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321 踽踽前行
「好的，市長！明天再向您匯報，元宵節快樂！」竇一凡笑得沒心沒肺，第一次感覺到和施德征有了一些近距離的交流。
沿著熱鬧的步行街往前走，竇一凡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那一條僻靜的小巷。莫名其妙地，竇一凡拾階而上，慢慢地走上了那一條通往小茶館的巷子。夜風寂寥，擺放在小茶館面前的那塊不大的招牌已經不見了，或者是被楊彥冬收走了，又或者是郭銘記讓人收掉的。不大的樓面還在夜風中支撐著，缺少了招牌的小茶館已經不再叫似水流年了，沒了柳如媚的似水流年也不再吸引郭銘記的腳步了。
幽幽暗暗的小巷子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顯得蒼老了不少。竇一凡慢慢地走過那一間沒有招牌的小茶館，想到柳如媚曾經的清冷如冰，曾經的熱情似火。那張吹彈擊破的俏臉還在他的腦海里迴旋，十幾天前的那一次熱情相擁卻成為了竇一凡最後的回憶了。
柳如媚走了，失去情人的郭銘記沒有了後顧之憂，估計接下來的出手也會由暗轉明，變得肆無忌憚了。竇一凡知道他必須儘快做出選擇，在御鵬山兩座辦公大樓中做出一個新的選擇。
竇一凡踽踽前行，將青春的信仰統統地埋葬在腳下的石板路上。他感覺到他的信仰在過去的不到一年中已經死去了很多次了，失去信仰的他就像一個逐漸砍掉背上十字架的行路者一樣，看似越來越輕鬆，可是在遇到某一個下個鴻溝時他或者就再也無法藉助信仰這個十字架跨越障礙了。
手中的手機震動，是杜潔琪約他到金榜名爵幽會的簡訊。竇一凡默默地刪除了簡訊，繼續孤獨前行。
第二天當施德征打電話給竇一凡的時候，竇一凡已經在海饒開發區接連開了兩個會議，一個會議是他自己安排的工作小組的內部會議，一個會議是海饒開發區幾個行局的局長聯席會議。作為工作小組名譽組長的歐建嶺缺席了第一個會議，但是還是勉強地參加了行局局長的聯席會議。
奧瑪斯公司到海饒選擇廠區的消息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就連具體地址的位置也成為相當公開的秘密了。這些信息竇一凡是從參加會議人員的言論中聽出來的。對於這一點，竇一凡心中早已經有數，這或者就是天朝的體制特色。也難怪那天劉思銳會笑話竇一凡說如此的保密制度在企業當中的話是自尋死路的做法。
會議結束之後，竇一凡匆匆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口就被同樣腳步匆匆的劉心然給趕上了。
「竇副區長，這是從戶籍管理中心拿到的趙家屯和徑口村兩個村的戶籍情況，請您過目。」劉心然將手中一份厚厚的材料遞給竇一凡。
「嗯，讓辦公室複印幾份，給歐區長和周副區長各送一份，一份給辦公室歸檔，原件留在我這裡。」竇一凡隨意地翻了翻，立刻交還給劉心然，隨口吩咐了下去。
「已經複印好了，就等竇副區長您的吩咐了。」聽到竇一凡乾淨利落的吩咐，劉心然將懷裡抱著的幾份文件材料揚了揚，笑得有些瞭然。
「噢？複印好了？嗯……那好！讓雷碧雲去送吧！」目光落在劉心然手中其它幾份複印件，竇一凡微微地挑了挑眉頭，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好的，竇副區長！」劉心然點了點頭，對於竇一凡的淡漠反應似乎有點失落。
「竇副區長，我有點事情想找您聊聊！」就在劉心然遲疑著要不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副區長辦公室門口傳倆劉樹明清冷而疏離的聲音。
「劉副主任，請進！」竇一凡回頭看了一眼，朗聲招呼著劉樹明這個難得的稀客。
「竇副區長……」劉樹明走進辦公室，走到竇一凡的面前稱呼了一聲之後卻不再開口。
「劉幹事，你先去忙吧！」看到劉樹明欲言又止，竇一凡朝劉心然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竇副區長，劉副主任，那我先幹活了。」劉心然低垂下眼瞼，有些失意地笑了笑，抱著手中的文件轉身往門外走去。
「劉副主任，請坐！」對於劉樹明這個市委辦公室副主任，原市委書記宋淳江的貼身秘書，竇一凡一直抱著尊重的心態。
「竇副區長，我就說兩句話，嗯，說兩句話就走！」劉樹明仰著驕傲的腦袋，一臉淡漠地強調了自己的立場。
「兩句話也不妨礙你坐下！樹明，按年齡來說，我還得尊你一句大哥。既然咱們都是將工作的，就不稱兄道弟的了，直接叫名字就行了吧！」對於劉樹明的冷漠表現，竇一凡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替劉樹明拉好椅子，竇一凡將他往椅子上輕按了下去。
「竇副區長，我認為你應該先派人到趙家屯和徑口村進行實地拍攝。我擔心消息一傳出去，已經有村民開始興建宅基地種植青苗了。」劉樹明沒有再多扭捏，坐下來立刻就提出建議。
「你認為是請哪方面的人手比較好一點？兩個攝影師夠不夠？」對於劉樹明的建議，竇一凡並不覺得突然。劉樹明的擔憂也是他所擔憂的，兩人已經想到了一塊兒去了。
「兩個村的戶籍已經被你拿到手了，這是你提防村幹部耍手段的第一個對策。還有，你還應該用區委區政府的名義給海川街道下一個文件，在奧瑪斯公司征地結束之前先暫停一切戶籍遷移事宜。第二件事就是確保村民間出現不公平的事情。
只要有一個村民率先建起宅基地，只要有一個村民搶先種下青苗，那麼整個村子的民眾都有一大部分會快速跟風。你要讓所有的村民都清楚，阻止這種行為並不是想要損害村民的利益，而是在保護那些老實巴交的村民的利益。只有向村民闡明這個道理才有可能阻止這些行為的出現。當然，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通過拍攝手段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