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千山破ri。」汲無蹤面對近身劍氣,右手執劍,身形轉動間撲向簫中劍本人,繞身劍氣猶若旋風,刺人生疼。簫中劍不敢大意,心知面臨大敵,秋雨瀟瀟紛飛之中,且戰且退。就在汲無蹤要破除此招之刻,聞人然搶到簫中劍身前必經之路,如臨秋意使出一阻汲無蹤去路。
「好劍招!」汲無蹤輕贊一聲,能夠創出這等隨心劍招者,必是當世劍界頂峰。汲無蹤雖是心頭微凜,手頭動作卻未放下,二對一,三人劍招相對,各自震退數步。
聞人然見機不可失,丹青見當空一划:「天地寂寥山雨歇。」
天空一道驚雷擊落,伴隨陣陣水霧氤氳之氣,如同雲霧飄渺襲向汲無蹤。
「來得好,你們二人接我第三招,劍起江湖平ri月。」汲無蹤第三招毫無保留,二人聯手便毋須留手了,汲無蹤騰空而起,滿天烏雲密布,鋪天蓋地的劍氣有如實質,形成一道巨大氣劍,直指二人。
簫中劍思及蕭振岳過往所言,心神瞬變,雙手緊握手中神劍,催動天之見證。但見天空雲氣涌動,撥雲開霧,似有一柄利劍縈繞其間。
聞人然簫中劍二人合招相抗,汲無蹤身前擎天氣劍豎劈而下,三招相對。聞人然劍勢不斷彌補天之見證此刻不足,同時抵消汲無蹤劍招威能。然而汲無蹤終究更高一籌,天之見證,破!汲無蹤劍氣雖是減弱數分,但仍舊逼面而來。聞人然手掐法訣:「神華天罡。」
一道氣牆攔路,阻隔汲無蹤劍氣,聞人然趁勢拉著簫中劍,退。須臾之間,法術被破,殘餘劍氣在大地之上留下深痕,塵埃翻滾。
「天之見證,千古難遇的好招。」汲無蹤收劍入鞘,背於身後道:「可惜你修行之ri尚欠,手中神劍雖利,卻不符合此招意境。」
「敗便是敗,何必多言,蕭無人不是不服輸之人。」
「好傲骨,等你修成天之見證,吾會期待再與你一戰。」汲無蹤說完看向聞人然道:「論劍法,你如今不是吾之對手,但若加上法術,你吾生死難料。不過作為一個劍客,吾還是期望能夠與你在劍道之上分個勝負,莫要再分心了,來ri你我一定要分個高低。」
「我知曉。」聞人然苦笑一聲,自己那大幾百年幾乎都是在學法術,劍法走得是野路子,也就最近幾十年才邁上了正軌,比不上汲無蹤亦是理所當然。無蹤劍法果然名不虛傳。雖是僅僅三招,卻又勝過百里飛首不知凡幾。
汲無蹤長笑一聲道:「今ri吾不殺汝等,吾會期待來ri再戰。」
簫中劍攔阻問:「吾父他人如何了?」
「此事,吾會迴轉問個清楚,就此別過。」汲無蹤淡然一句,負手離開。
簫中劍望著汲無蹤離開的身影,低頭看了眼手中神劍,輕嘆一聲將其遞迴給聞人然道:「此番多謝朋友相助,蕭無人感激萬分。」
「免了,我一個人碰到汲無蹤也很危險啊。」聞人然接過神劍,將其裝回劍袋道:「就當是大家互相幫忙好了,無須掛懷。」
月漩渦不善言辭,乾澀地吐出一句:「就那樣讓那人走了麼?」
忘殘年苦笑道:「不然還能如何,老二加上這位小哥都不是他的對手,為了荒城,也不能上去白白送死。」
「我要上傲峰。」簫中劍沉默片刻道。
「二哥你……」
「不修成天之見證,又該如何替荒城這麼多無辜之人xing命討個公道,現在的我實力還不夠。」
「喂喂喂,這個能不能待會再說,地上的屍體不用先打理一下麼?讓這麼多人暴屍荒野可不好啊。」
聞人然打斷了這三個人的墨跡,上傲峰這件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沒經歷過那些事,簫中劍就不會是那個劍神簫中劍了。
忘殘年目觀遍地屍骸,心中悲痛之se顯露而出道:「也好,是該將眾人遺體收斂入棺。」
四人一番動作,從清晨忙至深夜,才將荒城無辜枉死之人的屍首入土為安了。過往人煙嘈雜地荒城,如今卻是一片淒冷,正如它的名,荒涼寂寥。時值深夜,寒月照地,冷卻人心。四人收拾完之後,只是安靜地站在一起。
「朋友,天se已經不早,若是不棄,不若留在荒城休息一晚如何?」簫中劍不好意思別人幫完忙就讓人家走,也就開口留人,反正現如今的荒城也沒什麼東西值得他人圖謀。
「多謝,不過蕭無人蕭老弟你乾脆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好了,好歹也一起幹過架,難道這點交情也無?」聞人然笑言一句,想要稍稍緩和一下清冷的氣氛。
「唉,小兄弟叫易閒愁是,老朽名喚忘殘年,廢劍忘殘年,可別記錯了。」忘殘年見狀,拉過月漩渦道:「吶,這個是我們三人當中的老么月漩渦。別看他冷臉,實際上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哦。年紀小就是這樣,彆扭地緊。」
月漩渦見大哥拉著自己介紹給旁人,也就冷冷地對聞人然點了點頭,沒有答話。倒是忘殘年對他的一番描述,讓他很不樂意,回頭瞪了一眼忘殘年。
簫中劍溫聲道:「如今荒城也沒什麼人,空出的房間甚多,易兄就隨便挑一間罷。」
「嗯,那我就先行謝過了。」聞人然其實不大想睡覺,也就問道:「蕭老弟你家有什麼藏書的地方麼,平ri里我睡得很少,如果能有些書打發下時間就好了。」
「老爺的書房內藏書甚多,要不就讓老朽待小兄弟你去。」
「那便有勞了。」
「一起,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也沒什麼睡意,就一同去書房翻翻書,聊聊天也好。」簫中劍喟然一嘆,如今荒城物是人非,哪來休息的心情。
聞人然跟著簫中劍三人,走進了蕭振岳的書房,書房內的擺設簡單樸素,並沒有大家族的鋪張浪費,幾排書架立在西側,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典籍。
簫中劍對聞人然道:「這些便是家父藏書了,易兄就請自行觀視罷。」
「多謝。」
聞人然在書架間來回翻看著,除了一些儒門典籍、普通的功法之外,一些雜七雜八地戲文也有。聞人然對儒門典籍不是很感興趣,那些普通功法也瞧不上眼,都匆匆略過。至於《天之劍式》,怎麼也不會放在書架上等著別人去看,再則聞人然也無暇分心了。聞人然在書架間轉了轉,一本四個字的書吸引了目光,《俱神凝體》?
這書是不是很有用來著?聞人然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可以一人三化體的那個功夫。汲無蹤有句話說得對,自己終究走得是劍道路子,法術只能為輔,若是能學會這個秘術倒是可以省不少事。不過秘法是簫中劍父親所創,人家的家傳,聞人然也不好意思當面翻閱,也就拿了起來對簫中劍問道:「蕭老弟,這書我能看麼?」
「何書?」簫中劍幾步走了過來,接過這書看了幾眼道:「呵,俱神凝體雖是門秘術,但對我這種不修法術的人來講也無什麼大用,大哥和月漩渦對此也沒什麼興趣,易兄想要觀視還請自便,只要答應不傳給外人就好。」
簫中劍答應得爽快,聞人然可不願意無緣無故欠了別人,別人的恩情總得記住。不過簫中劍不經過傲峰那一番磨礪,誰又能保證他還會是以後那個劍神呢?自己可不能壞了人家機緣,好心辦壞事,聞人然一時之間也有些苦惱,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