢禁不止。

  因為有利可圖，還是大利。

  清酒紅人臉，錢帛動人心。

  老祖宗在古時就已經說的清清楚楚！

  「你知道那座棚戶區，五年前經常進出棚戶區的白色奔馳也是你的車？」

  林軒直視著江正清的眼睛，「對吧？」

  「是。」

  江正清點頭承認，「不過不是我開的車，是徐明飛借我的車，因為他生意做的大，當時我想開洗浴中心，需要一些小姐，他能幫我聯繫人，給我送人，我才同意借他車的。」

  雞頭？

  林軒牙疼。

  如果是丐幫的話，的確有可能。

  他們同樣控制失足婦女，培養一些妓女，成為他們的賺錢工具。

  黑話：養雞場！

  「徐明飛除了是丐幫的人，還做過什麼？」

  林軒繼續審問。

  「這個……」

  江正清搖頭，「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我們沒有深交，只是酒肉朋友。不過，我記得他的臉受過傷，有一段時間整張臉都包的像個木乃伊一樣，只能看到眼睛。再後來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好像消失了一樣。」

  消失？

  林軒眼中閃過一道冷冽。

  警方已經調查過徐明飛。

  八年時間沒有任何網銀記錄、身份證使用信息，好像憑空消失。

  江正清五年前還見過他。

  臉部受傷？

  林軒心神一動。

  整容？

  他曾經看過一起案件卷宗。

  有個犯罪人員，利用某些手段，消失了。

  警方足足找了這個犯罪人員兩年才找到。

  等找到人後，對方的臉已經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之所以能找到，是因為對方在作案時，留下了指紋。

  警方也是通過指紋，後DNA對比其親人，才確定的。

  那麼有沒有可能，這個徐明飛也是利用了這種辦法。

  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

  江正清連同他的馬仔，被一起逮捕。

  走出洗浴中心，林軒接到組員電話。

  「有人冒充了嫌疑人徐明飛，和開發商簽下了房屋拆遷協議。」

  葛楊說道：「他從開發商手裡拿了七十萬，人已經找到，正帶回來！」

  四十幾分鐘後，L市公安局。

  林軒走入審訊室。

  看到一名惶恐不安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審訊椅上。

  「告訴我，為什麼要假冒徐明飛，變賣棚戶區房產？」

  林軒冷聲問道：「產權證怎麼來的？」

  「是，是我前妻給我的。」

  中年男子嚇壞了，結結巴巴，「她對我說，夫妻一場，就把產權證給了我，讓我裝徐明飛，還讓我去弄個假身份證，把房產賣了……」

  林軒的眼神變了。

  瞅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好似看著一個二傻子。

  他想到了一些可能。

  男子的前妻，這麼恨她前夫？

  說明這個女人，是知道那座房產下的地窖有屍骸。

  所以想要陷害她的前夫？

  同時證明這個女人和徐明飛有關。

  房產證是她從徐明飛手上拿來的？

  通過這一點。

  這個女人和徐明飛，都參與14孩童死亡？

  第二名犯罪嫌疑人出現了！

  「有沒有想過，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

  林軒冷笑，「你前妻為什麼會對你這麼好？」

  「這……」

  中年男子不知所措，眼中浮現恨意。

  「別恨，別怨，這是你自己伸手拿了不該拿的。」

  林軒嗤笑，「你要是不貪，我們找不到你頭上！」

  中年男子面如死灰……

  ……

  走出審訊室。

  林軒接過同事遞來的手機，上面有一份個人信息。

  甘露雪、女、43歲、L市人……失蹤人員？

  林軒心一沉。

  通過資料，可以看到甘露雪家人兩年前報警，下落不明。

  又一個失蹤的？

  林軒發現這起案件，越來越不對勁兒。

  先是骸骨涉及到『採生折割』。

  而後嫌疑人牽扯上了『丐幫』。

  現在兩名該案主要嫌疑人又離奇失蹤。

  「要出事兒了！」

  林軒頭大了。

  記得劉艷對他說：有種不好的預感。

  結果，應驗了！

  等全體組員匯集到一起。

  林軒一臉嚴肅，「做好準備，案子可能會很大！」

  眾人無不色變。

  14具屍骸，14條人命都不夠大？

  那要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