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960 幫不了你
看得出來，胡鐵燁這個主任和劉樹明這個副主任關係還算不錯。起碼，在竇一凡眼裡看來的確是這樣的。至於之前劉樹明在宋淳江身邊當專職秘書的時候，或者說宋淳江沒有下台之前，胡鐵燁和他的關係到底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都在檔案室里！」聽到胡鐵燁的指名道姓地叫自己，裝聾作啞的劉樹明不得不從報紙上抬起腦袋來回答了一句。
「劉副主任，我剛才已經叫辦公室的人去檔案室里找了一遍了，沒有找到那些廠家的名單和聯繫方式。你方不方便在你這邊幫我找一下，或者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呢？」聽到劉樹明終於開腔，竇一凡也隨著站了起來往劉樹明的辦公桌那邊走了過去。站在劉樹明的身邊，竇一凡用比較委婉的口吻詢問。
「對不起，竇副區長，我這裡什麼都沒有，當時市紀委的同志已經將我的電腦封鎖了。如果竇副區長您有什麼需要可以查閱當時的存檔，也可以檢查我的辦公電腦。很抱歉，我這裡沒有您要的東西，幫不了您！」見到竇一凡走到身邊，劉樹明乾脆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站起來。他十分冷漠地和竇一凡對視著，淡淡地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那好吧！那我再到檔案室里去找一找。如果你萬一有什麼發現的話，麻煩你給我打個電話，我會親自過來向你請教的。」竇一凡沒有辦法勉強劉樹明，更沒有辦法去反駁他的話。宋淳江被紀委帶走之後，劉樹明作為宋淳江的貼身秘書也很快被紀委請去了解情況了。雖然幾進幾出之後劉樹明還是回到了海饒開發區，但是這裡早已經不是宋淳江的天下，更不可能是劉樹明的地盤了。今非昔比，劉樹明只有夾著尾巴做人的份了。紀委是什麼地方，竇一凡雖然沒有親自領教過，但是從杜潔琪的身上，竇一凡卻深深地體會到裡面根本就不是人呆的。被紀委帶走的時候，杜潔琪還是生龍活虎的；可是等到竇一凡從醫院接走她的時候，杜潔琪已經目光渙散形同枯木了。從紀委手裡出來的劉樹明心裡似乎憋著一股氣，無處可撒的一股氣。這也是竇一凡不願意過度去刺激劉樹明的原因。就算劉樹明當時跟宋淳江是同流合污的，那麼紀委都願意放他出來了，竇一凡又有什麼資格去質疑之前的歷史。況且，就算竇一凡知道劉樹明手裡有這些資料又能怎麼樣？劉樹明不願意拿出來，他竇一凡就沒有辦法強行從他手裡掏出來。早已經考慮到這一點的竇一凡只得以退為進，也算是給劉樹明和他自己一個緩衝的機會。
劉樹明淡淡地看了竇一凡一眼，又默默地低垂下眼瞼盯著手中的報紙發呆。胡鐵燁皺緊眉頭朝竇一凡訕笑著表達著不好意思。竇一凡釋然一笑，跟胡鐵燁客氣了兩句之後轉身往門外走去。
看著空蕩蕩的五樓，竇一凡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只剩下胡鐵燁和劉樹明兩人的區委辦公室，心裡琢磨著原來的那幫人到底是自己找機會去投靠現任領導人了還是被人找藉口也調走的。不管那些人是不是自己主動要求走的，反正現在的區委辦公室也只有胡鐵燁和劉樹明在辦公。
沒有辦法從劉樹明那邊拿到需要的材料，竇一凡只得親自跑了一趟檔案室。和雷碧雲兩人在檔案室里找遍了可能存放的地方，最後兩個人還是無功而返。
無計可施的竇一凡只得來到四樓西邊的區長辦公室。敲開區長辦公室的時候，竇一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剛才陪他上過五樓的李維鑫，還有剛剛從歐建嶺辦公室裡間休息室走出來的區長秘書顏利海。歐建嶺的辦公室很普通，一張寬大的原木辦公桌、一排整齊的書架，書架里擺放著整整齊齊卻從未翻閱過的精裝書籍、一張三加二加一的沙發、一張大理石茶几，再加上兩盆高大的發財樹，大氣而普通。坐在沙發上的歐建嶺一見敲門進來的是竇一凡時趕緊站了起來，一邊吩咐顏利海端茶倒水，一邊寒暄著問候竇一凡的身體。
顏利海一邊答應著，一邊表現自如地跟竇一凡打招呼。竇一凡上下打量了一下彎著腰在面前倒茶的年輕男子，發現這個顏利海也就是三十歲左右的年齡，長得白白淨淨的，跟昨天下午指揮砸車的那個流氓爛仔顏利苟倒也沒有什麼相像的地方。不過，在電話里聽過顏利苟聲音的竇一凡立刻就判斷出來站在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昨天和顏利苟通最後一個電話的人，也就是向顏利苟發出最後命令的人。看著表現得體的顏利海，竇一凡心裡暗暗提高了警惕。如果真的是顏利海對顏利苟下達打人砸車命令的話，那麼歐建嶺在這件事情裡面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竇一凡不動聲色地淡笑著感謝了歐建嶺的關心，一坐下來就當著顏利海和李維鑫兩人的面轉入了主題，問起了科技園區的事情。果然不出竇一凡塑料，一聽見他提及高新科技園，歐建嶺馬上就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
「當時是宋淳江擔任這個招商引資小組的組長的，還有舊城區的改造都是他和他兒子宋志毅一手操辦的。那幾年，宋志毅的志毅公司承辦了所有的拆遷重建工程。志毅公司報個價，區委區政府就按照這個價格承包給了志毅公司。在海饒，誰不認識宋志毅？誰敢去得罪他這個公子哥？都是這幫人把整個開發區搞得烏煙瘴氣的！唉，現在是困難重重啊！小竇啊，也好在施市長派你這樣的年輕力壯的實力派過來，要不的話，科技園那邊都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事情來了。」坐在主位的歐建嶺慢悠悠地說著，慢悠悠地發著感嘆，還順便做了一個『請喝茶』的手勢。
「年輕力壯是沒錯，不過，實戰經歷太少了。以後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歐區長多多指導。」竇一凡也沒有多委婉，直接表達了他的虛心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