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547 無法邀功
「歐書記，您好！我叫竇一凡，是海饒開發區的代理區長，謝謝您抽空接見。」走近歐耀國之前，竇一凡隔著足有一米遠的時候就開始進行自我介紹了。
「坐！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剛好有點事情。」歐耀國上下打量了竇一凡一番，朝他指了指沙發那一邊示意他到那邊坐著再等一會兒。
「謝謝歐書記！」竇一凡慢條斯理地在沙發那邊落座，朝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的文學立笑了笑，相當地淡定，臉上一絲煩躁的表現都沒有。
將竇一凡一下午的表現都看在眼裡的歐耀國不由得暗中點頭，對於這個傳言背後力量龐大的年輕人多看了幾眼。
「竇區長，年輕有為，一年期間形成了完美跨越，可喜可賀啊！」歐耀國在竇一凡的對面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開口了。
「代區長，代區長！謝謝歐書記誇獎！完美跨越不敢當，都是為舟寧人民忙活。」竇一凡淡然地應對，得體大方，不卑不亢，已經不再是一年前的楞頭青了。
「果然不愧是施德征施市長親自挑選的，後生可畏。」歐耀國淡淡地打量著竇一凡，很隨意地說著疑似讚揚的話語。
不過這句話到了竇一凡的耳朵裡面就不再是簡單地讚揚了。第一次見面的歐耀國就這麼直接了當地提出這麼尖銳的話題，竇一凡還是有些始料不及的。當然，此時的竇一凡已經不像一年前那樣的舉手無措了。他沉著地看了歐耀國一眼，發現正在等待他回答問題的歐大書記眼裡似乎多了一絲戲謔。
「歐書記，據我所知，區長、副區長都是有海饒開發區人民代表大會選舉出來的。」竇一凡淡淡地回答，客客氣氣地跳過了歐耀國給他挖下的一個小坑。
「的確如此，不過竇區長能夠脫穎而出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聽說海饒開發區的高科技工業園裡面的建設搞得熱火朝天。可是為什麼當時奧瑪斯公司的選址沒有在工業園區裡面？這裡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被竇一凡繞過這個問題，歐耀國似乎早已經有所準備。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對於竇一凡的應答似乎沒有明顯不悅的地方。
歐耀國這麼快就繞到另外一個問題，而且態度平和，這讓竇一凡無聲地抬了抬眼瞼，這一次算是認真地打量著面前的舟寧老大。歐耀國從經濟發達的副省級城市柳水來到舟寧這個拖著全省經濟尾巴的落後小城，從柳水市的副市長調到舟寧市當市委書記，平級調動，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其中的得失也就只有當事人心中清楚了。
「歐書記，奧瑪斯公司是全天朝最大的私企，擁有全天朝最多的員工，從事的是整個億豐省最大型流水線作業。這個公司需要的場地太大，當年海饒開發區規劃的時候估計是沒有給奧瑪斯公司這樣的大公司預留了地方，所以，不得已，當時我們海饒開發區區委區政府只能上報舟寧市委市政府，經過專家組的研究和談判組的一致同意，最後決定給奧瑪斯以趙家屯和徑口村為中心的地段作為廠區和生活區用地。」竇一凡挑了挑眉頭，對著歐耀國侃侃而談，對於當時和奧瑪斯公司談判的時候搞出的談判小組這一個動作有些慶幸。
「嗯，奧瑪斯公司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大公司，當時柳水市也是派出了大量的工作人員，想要遊說奧瑪斯公司到柳水市去投資辦廠，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舟寧給捷足先登了。對了，我聽說當時參加招商引資的就是竇區長你本人，對吧？不錯！」聽完竇一凡公事公辦的匯報強調，歐耀國仍然很淡漠地盯著他看，不過話題很快就轉移到招商引資問題上來了。
「舟寧在去年的招商引資上能夠僥倖拼過柳水市，招攬到奧瑪斯公司過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參與遊說的人多有本事，而是奧瑪斯公司看中了舟寧這個地級市的某一些優點，譬如廉價的地皮，廉價的勞動力，便利的交通運輸，以及優惠的政策傾斜。特別是前兩項，奧瑪斯公司在柳水市，即使是最邊緣的地區，都是沒有辦法做到的。況且，從舟寧市區到億州也不過是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再加上海饒到舟寧這段距離，對於奧瑪斯這種公司來說運輸基本不會增加成本。另外舟寧市有一個特別大的優點，就是在建港口新而且能夠遷就奧瑪斯而設計，而且從舟寧港口到東南亞，到明珠，甚至到搞雄這樣的地方都很方便。這一切的天時地利才是促成奧瑪斯公司落戶舟寧的真正原因。歐書記，您說，對嗎？」對於歐耀國這個聊起天來比看起來要友善一些的市委書記，竇一凡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先是晾了竇一凡兩個小時，然後一開口就給竇一凡定性劃隊伍，現在一開口又是往海饒開發區這個最大的建設項目上扯，這多少都讓竇一凡感覺到頭頂上有種森森的寒意。作為下屬，在領導面前不居功自傲才是混飯吃的最基本功底。這一點竇一凡還是掌控得很好的。本來他就不是一個喜歡張揚裝比的人，所以在歐耀國面前也就不存在沾沾自喜的模樣。更讓歐耀國有點另眼相看的是這個年輕的後生仔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到一直到現在都是堪稱牛比的招商行為是某個人的功勞。
歐耀國再次認真地端詳著竇一凡，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眼光卻沒有什麼變化。接著這個新來的市委書記再次開口，提及到另外一個公司，也就是盤踞了海饒開發區西南海域的浩瀚海產公司。
「聽說去年兩個公司都是你一個人招回來的？你是怎麼想到要將這兩個公司招攬到舟寧過來的？又是怎麼讓這兩個公司弄到海饒落戶的？」這一次歐耀國沒有再鋪墊，也是很直接了當地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