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我家娘子乖巧得很,能鬧什麼么蛾子

  既然她要與他禍福與共,他更不能讓她陪著自己擔心受怕了。

  這件事最好是能查個水落石出。

  再或是...需得將首陽長公主除了。

  這一把懸在他們頭頂的刀,也確實該想法子除去了,若不然有這樣的敵人在,他們便是能一次次躲過危機,那也是不得安寧。

  可要除去這位,談何容易?

  且不說這位是鎮國長公主,手握羽林軍與親衛鎮北軍足足三萬人,給她搞點麻煩事,謝琅是可以,但想要她的命,謝琅確實是沒這個本事的。

  或許他可以通過元景帝來做這事,但元景帝與首陽長公主是親姐弟,儘管之前元景帝讓他找首陽長公主的麻煩,但元景帝定然不會要了她的命的。

  就很愁。

  位高權重又身份尊貴的鎮國長公主,他得爬得多高才能將她踹下去呢?

  這不得做皇帝?

  做皇帝......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個時時想要了他們命的人。

  謝琅愁得腦殼都疼,他都想著要不要搞點首陽長公主謀反的證據了,可他仔細想了想,陷害忠良是大罪,而且還會害死很多人,也只好放棄了。

  「你這兩日怎麼魂不守舍的?難道是遇見什麼事了?」

  此時,元景帝與謝琅正在上書房偏殿下棋,見謝琅擰眉又皺眉,似乎很愁的樣子,忍不住就問了一句。

  「回陛下,既安是擔心娘子。」

  「哦,她又鬧什麼么蛾子了?」

  謝琅:「......」

  謝琅沉默了好一會兒,末了扯出一些笑容來:「陛下說笑了,我家娘子乖巧得很,能鬧什麼么蛾子。」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元景帝搖頭:「在你心中她是乖巧,但在別人心中可不是,朕聽說不久前,她將承恩侯夫人都給氣得不輕,長安城裡還不少人傳著她的那些言論。」

  對此,元景帝也不開心,什麼謝琅娶了她只能有她一個人,那怎麼可能,他還等著多幾個孫子孫女呢,怎麼只能是她一個人。

  難不成她一個人生嗎?

  她要是生,謝琅又非她不可,也不是不可以。

  謝琅咳了一聲:「陛下,我家娘子說的也是事實啊,而且我家娘子是多溫柔的一個人,若不是承恩侯夫人惹到她了,她哪裡會這樣說話。」

  「她啊,素來是一個恩怨分明之人,對她好的人,她千百倍還之,對她不好的人,她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臣覺得她這般,也最是真誠可愛。」

  「還有那劉世子,前些日子還找我說話,話里話外的都說我娘子不好,還說什麼他家小妹何等溫柔之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想請我上承恩侯府做客。」

  「陛下您覺得劉世子是什麼意思?」

  「哦,還有這事?」

  元景帝真的是驚了,他是沒想到承恩侯府能看中謝琅的,並且開始算計起了人家休妻取他們家女兒的事情。

  謝琅道:「他們啊,估計想給我換個娘子呢,那些流言傳得那麼多那麼久,也是他們的功勞。」

  說到這裡的時候,謝琅輕笑了一聲,可惜那笑意不達眼底,他道,「陛下,承恩侯府壞了我娘子的名聲,我若是報復回去,陛下不會生氣吧?」

  「名聲?她要什麼名聲?她不是恨不得滿長安城都知曉你是她一個人的,誰也別想嗎?」

  「嗯...我們對此傳言確實也不怎麼在意。」這件事雖然對程嬌並不是很友好,但她先前都敢反手回禮,給承恩侯送美人,也不差這樁了。

  「不過別人這般算計我們,我們也不能一點都不在意是不是?」

  「行了行了。」元景帝頭疼,「你也別說什麼報復不報復了,朕給那劉家女另外指一門親事行了吧?」

  到底是妻子的娘家,這些年也算是老實,念在妻子的面子上,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謝琅下手。

  再說了,元景帝也不想謝琅與承恩侯府對上,免得日後成仇,再也親近不起來。

  謝琅還想說什麼,元景帝又道:「就算是給朕一個面子,行了吧?」

  謝琅最終還是點了頭:「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此事便聽陛下的,只要他們不找我和娘子麻煩,我們也不找他們的。」

  「不過陛下要將劉家女許給何人?」

  元景帝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人:「你看霍荀如何?」

  謝琅捏了捏手指的棋子,搖頭:「霍荀此人,我也算是了解幾分,他向來頗有主張,自己的妻子,定然是想要自己喜歡的,陛下若是給他賜婚,恐怕是不美。」

  「再說了,霍家有功勞在,陛下也是賞無可賞,如此,便讓他自己選擇自己想要的娘子吧。」

  元景帝卻笑:「都說帝王賜婚乃是恩德,你倒是敢替他拒了。」

  謝琅道:「我與陛下,有什麼不敢的,而且我說的是實話,他這些年在北疆,功勞也是不少,無可賞,讓他選自己喜歡的娘子也好,省得他日子都過得不痛快。」

  元景帝高興與謝琅與自己親近,笑笑道:「既然你這麼說,朕不同意不行啊。」

  正如謝琅所言,霍家乃至霍荀確實有功勞,霍家如今的身份地位也沒什麼可賞的,讓霍荀婚事自由,不強塞一個霍荀不喜歡的娘子過去,便是最好的。

  「那朕再和你說一個人。」

  「何人?」

  「薛太醫。」

  謝琅剛剛要放下的棋子『噠』的一聲落在棋盤上。

  他抬頭看著元景帝。

  元景帝卻不看他,伸手從棋簍之中取了一枚棋子捏了捏,慢慢道:「朕記得昔日夏王叔的王妃姓薛的。」

  謝琅垂下眼帘,沒有作聲。

  元景帝繼續道:「朕命人查了查當年的舊事,倒是得知了這麼一樁事,夏王叔出事之前,將唯一的兒子送給了一位友人撫養,那一位正是醫術高明,被譽為神醫的藥王谷親傳弟子。」

  「三郎,夏王遺孤之事,也讓你查了很久了,久未過問,難不成對這些真的全然不知嗎?」

  「再或是,三郎你信不過朕,覺得朕會對姓薛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