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686 進步得快
徐一鳴只好在隔壁辦公室門口停住了腳步，訕笑著跟吳子胥打了聲招呼。可是心裡忐忑的徐一鳴根本就坐不住，在辦公室裡面跟徐鵬展搭訕了兩句又出來溜達來了。其實，這也難怪徐一鳴坐立不安。原本他徐一鳴才是施德征的貼身秘書，可是現在他這個貼身秘書卻被施德征晾在一邊，根本就沒有叫他上前的想法。此時的徐一鳴就像是深宮裡不被帝皇召見的妃嬪那樣，時刻準備著獻身，可是每一次春心欲動的時候卻總是遭遇了兜頭冷水。這讓徐一鳴特別的不安。不安的他只好通過門外的動靜來判斷施德征這邊會議室的情況。現在看到竇一凡走出來，徐一鳴也顧不上身份和矜持了，立刻蹦躂出來扯著竇一凡就問長問短了起來。
「哦！徐秘書長，市長讓我去叫馮副市長過來。」見到徐一鳴，竇一凡禮貌地朝他打著招呼，也不打算瞞著徐一鳴。這些事情都是在大家眼皮底下發生的，想要瞞著也瞞不住，不如乾脆大大方方地告訴對方，也省得讓徐一鳴老是在門口這裡折騰著。
「哦……馮副市長在隔壁辦公室呢！」徐一鳴看著竇一凡的眼睛似乎有某種代表著失望的情愫在流傳著。只不過，他眼裡的失望也是一閃而逝的那一瞬間。很快，徐一鳴就恢復了往日的淡然。他指了指竇一凡對面的那個辦公室，說出了馮秀峰的位置。
「謝謝徐秘書長！」竇一凡朝徐一鳴淡然地笑了笑，轉身敲響了馮秀峰所在的辦公室。
「竇秘書，施市長有事找我？」聽到敲門聲出來開門的是吳建選。他揉了揉發紅的眼睛，疲憊不堪地看著竇一凡，隨口問了一句。吳建選和徐鵬展等人是第一批跟著馮秀峰過來海饒開發區的工作人員。吳建選這幫人平日裡哪有面對這種強度的工作，到了海饒開發區看到門口那種架勢立刻就頭痛了。跟著馮秀峰轉了兩個來回就累得快要當場趴下了。不過吳建選他們累得快要死掉的時候，門口的群眾卻沒有一點退卻的跡象，甚至還有愈戰愈勇的情況。
「吳主任，您好！馮副市長在裡面？施市長想跟他了解一些事情。」竇一凡有些抱歉地對吳建選笑了笑，把自己的來意說清楚了。
「哦！小竇秘書，我這就過去。」在辦公室裡面聽到聲響的馮秀峰從椅子上坐直起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狠狠地抹了一把臉，跟著竇一凡往施德征所在的會議室走了過去。
「馮市長，辛苦了！」竇一凡淡淡地看了一眼同樣是滿臉倦態的馮秀峰，隨口說了一句。
「辛苦的是施市長！我們這一幫人在這裡折騰了一天一夜還不如施市長一個人來這裡半個小時解決的問題多。唉，能力問題啊！」跟著竇一凡往會議室走的時候馮秀峰突然冒出了一番似真似假的感嘆。
「馮市長言重了，有的時候並不僅僅是能力的問題，更多的是屁股決定了腦袋，而腦袋又決定了嘴巴。您說，對嗎？」聽到馮秀峰有些泛著酸意的話語，竇一凡瞭然地笑了笑，說出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來。同樣是來海饒開發區解決**的兩個副市長，可是黎自謙和馮秀峰兩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權利和義務。
黎自謙是常務副市長，儘管和馮秀峰是同一個級別，可是常務副市長和副市長之間的差距就那樣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那可不是一個市委常委的問題了。至於說馮秀峰和施德征之間的差距，那就不是市長和副市長之間一個半個級別之間的區別了。俗話說一正頂九副，在馮秀峰眼裡看來，一正早已經遠遠不止九副的問題了，而是相當於九十個副職，九百個副職的能量了。或者可以這麼說，九個馮秀峰未必能夠有施德征一個人的能量。如果馮秀峰能夠辦成施德征所完成的十分之一的事情，那麼馮秀峰絕對地要燒高香了。這種權利的誘惑正是體制內所有人為之瘋狂追求的東西。當一個甜美誘人的果實擺放在你的眼前，只要你伸伸手就可以拿到手，這個時候到底會有多少人抵得住誘惑？在天朝這種論資排輩的體制內，只要搬走施德征這尊大佛就可以讓一大批屬下有分別晉升的機會。這個時候就是考驗人性的時候了。
竇一凡不敢說百分之一百的人都對權利有窺欲，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有這種上進心這句話應該不為過。從馮秀峰這句帶著微微酸意的話中，竇一凡聽出了他對現狀的一些不滿。這讓竇一凡萌生了敲打馮秀峰的念頭，而且是作為施德征身邊人的身份敲打馮秀峰的。施德征之所以能夠這麼快速地解決這個問題，很大程度上是取決於他個人的魄力和工作的風格。當然，在馮秀峰眼裡看來，施德征之所以能夠一個人決定就是因為他是一市之長，與他的工作能力無關。儘管馮秀峰嘴上不敢說出來，可是他心裡的這一層意思還是被竇一凡看在眼裡。因此，竇一凡也就乾脆捅破這一層遮遮掩掩的遮羞布，直接把馮秀峰的意思說了出來。
「那是，那是，小竇秘書說的沒錯，屁股決定腦袋，腦袋決定嘴巴！還是小竇秘書跟在施市長身邊進步得快啊！這麼快就有這樣的頓悟了，連老哥我都自愧不如了。」原本馮秀峰就有把柄握在竇一凡的手裡，現在也是實在太疲憊了而隨口地發發牢騷。可是沒想到竇一凡如此敏感，一下子就捕捉到他話里的某些不河蟹情緒。這又怎麼能不讓馮秀峰覺得壓力山大了。意識到竇一凡已經洞察了他內心的想法，馮秀峰趕緊訕笑了一聲，順便對竇一凡來了一個順溜拍馬。
「馮市長誇獎了！您請進！」竇一凡落落大方地接受了馮秀峰的示好，朝他虛抬了抬手，淡笑著替他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看著以自家人身份出現並處理施德征身邊事務的竇一凡，馮秀峰臉上快速地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