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以為放下一個不知真假的名號,便想要安然離開我魔域了嗎?」
「不然呢?」背對著yin冥皇,易閒愁語氣古怪地道:「憑你就想拿下我?」
「好大的口氣!」yin冥皇雖有些忌憚,但也無法忍受易閒愁這樣的腔調,掌中內力凝聚,蓄勢待發。
就在二人即將動手之際,一個文士身影慢吞吞地走了進來。這是個熟悉地面孔,熟悉地令人無法直視,易閒愁看見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在此相會,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大對。
「喲,好久不見。」易閒愁也只好和他先打個招呼再說。
一線生冷哼一聲道:「喲什麼喲,你個素還真的走狗,來我魔域是要作甚?」
一線生說完往地上一看,第一魔殿之人都已經斃命,立刻面現怒se道:「好你個易閒愁啊,你竟然敢殺我魔域之人,如今yin冥皇大人在場,你命休矣!」
yin冥皇聽見一線生的話,麵皮抽動兩下,想要拿下眼前人還真未必容易,yin冥皇見一線生與易閒愁相識,冷問道:「笑面鍾馗,此人是誰?」
「素還真的好朋友,過去我在琉璃仙境臥底之時,曾經碰到過他幾次。後來歐陽世家一解散,他就沒了蹤影,也不知怎得此刻現身了。」
一線生做起二五仔來,那是一個乾脆,把他知曉的關於易閒愁的消息都給供了出來。易閒愁聽他說得一清二楚,真想一道法術把一線生他給拍死。可是不行啊,誰讓人家就是幹這行的呢。
yin冥皇聽一線生說完,腦中一轉,想起此人因為歐陽上智的緣故與刀狂劍痴有仇,不妨借刀殺人:「呵呵,閣下今ri對魔域的所作所為,魔域記住了。」
「那又怎樣?」易閒愁並不在意,比起yin冥皇來,還是一線生比較讓人頭疼。
「不怎麼樣,以後閣下在江湖中行走,可莫要一時失蹄,給了我魔域機會啊。」yin冥皇心中盤算,此刻自己一人與其硬碰硬不划算,不如先行迴轉,組織好人手再來殺他,也能多謝把握。yin冥皇心有定計,對一線生道:「一線生,我們回去,你也該將最近的行蹤匯報於我。」
「是。」
易閒愁見兩人想要離開,看向一線生問:「一線生,你如今的身份是?」
「魔域的笑面鍾馗,其實我一直是魔域潛伏在中原的暗樁,如今也不怕告訴你!」
「素還真呢?他不是你好友嗎?」
「哼,素還真那種冷血無情的傢伙,怎麼可能是我的好朋友。有事就賴給我抗,實在是很沒人xing!無情無血淚!死得好啊!」
一線生不忿地罵了幾句,然後冷冷地對易閒愁道:「怎麼,你想替他當說客?省省,他已經被天雷挫骨揚灰上了仙山,別白ri做夢了。有那個時間,你還是想想如何給我們魔域賠罪,留下一條賤命才是。」
這個演技……一線生你和素還真是多大仇,易閒愁也沒話講了,只好頷首道:「好,話是你一線生講得,ri後相見你可別怪我無情了,請!」
說完易閒愁和一線生對視一眼,一線生微不可察地對易閒愁點了點頭道:「哈,有那個功夫威脅我,你還是想辦法保住自己的xing命罷!」
「不勞你cao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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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仔,大消息哦!」蔭屍人急匆匆從山下跑上了琉璃仙境,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對喝著不知道什麼藥物的秦假仙大喊一聲。
秦假仙被蔭屍人突如其來的一喊驚得把口中的藥水吐了出來道:「蔭屍人啊,我跟你講過多少次,做事要慢條斯理。老秦我最近腎虧,需要喝點藥補一補,剛才藥都被你給嚇出來了,實在是很浪費!」
「大仔啊,你下半身的幸福沒了,只能怪躲在你身體內里的那個光頭仔,他不走,大仔你就沒法重振雄風。」
「雖然蔭屍人你說得是實話,但是為什麼我聽得就是不舒服。」秦假仙被蔭屍人戳中痛處哀了三聲之後問道:「對了,蔭屍人,你剛才說有大事情發生,是什麼大事啊?如果敢拿假話騙我,小心我秦厲害鬼氣貫腦出手不留情!」
「那個人出現了!」
「什麼人!說話給我說清楚!不要丟三落四!」
「就是參與圍殺歐陽上智的那個易閒愁啊!他剛出來就把魔域第一魔殿的人給收拾了,風頭很嗆哦。大仔你不是說你和人家是很麻吉的朋友?如今素還真有難,大仔你不去找人家來幫忙?」
秦假仙眼珠一轉說:「你懂個啥米碗糕,如今琉璃仙境有我在,誰敢上門挑事,鬼氣貫腦要他們有來無回。」
「也對,大仔你有那個光頭仔幫忙,實在是有夠厲害!只比武林至尊蔭屍人我差一點點啦!」
「你給我去死!我那可憐的小弟孔飆達啊,那麼巧被掃到颱風尾,現在只有蔭屍人這個沒眼se的小弟。」秦假仙罵了一句對蔭屍人道:「不過蔭屍人啊,我和那個朋友好久沒見了,現在交代你個任務,給我去把人家好好請過來!」
「遵命!但是,人家在哪裡我也不知……」
「身為我火龍神探秦厲害的小弟,蔭屍人你不會去查!還要我教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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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鋒箭逼命之際,崎路人背後布袋上手,束條一擋,人急忙往旁邊一跳閃過冰鋒箭。布袋雖是化消了冰鋒箭,但也被一層冰霜覆蓋。
崎路人將冰霜抖去,向空曠地四周喝了一聲:「哪位朋友與崎路人過不去,請現面一見。」
荒野樹木之後,緩緩走出一條身影,那人一頭黑髮,臉se卻又白得嚇人,沉聲說道:「把回生水交出來。」
「哦,朋友認為你從太黃君手中取不得回生水,從崎路人手中就容易了嗎?」回生水果然是自己的催命符,崎路人內心冷笑一聲,不過如今還是先應付了眼前人才是。
「不……你與太黃君伯仲之間。」箭無形略一沉吟道:「我與太黃君同屬魔龍八奇,同道之義使我不能對他出手。他又不願與我結怨,所以他才會將回生水交於你和素還真其中一人。」
崎路人聞言,心知太黃君老謀深算,幾個心念電轉思索出對策道:「你與我方才也試了一招,應該知曉你未必能從我手中奪走回生水,還不罷手嗎?」
「回生水勢在必得,得罪了!」
崎路人見眼前人就要發招,連忙道:「且慢,閣下若是願意將要回生水的緣由相告,崎路人未必不可將之贈予你。」
箭無形見崎路人有贈水之意,臉seyin寒之se褪去不少道:「當真?在下六月飛霜,冰鋒箭無形。我說出緣由,你真願意將世上最後一滴回生水給我嗎?」
崎路人笑道:「回生水本就是救人之物,閣下若是願意說出緣由,便是相贈也是無妨,你我不如交個朋友如何?」
箭無形眉頭一皺,言語中帶有幾分惋惜道:「不能,你是天虎,我是八奇,終究勢不兩立。」
崎路人見眼前人是個有情有義光明磊落的漢子,動了幾分心思:「好!箭無形,這事不提,你要回生水的原因可以說出來了。」
「跟我來。」
箭無形當先奔了出去,崎路人緊隨其後,兩人輕功卓絕,片刻工夫消失在密林之中。箭無形七拐八繞,帶著崎路人走進一處山洞。通過甬道,山洞之內內中放著一具透明棺槨。
「她就是需要回生水的人嗎?」崎路人跟著箭無形往棺材內看去,內中睡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
箭無形點點頭道:「她是我的妻子。」
崎路人雖是心知回生水必有問題,但為了天虎眾人,也只能做些犧牲,卻是要對不起眼前的男人。崎路人拿出玉瓶遞給箭無形臉上慨然道:「回生水給你。」
箭無形感激不已,顫聲道:「崎路人你……」
「不必多言,拿去!」
箭無形喜極而泣,將回生水緊緊握在手中,哽咽著說:「你有救了!」
箭無形先用內力將棺材內的女人軀體活化,然後緩緩推開棺蓋,扶起女子的身體。箭無形強自壓下內心激盪,低聲道:「四十年,苦了你了。」
緊接著,箭無形將回生水倒入女人嘴裡,緩緩用內力行功,將藥效行至女子周身。箭無形喜出望外,收回真氣,頓時大功告成。箭無形放下女子身軀,讓她躺好,然後對著崎路人跪了下來:「恩公你的恩德,我永世無法報答。」
崎路人內心有些不忍,差點脫口而出告訴他回生水一定是假的。太黃君存的是用劇毒毒害箭無形妻子的心思,然後狂怒的箭無形便會抱著同歸於盡之心與崎路人玉石俱焚。不過,即便不對,崎路人也是做了,當斷不斷反受其害,再則箭無形的妻子實際上早就死了!崎路人雖是愧疚,但絕不後悔!
那女人輕輕咳了幾聲,箭無形連忙上前抱住了她,等著她開口說話。然而女人才呢喃了幾句,突然間身上黑斑蔓延,嘔出幾口黑水,目光渙散,生機盡失,箭無形瞬間從天堂落入地獄。
「啊!崎路人!你卑鄙!」箭無形悲痛交集,冰鋒箭極速she向崎路人,箭無形藉助地利,崎路人一時只能單純應招。
「箭無形,且慢!你我都中了太黃君的計謀,他一定是故意給我假藥,用來騙你我相殺,不可被他利用了!」
箭無形此刻完全聽不見他人之言,只要能夠殺掉崎路人,便可為妻報仇。就在二人斗得不可開交之際,崎路人一個翻滾撞到了冰棺,棺中女子發出嗯的聲音。
箭無形以為愛人復生,瘋一般地撲向冰棺,崎路人連忙大喊一聲:「閃開!」
崎路人抓起箭無形將他甩開,誰知女屍湊巧一口惡臭液體盆栽崎路人臉上。這一下事出突然,箭無形也看呆了。
「好厲害的迴光返照,太黃君你算得真准!」
箭無形一時怔然:「為何是……太黃君。」
「太黃君心知你要回生水,不給你怕你與他反目成仇,給的話他又捨不得。所以故意下套,讓你我相殺……」崎路人以渾厚內力壓住毒患蔓延道:「太黃君視我為眼中釘,剛好借你之手殺我。」
「太黃君他……唉!」箭無形一聲悲恨交加,見崎路人臉上黑氣密布,連忙問道:「崎路人你怎樣了……」
「我暫時無礙,你且附耳來,一定要按我說得去做,否則我命休矣。」
「你說!我一定答應!」
崎路人見計劃按自己所想的進行,鬆了一口氣,可是終究犧牲了一個無辜之人啊。罷了,待自己報了仇,這條賤命便是給誰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