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 6 疑團
「你開玩笑的吧？不就是一輛車嗎？這是一輛普通的車嗎？媽天，這可是路虎，動輒上百萬的越野車，什麼時候就成了『不就是一輛車嗎』了？柳如媚，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這輛車？這可是路虎！」竇一凡一坐上駕駛座就沒有停止說話，左摸摸右摸摸，睜大一雙眼睛差不多將整個車前座都給摸了一遍。
「喂，竇一凡，你到底開不開車的？你照照鏡子，那一臉的色迷迷，連口水都流出來了！潔兒，你男人怎麼就這麼點出息啊？」竇一凡對這一輛路虎的崇拜讓柳如媚不禁莞爾一笑。她故意搶白了竇一凡幾句，笑著推了推坐在一邊但笑不語的杜潔琪。
「嘿嘿，我可是窮人家的孩子，怎麼可以跟你們這些富婆相提並論呢？我可是從小穿開褲襠吃番薯葉長大的，無法跟你們這些城裡人溝通。走起，親愛的！我靠，你真是太流暢了，親愛的，我真是愛死你了！」竇一凡嘿嘿一樂，轉動車匙立刻啟動了汽車。一邊開著車往舟寧通往南邊的公路上狂奔，竇一凡還一邊絮絮叨叨地跟這輛不多見的好車聊了起來。
「一凡，我還以為你是對媚兒說這話呢！」聽到竇一凡自言自語的杜潔琪不由得揚了揚嘴角，笑得有些曖昧。
「不，我可從來不叫女人親愛的，那是花心大蘿蔔泡妞的時候才會用的詞語。我是叫這輛車，這輛親愛的路虎，嘿嘿！媚兒，你什麼時候買的這輛車？當時買了多少錢？」竇一凡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兩個女人，笑得很張揚。
「什麼時候買的？嗯，應該是去年年中吧！買了多少錢？嘿嘿，忘記了！就算是記得也不會告訴你的，這是我的秘密。對了，我們的第一站是哪裡？」柳如媚嘿嘿一樂，隨口回答道。
「媚兒，你這是存心氣死我的節奏啊！這幾十萬的路虎你就不記得它到底值多少錢了？還是說你太有錢了，這麼點小錢對你來說簡直就是灑灑水呀！」聽到柳如媚的回答，竇一凡無聲地挑了挑眉頭，滿腔酸氣地念叨了幾句。
「是啊！我太有錢了，這點小錢根本算不得什麼。竇一凡，我能不能理解為你在懷疑我？嗯，懷疑我花的錢有著不正當來歷？」柳如媚懶洋洋地往椅背歪了過去，盯著竇一凡的後腦勺看了看，突然冒出一句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的質問來。
「嘿，要是你有什麼不正當來歷的錢可以賺，記得一定要告訴我，也好讓我早日脫離貧困，我也想早日脫離被拉高到人均收入水平的尷尬。」竇一凡嘿嘿一樂，對於柳如媚的質疑表示很好笑。
「脫離被人均的尷尬？你的意思是你一直處於人均水平以下，總是被人均嗎？」柳如媚牙尖嘴利，立刻抓住了竇一凡的重點進行了一輪攻擊。
「難道你不是一直被人均嗎？咱們的收入水平不僅僅是在億豐省的人均水平以下，更是在全國人均水平以下。呵呵，當然，你例外，你是大老闆，我說的是我和潔兒這些領工資的人。」竇一凡嘴皮子功夫也不弱，很快就站立到柳如媚的對立面去了。
「一凡，這裡距離海門市還有一百多公里。我們是不是在中途找個地方住一宿？這樣的話，你也不會太累了。」竇一凡和柳如媚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搞得杜潔琪也很難插嘴。好不容易見兩人抬起槓來了，杜潔琪只得抓緊時機轉移了話題。
「我沒事，要是累的話，不是還有你們兩個會開車嗎？不過，我還是很願意享受握方向盤的感覺的，尤其是開這種好車的時候。還有，我們不是已經在海門市訂了酒店嗎？海邊度假酒店哦，不去的話會很浪費的哦！」竇一凡笑了笑，一掃剛才從海饒開發區帶來的陰霾，興致很高。
「海邊度假酒店，嗯，想想就覺得不錯。」柳如媚也不再繼續和竇一凡糾纏錢和收入之類的問題了，對即將開始的度假生活展開了嚮往。
「對於我們這些在海邊長大的人來說，大海其實也就那樣，根本就沒有多少吸引力。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呵呵，那是哄山區人民的！」對於大海的理解，竇一凡似乎有著跟柳如媚的嚮往不同的說辭。
「說得好像我們就是從大山裡面走出來的似的！別忘了，我和媚兒都是在海邊長大的。不過，我對大海還是很敬畏的，海納百川嘛！」杜潔琪有些不服氣地反駁了竇一凡的觀點，和柳如媚站到了統一戰線上去。
「什麼嘛？你對大海的敬畏是因為你不會游泳，好不好？才不是什麼海納百川的原因呢！」沒點到杜潔琪的統一戰線還沒有建立起來，柳如媚就已經開始抖摟她的糗事了。
「潔兒，你不會游泳？那你還說是在海邊長大的？」竇一凡意外地回頭看了杜潔琪一眼，笑著發問。
「誰說在海邊長大的就必須會游泳啊？嘿嘿，我爸是教過我，還把我扔到體育館的游泳池裡面跟教練學了兩個暑假。」杜潔琪挺直腰身，坐直起來拍了一下竇一凡的肩膀，笑著嚷嚷道。
「然後呢？」竇一凡好奇地問。
「然後她還是一隻旱鴨子！哈哈哈！」沒等杜潔琪反應過來，柳如媚率先哈哈大笑了起來。
「什麼跟什麼嘛？人家雖然只能游個三五米，不過也算是學了不少的游泳知識啊！什麼蛙泳蝶泳仰泳，我都會分辨啊！」杜潔琪不依地拍了柳如媚一下，然後一臉小女生模樣地開始掰著手指頭數她的特長技能。
「你是站在岸上分辨人家是什麼花式游泳的吧？哈哈，潔兒，你就不要在竇一凡這個游泳能手面前丟人現眼了！」柳如媚對於揭短這一項技能的把握還是比較到位的，差點就沒把杜潔琪的底褲也給扒拉出來了。
「嘿，說什麼呢？我也就是游泳游不好而已，理論知識還是相當過關的。」杜潔琪被柳如媚笑話得渾身不自在，說著說著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理論知識相當過關？那好，潔兒，那我考你一個問題，如果在海邊游泳時小腿不小心被玻璃割傷的話，傷口有沒有可能呈直線？」聽到杜潔琪和柳如媚兩人的笑鬧，竇一凡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了一副畫面。當他從黃金湘度假村的海邊撈起凌雲璧和蕭曉敏兩人的時候，凌雲璧小腿上的哪一道直線傷口再次莫名其妙地浮現在他的腦海里。他一直在懷疑著什麼，可是又下意識地替那個處心積慮地想要為自己和家人報仇雪恨而又心甘情願地替仇人生兒育女的女人辯解。
「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在游泳的時候小腿的活動是在海水裡的，而玻璃或者是小石頭之類的東西是插在海底的沙堆裡面的，就算我們的小腿直接和玻璃相碰撞……」終於抓到一個機會證明自己實力的杜潔琪侃侃而談，給予了竇一凡一個強有力的回答。
竇一凡根本就沒有聽清楚杜潔琪到底是怎麼論證的，他心底的那個疑團像是滾雪球那樣地越滾越大，甚至無師自通地觸類旁通了。而埋藏在竇一凡心底里最大的疑問還是凌雲璧那個高高隆起的肚子，難道那也是一個處心積慮的結果嗎？想到這個問題，開著路虎的竇一凡一下子覺得興致索然，連身邊的兩個美女在爭論什麼都沒有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