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感受到尹朝此刻的心情,並不清楚他在做什麼。
乍看過去,見尹朝被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按在牆上。
風訪楓朝前探頭,「尹朝?是你嗎?」
被打斷的午夜紅了臉,連忙退後幾步。
尹朝拽住他衣擺,笑的很壞,「怎麼?有人來就不敢繼續了?」
另外一邊的風訪楓見人沒有回答,正一步步走近想看看是不是尹朝。
午夜深深看了面前人一眼,啞聲道,「別鬧,我還有事。」
風訪楓只來得及看見一個離去的背影,還有靠在牆邊滿臉饜足的尹朝。
「尹朝?真是你啊,你被那小子威脅了?」
他問。
可是見人表情似乎不對,不僅沒有一絲害怕,反而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風訪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被人威脅了這麼爽?
尹朝沒有回答,拍拍他肩膀離開了地下車庫。
很快,雙S級副本再次全員通關的消息傳遍了各大公會。
因為風訪楓過於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午夜那樣敏銳的感知。
所以大家只以為是和上次紫色S級副本一樣,通關了就能全員通過。
再加上這次通關獎勵的道具,是神的啟示。
關於神的道具是檢測不出所謂等級的。
只要在使用道具時對神許下願望,神就會助你一臂之力。
雖說是一次性的消耗道具。
但通關的每個人都有這個獎勵,當然,除了本就是神的尹朝和身為鬼仆的風訪楓。
白氏公會這邊,因為白敘在裡面受了一些傷,正在醫院調養。
所以白語每天去看完白敘後就會被抓去公會處理各項事務。
她難得的空閒時間便是和安娜一起窩在尹朝家追劇。
「對了尹哥,我馬上要進副本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滿懷期待的看著尹朝。
卻遭到無情拒絕,「不了,莫南不是要陪你進嗎?」
白語故作失望,便沒再提及。
這天,閒來無事的尹朝拿出了自己在雙S副本里獲得的道具。
名字叫神之捲軸,長得也確實是捲軸的樣子。
只不過召喚出來後有兩份。
一份黑色一份白色。
「這是幹什麼用的?」
他在腦海里詢問系統。
【這是神為信徒傳遞消息用的。】
尹朝想起之前開會時白敘和万俟新司拿出來的那兩張捲軸。
他拿起筆,在黑色捲軸上寫下:今日宜吃素。
下面馬上顯現了一長段小字:
邪神大人您怎麼親自告訴我這樣的小事!邪神大人您的關心我收到了,我一定會謹記!我永遠是您最忠實的信徒!
最後的署名是万俟新司。
這還能回復?
還沒等他震撼完,他手機就響了起來。
尹朝打開,發現是白語一下子發來了好幾段信息。
白語:活久見了!
白語:万俟公會不知道抽什麼風,說要吃素一天。
白語:笑暈了,大家都說他們怎麼忽然信佛了哈哈哈哈。
消息傳的還挺快,尹朝心想。
沒等他放下手機,白色捲軸也顯現了一行小字:
主神大人,你說他知不知道我喜歡他,我平時表現的不明顯吧?但是我受傷都沒見他來看過我。主神大人,我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煎烤。
署名來自白敘。
尹朝八卦的雷達響起,思索良久,決定幫助一下孩子。
他提筆寫下:你給他發個消息,有時候就是得主動出擊。
下一秒,自己手機響了。
尹朝心想,不會這麼巧吧?
打開一看,是白敘發來的。
白敘:或許有些冒昧。
白敘:但是我想你能來看看我。
啊?
什麼?
白敘什麼時候喜歡的他?
尹朝風中凌亂片刻。
他將白敘捲軸上那行小字看了又看,只能贊同他表現的不明顯那句話。
要不直接拒絕了?
尹朝拿起手機打下對不起三個字,點擊發送。
捲軸上很快又顯現了小字:
主神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他真的回覆我了,他說對不起,是不是在安慰我!
尹朝心一橫,在捲軸上寫下:
我算了算,你們不合適。
捲軸上很久沒再出現小字。
尹朝也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按照白敘信仰主神的程度來看,應該很快就會做出取捨。
他之後還是去看望了白敘。
對方表現的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和捲軸上坦白率真的樣子仿佛是兩個人。
又過了幾天平靜的生活,或許是尹朝太過宅,每天基本上都是同樣的娛樂活動。
還有一點必須吐槽,午夜他們公會是真的忙。
他基本上所有時間都在跟著公會裡的人進本。
從副本出來反而開始異地戀了,這算什麼事。
平平無奇的一天,尹朝剛點好外賣,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洛凌躍去開門,來人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莫南。
「稀客呀!」尹朝歡迎道。
莫南取下帽子,禮貌鞠躬。
「貿然前來,是有事相求。」
他語氣恭敬,帶著十足誠意。
自從第一個副本之後,尹朝一直對眼前人印象不算太好。
如果非要講,那只能說他像是一頭快要失控的野獸,卻套著一層紳士的皮囊。
他在壓抑著什麼,一旦破土而出,他將不再是熟悉的自己。
「有什麼事?」
尹朝問。
莫南脫下西裝外套,解開襯衫袖口,裸露的手腕上,全是醜陋的疤痕。
一道道縱橫交錯著,有的結痂像是陳年舊傷,有的血肉模糊像是昨日新傷。
「你這是……自殘?」他不確定道。
莫南將袖口放下,坦然承認,「是的,這些傷口都是我自己割出來的。」
不等尹朝繼續發問,莫南已經自顧自坐在他面前。
「我始終認為,一個人的心理狀態,和他的成長經歷密切相關……」
他說,似乎在透過眼前人回憶著往事。
「你應該聽白語說過,我和他們是一起長大的。」
尹朝點頭,白語確實說過。
莫南繼續道,「那是一個戰亂的小國……」
莫南的聲音帶著與往日不同的哀傷,像是一卷老舊膠帶,帶著時光逝去的印記。
「你有殺過人嗎?」
「你有殺過老人小孩嗎?」
「你有……親手殺過自己的親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