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685 非官方的
「吳子胥，事關重大，我也不多說廢話。如果我將這件事情交給你辦，你能夠完成任務嗎？」施德征陰沉的臉色似乎浮現了一抹決絕，他認真地盯著吳子胥，壓低聲音緩緩地說道。
「施市長，我只能保證盡力，其它的還不好說。」吳子胥重重地點了點頭，卻沒有把話說滿了。對方能夠輕易地潛入市局公安系統，並輕易地將施尋盛推上絕路，足以看出李大民絕對不是一個良善之輩，更不可能是一個隨意就能夠解決的對手。
「沒有紅頭文件，沒有官方授意，也沒有人會承認今天咱們三個人所說的話。如果事情辦砸了，更沒有人會對這件事情負責。你聽懂了嗎？但是，這個人情我施德征記住了。」施德征身心俱疲地往椅背上靠了過去，他鷹一樣的眼睛釘在吳子胥的臉上，凌厲、絕情。
「聽懂了！」吳子胥緩緩地點了點頭，神情也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施德征的話說得相當地明白，此次調查完全是非官方的，完全是出自於他施德征的私人感情。當然，官方調查也是肯定存在的。但是官方調查是針對施尋盛強殺村民的問題，而不是施尋盛的手槍的問題。就算有人就施尋盛手槍這方面提出疑問，估計也會很快就淹沒在一片口水聲當中。既然對方已經將事情做得如此的天衣無縫，那麼就不可能讓施尋盛輕易翻得了身的。可是，於公於私，吳子胥此時都無法拒絕施德征的要求。
於公，施德征是舟寧一市之長，吳子胥一個吃皇糧的小小刑警，不大可能會隨意去拒絕施德征的指令。再者，吳子胥和竇一凡兩人已經一腳踩了進來，此時拒絕施德征更是不明智的舉動。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一點是體制內的共識。按照吳子胥對施德征的了解，施德征不可能就這麼痛快地放過一個已經知道某些內幕而又不為自己所用的人。於私，施尋盛再怎麼樣張揚跋扈，對吳子胥還是一直聽友善的。儘管說不上有多少關照，但是施尋盛起碼沒有對吳子胥下過什麼絆子。從這一點來說，吳子胥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施尋盛深陷囫圇而無動於衷。同事兩年多，起碼的情誼還是有的。就衝著這一點，吳子胥也應該為施尋盛盡一份力。
「市長，單憑吳子胥一個人是無法完成任務的。您還是另……」竇一凡想要攔住吳子胥，可是卻發現自己的理由在施德征陰冷的臉龐前簡直就是芝麻綠豆的東西，也就把話咽了回來。
「人手我會安排的，但是刑偵方面只能依靠你了。吳子胥，外圍的工作我會安排手下的人做，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竇一凡說。除了出面支持你之外，其它的一切都可以提供。竇一凡，你明天到香兒那邊取一張銀行卡，先讓吳子胥拿著。」施德征淡淡地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竇一凡，直接把話說明白了。
「施市長，我這裡不需要花錢。就算是要花錢也是我自己能夠安排的事情。還有，我這麼做並沒有其它的目的，只是想為施副支隊長做點事情。」聽到施德征的話，吳子胥淡淡地回絕了。這些事情要是跟錢扯上關係就變味了，吳子胥也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從任何人手裡拿錢才去查案這樣的事情。
「嗯，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施德征再次淡淡地開口了，之後就朝吳子胥點了點頭讓他出去了。
「我明白的，施市長！」吳子胥朝施德征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之前看了竇一凡一眼。他朝心事重重的竇一凡也點了點頭，拉開會議室的大門往外走了出去。
「徐副秘書長，您好！」拉開大門的吳子胥隱隱地看到了一個迅速往隔壁辦公室閃身進去的徐一鳴，故意地大聲喊了他一聲。
「嗯嗯，你好！」徐一鳴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怎麼自然，一邊回答著一邊往辦公室裡面走了進去。
「他……這……」聽到吳子胥叫喊徐一鳴的聲音，竇一凡有些意外地看著施德征，想從施德征的臉上得到一些明確的指令。可惜，令他失望的是施德征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到一絲的情緒，更不要說是什麼指令之類的東西了。
「顏宏偉他們應該到了吧？」就在竇一凡獨自仲怔的時候，倚在椅背上的施德征突然冒出了一個問題。
「我出去問問，如果人到了的話我帶他過來見您！市長，您先休息一下，我給您倒杯水去。」聽到施德征的問話，竇一凡稍稍交代了一番之後就默默地往會議室門口退了過去。
「施尋盛被送到哪了？」施德征淡漠的聲音讓竇一凡的腳步在門口位置停頓了下來。
「我不是太清楚，剛才是賴宸觀押送他出去的。」竇一凡回頭，望著一臉疲憊的施德征趕緊回答了一句。
「嗯，私下交代一下賴宸觀不要為難他。」施德征微微地眯起了雙眼，落在對面雪白牆壁上的目光有些不善，似乎是一頭伺機待動的雄獅，又似乎是一隻與敵人對峙著的母狼。
「好的，剛才我已經跟賴宸觀說了一下。要不，等會兒我再給他打個電話交代一下。」竇一凡重重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嗯！讓馮秀峰先進來。」施德征坐直了起來，沉聲吩咐了一句。
「是，市長！」竇一凡答應著拉開了會議室大門，往隔壁的另外一間辦公室走了過去。
「小竇，市長有什麼吩咐嗎？」竇一凡的腳步剛剛走出會議室，不知道從哪裡閃身走出來的徐一鳴就立刻走了過來。剛才被施德征打發去安頓劉家偉一家的徐一鳴其實剛才就已經回來了，一直在會議室門口晃蕩著。只不過沒有施德征的吩咐，他不好貿貿然地闖進會議室，免得招惹施德征的厭惡。剛才趁著走廊上沒有什麼人注意，徐一鳴偷偷地溜到會議室門口偷聽了一會兒，可是卻被恰好開門出來的吳子胥給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