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6 胸口的溫暖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舟寧市政府新春第一個會議在御鵬山八樓的小會議室召開了。出席會議的有舟寧市一正三副四個市長，舟寧市國土局正副局長，海饒開發區國土局正副局長，舟寧市財政局正副局長，海饒開發區財政局正副局長，還包括了舟寧市秘書室的徐鵬展秘書長和海饒開發區的正副區長歐建嶺和周立銘。
會議是石徑堂通知召開的，主持會議的人是竇一凡，在那麼多人中他的級別算是比較低的。在御鵬山呆了兩年多，再加上在施德征的身邊呆了半年左右，竇一凡的為人處世已經相當地圓滑了。但是主持這樣規格會議的機會還是比較少的，所以他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海饒開發區的科技園工作一直都是竇一凡用心經營的，按照會議議程安排妥當之外竇一凡也做了一個很精彩的匯報。在最後的總結中，施德征強調了海饒開發區的戰略性重要意義，並且要求舟寧市各級部門必須以海饒開發區的經濟發展為任務的重中之重。在施德征為海饒開發區一路大開綠燈的情況下，竇一凡也對海饒開發區的前程充滿了信心。
會議結束後，施德征專門留下了舟寧市國土資源局和財政局的兩個大局長。舟寧市財政局局長張運吉是竇一凡的老熟人了，兩人交手已經不止一次了。在海饒開發區地下賭場被人當場抓包的張運吉是竇一凡和吳子胥兩人搶先半路攔截下來才幸運地逃過了一劫，但是在去年年底竇一凡為了海饒拖欠教師工資的事情前去找張運吉幫忙的時候張運吉這個大局長卻想要耍花樣。雖然最後竇一凡還是從張運吉手裡拿到了應付一個月工資的資金，但是竇一凡對於這個又矮又胖有著上尖下圓大臉的舟寧市財神爺卻沒有多少好感。不過都是施德征這一條線路的人馬，竇一凡估計張運吉也沒有膽量跟他對著幹。
舟寧市國土資源局局長叫吳德智，長得跟張運吉像是一對同胞親兄弟，也是以矮胖為明顯標誌。竇一凡雖然沒有跟吳德智正面打過什麼交道，不過竇一凡在施德征身邊當貼身秘書的時候也和吳德智見過幾次面，也知道這個大局長是姓『施』的，所以也沒有把他放在心裡。
施德征把張運吉和吳德智叫過來，當著竇一凡的面要求兩人配合海饒開發區工業園的工作。張運吉和吳德智都很順從地答應了下來，並且拍著胸口對竇一凡承諾著。有了張運吉和吳德智兩人的擔保，竇一凡也就放心了不少。
當天下午回到海饒開發區，歐建嶺召開了區政府辦公會議。在安排工作上，歐建嶺本來是想安插兩三個自己人進入竇一凡的工作小組的。不過，歐建嶺的建議剛剛提出來就被竇一凡以工作小組已經開展工作為由拒絕了。
雖然歐建嶺滿肚子的不願意，可是作為一個感覺到位置岌岌可危的領導，他還是不敢去隨意壓制或者挑戰風頭正盛的竇一凡的。竇一凡也知道歐建嶺滿腹的不甘心，但是海饒開發區是施德征的政績工程，竇一凡不敢也不會將工業園斷送在自己手裡，免得影響施德征的同時也拖累了整個開發區的經濟發展。竇一凡之所以堅持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他曾經答應過劉心然把工作小組簡單化，也曾經答應過劉心然只需要對他一個人負責。本來是答應給劉心然一個副組長的，可是後來竇一凡還是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
由於工作小組直接將歐建嶺的人馬全部排除在外，竇一凡也就得罪了李維鑫和周立銘等人了。不過到海饒開發區這麼多天，竇一凡也沒曾想過能不得罪某些人。得罪就得罪了，想要干出一點事業的人總得得罪某些人。只要問心無愧，竇一凡覺得就可以了。
會議結束後，竇一凡帶著劉心然開車到科技園區方向實地考察。當車開到科技園區內那一片原本屬於地下賭場的平房時，竇一凡下意識地停了車。推開車門往已經貼上封條的平房走了過去，竇一凡心裡突然冒出一個疑問。他回頭看著身穿一套黑色春裝西裝套褲亭亭玉立的劉心然，沉吟了一下才開始發問。
「心然，這裡的賭場應該也是存在不少年了，當時宋淳江怎麼會不知道？他這個原區委書記是真的不知道嗎？」
「竇副區長，這個賭場那麼出名，舟寧市內其它幾個縣區各階層的民眾都知道這裡的存在，特別是一些領導階層的更是頻繁進出這裡。你說宋淳江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嗎？紙包不住火，況且是這種熊熊燃燒的燎原之火。」劉心然巧笑嫣然，跟著竇一凡往平房前面走了過去。
「既然宋淳江知道這個賭場的存在，那麼歐建嶺的老婆每個月定期從賭場收取分紅的事情，宋淳江也是知道的了？歐建嶺一家每個月從賭場拿走十幾二十萬元，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難道宋淳江就任由歐建嶺成為這個賭場的幕後股東，白白領錢而不管嗎？」竇一凡在平房大門口停住腳步，看著那一扇封上封條的大門，對自己發出了一番疑問。
「你的意思是宋淳江也是賭場的股東之一？這不可能吧？他兒子在海饒開發區還賺不夠嗎？還需要搞這些東西等分錢嗎？」劉心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竇一凡一臉不相信。
「不一定！或者，宋淳江是把這個賭場當做和歐建嶺之間的某種交易。或者就是兩人之間的一種條件交換。互不交涉，各賺各的。我只是覺得奇怪的是歐建嶺那麼低調謹慎的人怎麼會犯這種錯誤。」竇一凡搖了搖頭，信步朝那一排平房的後面走了過去。他記得上一次抓住賭場老闆江劍業的時候就是在後面的暗門伏擊到的。
「呵呵，歐建嶺的確是一個很謹慎的人。我聽說他前不久跟他老婆已經離婚了，正式辦理離婚手續的。」劉心然對竇一凡亦步亦趨地跟著，還隨口說出了一個讓竇一凡腳步一滯的事情來。
「你說什麼？歐建嶺和他老婆離婚了？還是辦理離婚手續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正在前面走著的竇一凡冷不防一個停頓，轉身對著劉心然噼里啪啦地追問著，卻沒想到跟在他身後的劉心然一個收不住腳，直挺挺地撞上他的胸膛。
「啊？」劉心然的鼻尖硬生生地衝著竇一凡健碩的胸口砸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驚呼，一個柔軟的身體落入竇一凡的懷裡。竇一凡伸了伸手，想要推開胸前的柔軟卻又覺得不好這麼不近人情。懷裡溫暖的感覺讓他有種想要保持這種擁抱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