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4 忠誠很重要
竇一凡走到秘書室那邊的大辦公桌後面，打開抽屜，將裡面一些歸類好的文件拿了出來。將石徑堂叫到跟前，竇一凡將面前的東西一一交代清楚之後才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
「秘書工作很瑣碎，很繁雜。不過，你這個人心思細膩，我對你的工作能力是很有信心的。石徑堂，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在施市長身邊做事，首要的最基本的一個前提，那就是忠誠，對施市長的忠誠。御鵬山這裡情況錯綜複雜，我需要你保證對施市長的絕對忠誠。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石徑堂，那我勸你乾脆主動向市長提出離開的請求。」看著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個腦袋有多的多年好友，竇一凡很嚴肅地提出了一點必須需要告誡的東西。
「忠誠？一凡，我還以為你會提醒我當秘書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把好嘴巴這一關呢！」可能是被竇一凡的凝重神情給唬住了，石徑堂的表情也一下子嚴肅了不少。他一邊低垂著眼瞼看著手中的文件，一邊略顯不安地嘟囔了一句。
「你的嘴巴嚴實，這一點我和吳二都很放心。我今天想要提醒你的就是一個詞語，那就是忠誠！施市長不會也不可能會接受任何形式的背叛，所以，石徑堂，我需要你一定要記住這一點，記住對施市長的絕對忠誠。」竇一凡定定地看著石徑堂，似乎是想再次從他的臉上去確定這個男人是不是能夠信任。他再次重複自己的觀點，可是卻沒有從石徑堂的臉上找到什麼異樣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當竇一凡看著石徑堂面不改色的時候，心情卻莫名其妙地沉了沉。
「我會的，這一點我一定會記住的！一凡，我想請教你幾個問題，嗯，關於御鵬山這裡的一些情況。我想了解一下這裡的人際關係，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一些細節的東西，譬如幾位市長和市長秘書之間的情況。」石徑堂重重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在向竇一凡表達自己的忠誠似的。不過，他並不打算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竇一凡摸索了好久之後才得到的關係圖表。
「市長之間的關係？這裡一正三副，四個市長，黎自謙是常務副市長，其他兩位是副市長，各自都有自己的貼身秘書，也叫日常秘書，就像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一樣。情況都差不多，你只要仔細觀察就行了。」聽到石徑堂的問題，竇一凡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石徑堂會在辦公室這裡問他這麼直白的問題，更沒有想過要怎麼去回答這個問題。御鵬山這裡一正三副四個市長派系分明，都似乎有著不同的背景，來頭都似乎不小。就算竇一凡能夠理清楚這四個市長之間的利害關係，竇一凡也無法用三言兩句話來解釋清楚這些事情。所以，面對石徑堂的問題，竇一凡只有隨口做了字面上的解釋而已。
「竇太后，你知道我並不是問這方面的事情，我想問的是他們各自的隊伍。他們當中哪些人是施市長的人？哪一些又是跟施市長對著幹的？」竇一凡的敷衍讓石徑堂有些不滿，他並不理會竇一凡的支吾反而將問題說得更加清楚了。
「這些事情還是等你自己去發現吧！每個人的視覺不一樣，我所看到的東西未必就是你看到的，我所理解的角度和你自己的角度也不一樣。要是有必要的話，我想施市長是會提醒你的。石徑堂，你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市長的意願去做每一件事情。這就足夠了，其它的都不重要。」對於石徑堂的追問，竇一凡繼續採用了直接無視的方法。他再次強調了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對石徑堂再次叮囑了幾句之後就打算往通道那邊走去。
「你的意思是……就算施市長所決定的事情是錯誤的，我也必須不折不扣地服從、執行嗎？」見到竇一凡站起來，石徑堂抬起頭來看著他低聲地問了一句。
「石徑堂，你太心急了！我們都知道世界上很多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的，還是慢慢來吧！如果施市長真的在某件事情有些決策上的偏頗，那你就應該有技巧地指出來。如果你沒有辦法指出來，那就巧妙地去讓這件事情被施市長發現有些需要再次斟酌的地方。石徑堂，慢慢來吧！今天我先告訴你一些有關市長的生活習慣和工作習慣……」石徑堂的問題讓竇一凡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頭。他沉吟了一會兒才斟酌著對石徑堂發出了指引。
看著石徑堂那張普通的中庸的臉龐，竇一凡對於石徑堂突然間成為施德征的貼身秘書這個事實還是表示了極大的懷疑。或者，他本來就應該再強硬一點，盡力地反對石徑堂走到九樓上來。石徑堂雖然在人事局裡面呆了兩年有多，但是真正接觸那些險峻鬥爭的可能性還是極低的。這個比他更缺乏經驗的年輕男人對體制內的某些現象並不是特別的了解，更不要說對御鵬山的逆流暗涌的情況了。估計有些情況，對於石徑堂來說，根本就是聞所未聞的。
石徑堂認真地聽著竇一凡的指導，還不時地在筆記本上做一些記錄。時間慢慢地流逝著，等到竇一凡意識到應該停止下來的時候時針已經悄悄地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竇一凡皺著眉頭看了一下手錶，發現施德征的這個電話打得實在有點長。特別是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躲在裡面的休息室里打電話似乎本來就有點說不通，更不要說一打就是一個多小時了。想到這裡，竇一凡對著石徑堂匆匆地交代了兩句之後就不動聲色地拔腿往通道這邊走了過去。等竇一凡和石徑堂兩人走到市長辦公室這邊的時候，竇一凡發現施德征正坐在沙發那邊最靠通道的位置翻動著手中的報紙。
「市長，您忙好了嗎？」見到施德征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竇一凡心裡一下子忐忑了起來。根據施德征面前那個已經空了的茶杯，竇一凡估計這個大市長在這裡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了。說不定就從他嚴肅地告誡石徑堂開始，施德征就已經將一切都聽在耳里了。
「施市長，是現在給司機打電話嗎？」石徑堂一見到施德征正在看報紙，心裡很是緊張，趕緊上前詢問了他的意見。
「交接完畢了？那就走吧！也該吃飯了！唐興宇在樓下等著呢！」見到竇一凡和石徑堂兩人走到跟前，施德征放下手中的報紙，站起來往門口走去。就在他伸手拉開辦公室大門的時候，施德征突然回頭看了竇一凡一眼，招呼了一句。
「一起去吧！」
聽到施德征的這句話，竇一凡愣了一下，摸了摸腦袋沒有說什麼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