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然認識的東瀛人,一隻手掌都數的過來,偏偏沒一個叫花座召奴的,讓你失望了。」
心築情巢那位明明有一個朋友就是黑榜上的列名者,權門宗矩竟然沒有發現莫召奴的身份麼?即是如此,那也沒必要把莫召奴拖下水。平心靜氣答完,聞人然見狂刀面色不耐,旋即回歸正題說道:「權門宗矩,事情一碼歸一碼。今日我和狂刀只為慕容嬋而來,玉天璣他們人呢?」
「忠貞之花,去請玉天璣把人帶出。」
「嗨。」
忠貞之花接令轉身帶人出來,權門宗矩左右來回走了幾步,輕哼幾聲說道:「亂世狂刀,人吾可以給做主交給二位。但就算如此,你們又準備怎樣離開呢?」
「憑我手中獅頭寶刀殺出血路。」
「哼,帶著一個累贅,你們還走的了嗎?」
「累贅?你們究竟把慕容嬋怎樣了?!」
耳聞狂刀呼喝之言,權門宗矩背過身去冷漠說道:「對付一個慕容嬋需要用到手段嗎?你們還是擔心怎樣脫身才是正理。」
權門宗矩話剛說完,忠貞之花便已和玉天璣帶著一名烏黑長髮遮面的女子趕了過來。
「雪鴉!」
「主人!」
「慕容嬋!」
四人照面各自出聲呼喊,權門宗矩見亂世狂刀神情躁動,右手橫空一揮,語露威脅道:「先解招再換人。」
「哦?為什麼不是先換人再解招呢?」
「吾與雪鴉的性命握在你手,但吾方只有一個慕容嬋作為人質。你不先替吾解招,誰能保證你救到人之後,不會抽身脫逃?」
「明人不說暗話,你們都準備把我們留在這裡了,難道還怕我不替你解招嗎?這個理由可真是牽強的緊。」
冷淡應答,聞人然回身往來時之路看了一眼,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點點頭說道:「不過慕容嬋在你們手裡面,我們退一步也沒什麼。但是想要我替你解招,我們雙方都得到風跡影蹤林的邊緣。如果這個條件你們都不答應的話,我看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給自己留下退路嗎?」
外圍派人接應之舉本在意料之中,但想要安全離開又哪有那麼容易?權門宗矩與玉天璣對視片刻心裡有了計較,權杖輕輕敲了地面幾下,頷首道:「兩位請。」
相互保持著安全的距離,雙方踏著相同的步調,沉默一路向著風跡影蹤林外圍移動。
走了約莫十數里地之後,極目所見草木越發稀疏,視線也變得更加開闊,愈發不利正道一方人馬埋伏。見此情景,權門宗矩心中篤定,冷笑一聲道:「在這裡你我雙方都沒辦法暗藏人馬,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嗯,那玉天璣你可得站穩了。」
聞人然也不再三廢言,指凝紅芒脫手疾射而出點中玉天璣,紅爐點雪之招登時化解。玉天璣伸手摸了摸脖子,見聞人然做得這麼幹脆,不由心下生疑。
「權門宗矩,這下該換你們了。」
「忠貞之花,放人。」
權門宗矩一聲令下,忠貞之花鬆開捆住慕容嬋雙手的麻繩,解開穴道之後把她推出人群。
「狂刀,此地不安全,趕緊離開。」
臉色略顯倉惶焦急,慕容嬋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狂刀身旁。心知身處險境,亂世狂刀連忙將慕容嬋拉到身後。然而,就在其被攬到狂刀身後的剎那,慕容嬋竟是做出令人意外的動作,反手就是兩掌分襲二人!
「一回之後又是一回,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頂著別人的臉皮呢,慈海渡者?!」
事先已得提醒,聞人然見狀雖驚不亂,左手化出湘弦紫鳳燈,光華瞬閃照出對方真實面目,同時右手並指一劍點向慈海渡者面門。
「嗯,想不到你們早就有了準備。」
劍氣快過掌風,慈海渡者一擊不中,反被削去臉上面具恢復真容,立刻大步退卻數丈,與權門宗矩等前後夾圍聞人然兩人,不留逃跑餘地。
亂世狂刀先是錯愕一愣,隨後怒上眉山急問道:「慕容嬋人呢?!」
這麼快被識破計策,權門宗矩內心微感不對,語氣森冷喝道:「想要慕容嬋活命,那就住手!」
「我覺得你們不值得信任。」
權門宗矩目帶藐視,冷笑道:「玉天璣所中之招已解,難道你以為你們還有談條件的資格嗎?」
「雪鴉還在我們手上,就算權門宗矩你要棄之不顧,玉天璣他又願意麼?」
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玉天璣絕不會放棄雪鴉。若是權門宗矩不顧雪鴉死活下令動手,二人之間必生嫌隙,怎麼算都不虧才是。
果不其然,玉天璣聞言頓時心生為難,場中一時靜默。旁觀者清,權門宗矩皺眉仔細思考之後眉頭一松,輕蔑說道:「玉天璣,他要殺人早就殺了,怎會帶雪鴉來此?他不殺雪鴉不是因為你,這個道理以你的智慧應該看透了才對。」
「嗯……哈,原來如此!聞人然,今天你與狂刀哪裡也去不了!」
先前關心生亂,玉天璣此時經過點醒,明白了聞人然不殺雪鴉的原因,頓時心下大定。
「真是好自信……」
聞人然忽感一陣頭暈目眩,話只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權門宗矩見狀自得一笑,寒聲說道:「你真以為慈海渡者僅是為了偷襲才到你們那邊嗎?你與狂刀都是高手,但是現在中了五鳳朝元,連非凡公子都要來求吾,你們就乖乖認命!」
「呵,非凡公子所中之毒未解,你又是聽誰說的呢?」
權門宗矩驚疑不定道:「此話何意!」
五鳳朝元之毒難解是不錯,可惜中原偏偏有個素還真在。百鍊生能做到的事情,難道素還真就做不到麼?
事先服下的解藥開始發揮效用,聞人然內力一振,背後神鋒出鞘入手,與權門宗矩冷眼對視道:「你對我們不安好意,這點連猜都不用猜。血道天宮一役三教雖勝,傷亡也同樣不輕,無法抽出多少力量來幫助我和狂刀。所以你所需顧忌的無非是海殤君前輩與素還真、劍君等人,因而才刻意限定了今天只能由我和狂刀赴約,沒錯?」
「是又如何?此地再往外十里已被吾布下迷陣,就算有人想要接應你等,亦非一時可成。哪怕你與狂刀並未中毒,在眼前的實力對比下,難道你以為還會有翻盤的機會嗎?」五鳳朝元輕易被解,權門宗矩雙眼陰寒詭芒一閃即逝,冷笑說道。
「智者布計,不思成先思敗。因為你們從一開始就要置我們於死地,所以就沒必要把真的慕容嬋帶出來與我們交換。而如果局面萬一出現意外的話,那掌握在你們手上的慕容嬋,也可成為決定性的籌碼,我說得沒錯?」
玉天璣皺眉道:「你就不擔心我們用真的慕容嬋與你交換?」
「哈,那樣豈不是剛好合我們的心意嗎?玉天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產生了只要多一個慕容嬋,我們就帶不能安然帶她離開的錯覺呢?」
「伶牙俐齒改變不了你二人的處境,慕容嬋一刻不能確保安全,狂刀就無法發揮全部的實力。以你一人之力,逃得出這片風跡影蹤林嗎?」
「逃,我們為什麼要逃?」
聞人然搖了頭搖,劍上寒芒大盛,一劍快閃,速刺權門宗矩心口。二度交手,權門宗矩權杖橫胸一擋,雄渾真元洶湧貫入,再較根基深淺。較力同時,聞人然看著權門宗矩雙眼,語氣冷漠道。
「其實從頭到尾你們就錯了。今天前來救人的人選,並不是我和狂刀,我們所要負責的只是把你們帶出據點,然後死死地將你們留在這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