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第17)章 幼稚得很
當天下午兩點五十分，竇一凡準時出現在悟石公司行政樓四樓會議室。當他高大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站在外面的行政部經理廖嘉曉笑著跟他打招呼，並將他領進了開著空調的會議室。竇一凡朝已經在橢圓形會議桌旁落座的幾個悟石原來，特別是梁學博微笑致意。就在他剛剛坐下不久，凌雲璧的高跟鞋就已經到了門口，身後還跟著一個楊啟航。竇一凡回頭望去，發現楊啟航正和凌雲璧低聲地交流著什麼。凌雲璧微微皺眉，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著會議桌的主席台位置走了過去。
當竇一凡看到楊啟航跟在凌雲璧身後，並且在她的左手邊位置坐下來的時候無聲地挑了挑眉。
「時間剛剛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看來我是最準時的。」就在竇一凡低垂下眼瞼，不打算跟凌雲璧有什麼眼神交流的時候，會議室門口傳來凌雲翔張揚的笑聲。
聽到凌雲翔這一陣笑聲，竇一凡再次無聲挑眉。他突然發現他距離悟石公司似乎有點遙遠了，對於這裡的人和事物都有些陌生了。不過看得出來，匆匆進來的凌雲翔心情相當不錯。起碼，這傢伙在大家面前表現出來是這樣的。
「嗨！一凡，你終於出來了？」凌雲翔一見到竇一凡，兩眼一瞪圓，立刻咋咋呼呼地嚷嚷了一句。看他那副模樣，似乎竇一凡剛剛從死神或者死牢里被放出來似的，似乎竇一凡曾經有什麼慘況是讓他一見就熱淚盈眶的。
當然，這句話也的確提醒了在座的好幾個人，包括楊啟航和凌雲璧，提醒了他們一件事情，那就是竇一凡的確是從看守所裡面出來的。雖然竇一凡在看守所里呆的時間也不長，而且出來已經差不多兩個月了，但是凌雲翔這一番話說出來立刻又引起了在座幾位的猜想。
「是啊，出來了，不是跟你一起出來的麼？」作為一個相當敏感的男人，竇一凡又怎麼會沒有展開相應的聯想。他一想到自己在看守所里的那些日子，除了幾個女人在為他奔波就只有吳子胥一個人在替他著急上火。至於凌雲翔這一類的朋友，竇一凡從來就沒有把他當做知己來看，因此當凌雲翔一提起『出來』這一種說法的時候，竇一凡立刻就想到了凌雲翔幾年前曾經因為凌氏融資按被關押的事情，他忍不住很低趣味地笑了笑，順口給凌雲翔一句意味深長的反擊。
「跟我一起出來的？我什麼時候進去過了？」聽到竇一凡這句話，凌雲翔愣了一下，順口就是一句反問。沒想到他的這句話一說出口，立刻就引來竇一凡含義頗深的笑容。
凌雲璧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無聲地嘆了口氣，她心裡已經不知道是該罵凌雲翔的情商智商低下好，還是該表揚竇一凡的腦子轉得快好。坐在竇一凡對面的梁學博默默地掃了一眼凌雲翔，對於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凌氏大公子除了無聲嘆息之外似乎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了。挨著凌雲璧左邊坐下來的楊啟航心情頗好地看著凌雲翔和竇一凡鬥嘴。
「雲翔哥誤會了，我是說我從舟寧出來的時候，跟你從億州出來的時間差不多，都是差不多三點鐘到達這裡的，對不對？」竇一凡本來就不打算給凌雲翔抓住什麼話柄。不管凌雲翔要不要承認剛才他說的話所指的就是竇一凡進出看守所的事情，竇一凡都不會承認他是順著凌雲翔的暗示接下話的。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句話剛剛說完，凌雲璧的神色就有些不自如了。竇一凡的嘴角輕抽了兩下，看來今天的會議並不是因為凌雲翔堵車而推延，而是凌雲璧想讓他早點過來陪她乾乾久違了的體力活，所以對他謊稱了上午十點開會的事情。
「哦？原來你是說這一回事，我還以為你是說……」凌雲翔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說了一大半了，他趕緊訕笑著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支吾了一下也就不敢繼續接招了。
「竇區長，我還以為雲翔哥是說你前兩個月進去……呵呵，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對不起啊，我……真是太多嘴了，開會，開會，今天的事情好像還真是不少呢！」就在竇一凡和凌雲翔都打算就此算數的時候，楊啟航突然開口了。他的話說得很有技巧，似乎在幾個前輩面前有些說不上話的羞澀，又似乎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話得罪人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楊啟航就是帶著一臉的無邪充當天真的鳥人，恨不得凌雲翔和竇一凡兩個立刻幹上一戰。
「噢！原來楊老闆是說我九月份被紀委帶走，然後在看守所關了一個星期的事情啊？」聽到楊啟航的話，竇一凡有些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並十分坦然地接下了楊啟航的話。只不過這一次話是從楊啟航的嘴巴說出來的，竇一凡自然而然地將這個意思當做是楊啟航說出來的了。
「呵呵，我估計雲翔哥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畢竟億州那麼遠，就算我是被人冤枉，死在看守所里，我想雲翔哥也是趕不及過來救我的了。不過，好在我命硬，閻王爺覺得我還得為老馬和老恩同志多服務幾年，所以也就沒有打算收了我。」竇一凡淡然地笑著，一番話下來，這個敵軍和友軍的界線還真是不那麼好區別了。語言這東西還真是奇妙了，或者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是因為這句話而誕生的。
當然，竇一凡這一番一說完之後，楊啟航的臉色立刻就沒有那麼好看了。他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釋什麼，可惜的是竇一凡根本就不打算給這個兩面三刀的的鳥人機會在攪和。再加上，竇一凡對於楊啟航對凌雲璧的黏糊勁兒很是反感，所以說起話來也不打算給他留情面。
要怪只能怪楊啟航將體制內的那一套生硬地搬到了公司董事會上來了。這本來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惜的是楊啟航的這一套在竇一凡眼裡看來實在是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