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情殺或仇殺

  「領導關心?算了吧!咱二隊也不要他關心了,別老是給咱們二隊使絆子就行了。→  我怎麼看他今天過來怎麼都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夏谷宇,你說是不是?」馬冬麗一邊轉動著方向盤,一邊快言快語地蹦出了這兩句話。

  「說什麼呢?馬冬麗,你這是攻擊領導,挑起同事之間不必要的不安定情緒!」吳子胥懶懶地回答了一句,眼睛還是沒有離開手中的證物袋。還有一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細節就是女死者大腿內側遺留的透明粘稠液體。根據目測,那些粘稠液體應該是激情之後的遺留物。可是一個如此冷靜的兇手為什麼會犯下這麼大的錯誤?難道又是一個百密一疏嗎?

  「哎,施副支隊手頭的案子不是已經進入證物分析階段了嗎?怎麼今天也出現場了?呵呵,難道他那個案子也能從我們這邊撈到證據?」坐在後排車座的夏谷宇被馬冬麗這麼一提醒也發現今天的施尋盛來得有些令人費解。他樂呵呵一笑,順口接過馬冬麗的抱怨。

  「那也是有可能的!凡事皆有可能啊!對了,中午上哪吃?我靠,都差不多兩點了。怪不得肚子那麼餓,看來今天中午又得啃方便麵了!」吳子胥不打算跟自己的兩個下屬討論自己上司的閒話,看看了手機直接把話題從施尋盛身上給剝離了。🌷🍧 ➅9s𝔥ᑌ𝐗.Ⓒ𝓸𝕄 🐊♨

  「吳二,看起來你很糾結啊!難道那個女的有什麼來頭?還是這個手機有什麼料等著發掘的?對了,如果不是入室盜竊案的話,難道是情殺?」馬冬麗的情緒還是停留在剛才的案發現場中,對於這種兇殺案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雖然舟寧市屬於比較安寧祥和的小城市,但是作為一名刑警,面對這種情況的機會還是挺多的。不過,今天吳子胥對手中那個證物袋的留意程度似乎遠遠地超出了該有的熱忱了。

  「不可能是情殺,死者身上的傷口明顯是過度殺戮,我看應該是仇殺。」坐在後排座位上的夏谷宇很快就反駁了馬冬麗的分析。

  「過度殺戮?你的意思是頸部大動脈的兩處致命傷?可是女死者體內的精/液又該怎麼解釋?難道是先恩恩愛愛地做/愛之後再十分殘暴地將人家當仇人給殘殺了?」馬冬麗毫不示弱地反擊了回去。

  「你怎麼知道女死者不是被強/奸的?單憑她體內的精/液就可以判斷她是自願的?」夏谷宇和馬冬麗兩人的觀點似乎從來就沒有一致過,只要是兩個人同時出現場的話總是一路從現場爭論到案情分析會甚至可能一直爭論到結案。

  「女死者外/陰並沒有明顯的撕裂傷,而且她的下腹到膝蓋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傷口,可見女死者生前發生的性/關係是自願的。可是,我怎麼感覺這一點跟你剛才所講的過度殺戮格格不入。按道理的話,兇手對死者的四肢包括腦部都有過攻擊,應該不會放過大腿部位的。如果是仇殺的話,大腿的股動脈的血液流動不是更加可以刺激兇手的報仇欲望嗎?可是為什麼兇手偏偏對女死者的下腹和大腿沒有下手?難道是《七宗罪》裡面的約翰.多伊?難道也跟上帝的旨意有關?跟什麼暴食、貪婪、懶惰、**欲、驕傲、嫉妒和憤怒有關?呃……我呸,上帝什麼的讓他去死吧!」馬冬麗的思維也隨著自己的分析陷入了僵局,她不由自主地將

  自己的思維發散到了美國驚悚片的殺人狂魔去了。

  「馬冬麗,我看你是看電影看到走火入魔了!其實,這個案子沒有那麼多的糾結,就是一個男人殺了他的情人。這間出租屋極有可能就是這個男人和女死者的幽會地點,而昨天可能是幽會之後一言不合的掐架,最後導致了那個男人殺了他的情人。或者也有可能是因為女死者威脅那個男人要他離婚什麼之類的。你知道的啦,男人出來玩玩可以可是要他當真娶這樣一個女人回家就根本行不通。不說他本身的老婆是那麼漂亮,就算是從政治形象出發他也不可能娶這樣的女人。所以一時情緒失控,他就……」夏谷宇滿臉嗤笑地譏諷著馬冬麗,對於這個女人的天馬行空表示了嚴重的鄙視。可是他自認為無懈可擊的案情分析卻被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沉默不語的吳子胥給厲聲打斷了。

  「夏谷宇,你給老子閉嘴!你是不是想被人扒了這身警服回家呆著去?」吳子胥的怒氣來得十分的猛烈,坐在車內的夏谷宇和馬冬麗被吼得面面相覷。

  「頭兒,我不是……」夏谷宇張了張嘴巴想要解釋什麼卻又把到嘴邊的解釋用力地咽了回去。

  「吳二,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的?難道這個案子牽涉到什麼大人物?還是你們都認識的?呃……政治形象?難道是當官的?還是當大官的?」馬冬麗可沒有夏谷宇那麼有收斂的自覺。她疑慮地回頭看了看兩人,不滿地猜測著。同樣是在同一個現場的調查,可是她這一次卻有著被人家欺瞞了的感覺。

  「從現在開始,不許再私底下討論這個案子的任何細節。一切安排等上頭決定之後再說,不過證據的採集和分析照常進行。你們兩個都把嘴巴給老子閉緊了。不想被人家當靶子的話就老老實實地給老子記住了。」吳子胥看了看馬冬麗,又回頭瞪了夏谷宇一眼,十分嚴肅地對車內的兩人鄭重其事地交代了一番。

  「頭兒,我知道了!」夏谷宇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口無遮攔可能導致的不良後果。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秘密是不讓我知道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閉什麼嘴?我閉個鳥我閉!」意識到自己應該是錯過什麼細節的馬冬麗有些惱火,她一邊衝著車內的兩個男人兇巴巴地吼了幾句,一邊把心中的憋悶直接發泄到腳底下的油門上。打著『公安』字樣的吉普車像離弦之箭似的往舟寧市中心方向沖了過去。

  「馬冬麗,哥是為你們好!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說,有可能是……喂,馬冬麗,你能不能開慢一點?我靠,你這個瘋女人!」該說的話說完了,該吩咐的事情也吩咐了,吳子胥也開始緩和了語氣。可是沒等他開口安撫一下被他吼了一嗓子的馬冬麗和夏谷宇就差點被馬冬麗的一個急轉彎甩出車門去,他不由得再次吼了起來。

  「姐就一瘋女人!你愛坐不坐!」馬冬麗心中那種被人隔離的鬱悶還真是沒處發泄,手腳麻利地在車流裡面玩起了飄移。

  「臥槽!呃……馬冬麗,哥警告你,這是警車,辦案的警車,你要是再……」吳子胥惡狠狠地想要對馬冬麗發出警告,轉念一想還是選擇了閉嘴。要是他的威脅對馬冬麗能起作用的話,人家也就不是這麼彪悍的女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