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弟你大方是大方了,但是我很為難啊,白收別人的東西我可做不出來。」聞人然笑了笑,想要把那本書放回原處。
簫中劍阻止了道:「與其放在老宅中蒙塵,還不如送給有用之人。」
「只是我沒什麼好回報的,無功不受祿而已。」
「就當是今ri易兄替吾荒城喪生之人收屍的回報好了,易兄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聞人然本就有所意動,大不了以後拼著把簫中劍從朱武手裡救下也好,想了想就收下了道:「那就承蒙蕭老弟你好意,再推脫就是我矯情不當你是朋友了。」
「呵,朋友之間理當如此。」
「蕭老弟你以後有何打算?」
「吾麼,將天之劍式修成,尋得天之逸品,再為荒城無辜枉死之人求個公道人心。」
「那我也只能祝你功成了。」聞人然此刻沒什麼太好的說辭,冷霜城之事現在沒法處理,總不能當著冷醉的面說他老子冷霜城不是好東西。各人有各人的命,也只能期望簫中劍能夠早ri成為武痴傳人,練成天之劍式。
忘殘年從聞人然身後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唉,這樣就對了。現在荒城就我和老二老三三個人,拿《俱神凝體》並無大用,還不如送給好朋友。」
好朋友啊……聞人然內心苦笑一聲,難道自己還要負責從黑桃手底下把老頭子你救出來?那還真是個技術活。現如今的江湖這麼亂,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是兩說呢。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忘殘年頷首道:「早該如此。對了,還沒問你怎會來到荒城地界?」
「苦境太大,我也不怎麼識得路,湊巧就路過了此地,更加湊巧地碰到了這樁事。」聞人然本想四處走走看看,也沒曾想就碰到了這茬。如今受人恩惠,俱神凝體於己有大用,那自己以後也只能湧泉相報了。
「哈,那你運氣真差,若是再早幾步,豈不是要碰到幾個人圍攻?」忘殘年苦中作樂道,方才收斂屍首,分明三種不同武功路數,若是都有之前那人的實力,荒城還真是要被滅了門。
聞人然聞言一怔,倒還真是運氣,若是書、飛、仙三人合力,自己肯定死得不能再死。
「……」月漩渦也不說話,只是雙眼透過打開的窗戶,看著一輪冷月一人靜默沉思。
無聲的月,在淒冷的夜映照著傷心的人,聞人然見三人一時無言,也只能輕嘆一口氣,低頭看書,背完了還是把原本留在荒城,自己又沒收徒弟,帶一本秘籍在身上萬一失落了可是大大對不起簫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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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聞人然離開了荒城,簫中劍也一同離去。離去的蕭家少主立誓不求得天之逸品,不練成天之劍式絕不再用蕭家之名。傲峰是他之危機也是機緣,聞人然不會去阻人道路,二人行至一處岔道就此別過。
苦境是個廣闊的空間,雖說號稱是四境中人心最污穢之境界,但亦是資源最富足之所。聞人然幾個月來東奔西走,倒是見識了不少稀奇事物,奇聞軼事。如此亂世,當然少不了路見不平的狗血戲碼,倒是讓聞人然養成了沒事插一手的壞習慣。至於俱神凝體並沒有著手認真去練,經過汲無蹤的點醒,一心練劍的聞人然劍術jing進頗為迅速,離脫去憶秋年的影子也只剩一步之遙。不過近ri來好似遇到了瓶頸,怎樣都突破不了。
西漠,魔劍道崛起之所,聞人然來此自是為了以後誅天之事前來打探一番。不過,聞人然沒送死的打算,畢竟和五星天策並駕齊驅的誅天,可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招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事情總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在民風粗獷的西漠行跡數ri,聞人然隨手解決了幾波流寇之後,今ri又見到了滅門的事。一個身穿黑衣之人,正在對一個聚落進行滅殺,聚落之內無人能敵,哀鴻遍野,死傷無數。
「住手,閣下何故傷及無辜,不給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今ri怕是走不了了。」聞人然隨手抽起一落在地上的一口刀,阻絕那人攻勢。緊接著搶上前去,擋在身後眾人身前。西漠還真是民風彪悍,哪裡都在打打殺殺,難怪孤跡蒼狼他家的西疆皇朝完全罩不住啊。
黑衣人望著地上的刀,沉默片刻,眼睛陡轉猩紅看向聞人然疑問道:「汝怎會皇極天斬式?」
「……」聞人然心一沉,不會這麼巧,老天爺你玩我啊,老子才zi you自在瀟灑了幾十年,還被素還真使喚了不少天。怎麼能這樣也能碰到師兄,怎麼能這般老是讓自己碰到滅門的事!怎麼刀無極你就今天來找《三玄鳴》了?不過,此時此刻還是先應付過去為妙,聞人然收刀而立,隨口道:「此套刀法叫皇極天斬式嗎?是我小時候從北域一處斷崖之下的一具屍體上撿到的,跟著練了數十年,感覺還不錯。」
「屍體呢?」刀無極追問,刀身泛著白光。
「沒管他,讓他自生自滅了。」
「哦?那你之xing命留之無用。」刀無極為了掩飾身份沒用荒豹雷刀,既然不是師弟,還作踐了他的屍體,那留此人xing命作甚。刀無極神雷擎天斬隨手而出,力劈聞人然頭顱。
唉,聞人然無奈只得應招,皇天之護對上神雷擎天斬,刀無極勢沉力雄,聞人然靈巧以對,後退數步。刀無極一聲輕咦,如此根基,再加上刀法路數,根本不可能在幾十年內撿到一套刀法便能有如此修為,此人身份呼之yu出。
「近千年的根基,進步如斯的刀法,師弟你還要裝到何時?還是說你真是天縱奇才,連根基也能在短短數十年達到這般程度?」刀無極手中刀刃指著聞人然道。
「我只是不信師兄你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已。」世事無常,聞人然散去掩飾的妝容,恢復了原本的樣貌。二人方才肢解,內力相交,聞人然便明白躲不過了。原來自己以前一直在擔心這個,連本來面目都不敢露出在江湖行走,又怎能直面本心呢?此時此刻求生也好,斬卻心魔也罷,自己似乎沒得選,只能一戰。聞人然苦笑一聲,扔下手中的斷刀,丹青見應聲出鞘,斜指地面,沉聲決然一句。
「師兄,多言無益,今ri我也只能斬卻他人亦斬我了!」
「好個斬卻他人亦斬我,是該讓為兄看看,你躲著我這大幾十年,手上的功夫有了多少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