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354 考察的必要
不過施德征回來了，竇一凡本來就想找他摸摸底細。安排一個飯局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畢竟億州的行情怎麼樣直接影響到舟寧這邊的情況。
晚上六點出頭，施德征的聲音終於在門口出現，竇一凡趕緊站起來迎了出去。跟隨著施德征進來的兩個男人操著很難辨聽的國語，是一種只有香港人能說得出來的白話國語。竇一凡有些疑惑地看著將自己介紹出去的施德征，似乎想從他的眼裡看出什麼用意來。
「一凡，來認識一下兩人大老闆！我告訴你，這兩位可是香港的大老闆，這位是香港龍威連鎖酒店的老闆李子威先生，這位是香港嘉仕華大酒店的老闆楊承嘉先生。李老闆，楊老闆，這位是我們海饒開發區的區長竇一凡同志。」施德征將身邊一胖一瘦兩個男人介紹給竇一凡認識，當施德征介紹竇一凡的時候卻直接用了竇區長，連個『副』字都省略掉了。
「李老闆，您好！楊老闆，您好！熱烈歡迎二位蒞臨我們舟寧市指導工作！」施德征的介紹讓竇一凡有些愕然，不過他也沒有怎麼表現出來。他相信施德征省略這個『副』字並不是語誤，而是別有用心的。既然施德征有意這麼提高他的檔次，竇一凡也不會刻意去糾正施德征的表達。他坦然地向兩位港商伸出了歡迎之手。
幾個人稍微一介紹就立刻往餐桌就坐。唐興宇和石徑堂兩人見到施德征沒有怎麼招呼，也就和兩個港商的助手司機等人自動自覺地隱身到隔壁房間了。竇一凡眼角餘光掃了石徑堂一眼，發現這個市長新秘書臉上似乎書寫著一種被冷落的失落感。看到石徑堂似乎受挫，竇一凡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爽。恍然間，他有那麼一會兒失神，似乎他已經站到了之前徐一鳴所站的位置。當然，竇一凡自認為對於自己的昔日好友石徑堂已經是足夠友善了。起碼，他從來沒有針對過石徑堂。就算是對石徑堂有些微詞，那也是他擔心石徑堂會幹出什麼傷害到施德征的事情。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句話也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的。
由於是施德征親自帶過來的兩個港商，竇一凡也不敢怠慢。在跟李子威和楊承嘉兩人的交談中，竇一凡也慢慢地摸清了兩人到舟寧的目的。簡單地說，這兩個人是施德征的朋友，這一次在億州相約好了要到舟寧走一走，順便看看投資環境。施德征也就將兩人介紹到了海饒這一邊，希望能夠給開發區增加兩個有分量的投資公司。
只不過和施德征的熱情相比較，竇一凡就顯得很冷靜。或者是對陌生人的一種天然警惕讓竇一凡對於這兩個來得太順利的投資商產生了一些懷疑。如果這兩人只是想利用施德征在舟寧市的影響，過來這裡蹭蹭飯吃，搞點免費接待什麼的，這還是小事。如果這兩人是衝著海饒開發區這邊急於向外拓展，發展經濟的心理跑到這裡來招搖撞騙的，那事情就大了。雖然說海饒開發區現在也就是一個空殼，也沒有什麼好騙取的，不過騙多騙少是小事，主要是施德征的面子問題。如果傳言出去，說舟寧市的大市長施德征在招商引資方面被騙了，到時候就不僅僅是竇一凡顏面盡失的問題了。當然，竇一凡的這種懷疑他一直都只能深埋於內心深處，半點都不敢泄露出來。
一邊和施德征儘量熱情地招待著兩位看上去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客商，竇一凡心裡一邊盤算著如何才能夠打聽到這一胖一瘦兩個男人的實際情況。兩個人都是香港居民，這一次找吳子胥調查恐怕是不可能的了。除了吳子胥之外，魏啟剛估計也是用不上了。通過官方渠道就只能是組個考察團到香港對這個龍威連鎖酒店和那個嘉仕華大酒店進行實地考察。但是這種方法需要層層的上報手續，更需要大把的資金去支撐這樣一個有可能是子虛烏有的投資項目。當然，竇一凡不願意這樣做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這樣做的話會讓施德征感覺他竇一凡這麼一個小卒子是在質疑一個大市長的決策和判斷能力。竇一凡不願意消耗這麼多的人力物力去印證一個讓施德征難堪的烏龍事件，那麼唯一可能幫忙的就只有在億州的凌雲璧了。除了要凌雲璧動用凌家以前可能殘存的人脈直接到香港那邊打聽之外，竇一凡已經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調查到正在餐桌邊用半生不熟的國語高談闊論的兩個投資商了。
酒杯交錯，一直喝到一桌四人都酒醉微醺的時候施德征讓人帶著李子威和楊承嘉等人到酒店休息。竇一凡抽空給凌雲璧發送了個簡訊，將情況對她說明了一番。過了好一會兒，凌雲璧只給他回復了簡單的四個字，那就是『盡力而為』。就在竇一凡想要出去叫唐興宇和石徑堂進來送施德征回去的時候，施德征制止了他。看著施德征快步走進洗手間就在水龍頭嘩啦啦地洗了把臉，竇一凡只得候在外面等待著施德征的命令。
當竇一凡有些納悶地看著施德征這種少見的行為時，他的手機再次嗚嗚地震動起來。他打開一看，發現是凌雲璧發過來的簡訊，提醒他這兩個星期浩瀚海產公司將到海饒開發區實地考察的事情。竇一凡還沒來得及回復簡訊，施德征就已經一邊擦著手一邊往外走了出來。
「走吧！」施德征隨手將紙巾往門口的垃圾桶一扔，率先朝門外走了過去。
「市長，是開我的車嗎？」聽到施德征的吩咐，竇一凡快步跟了上去，追問了一句。
「嗯！也行！」施德征模稜兩可地回答了一句，仍然是一副惜字如金的德行。
竇一凡有些無奈地衝著施德征的背影搖了搖頭，心裡估摸著施德征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到哪裡找個女人陪一陪了。要不的話，施德征又怎麼可能支開唐興宇吩咐他這個前秘書當司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