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只是喜歡你就夠了

  「嗯,抱歉,那下次我抱著你進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謝若想踢他兩腳,但踢不到。

  這江硯白注意的點和她根本就不在一處,而且到底是怎麼能如此一本正經的說出這麼羞恥的話。

  他真不要臉!

  「反正你先放我下來!」

  謝若的雙腿在空中晃著,想要從他懷裡下來。

  這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江硯白用了巧勁,無論她怎麼鬧,都無法下來,只能乖乖地在他懷中鬧騰著。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嬌氣任性的妻子,在對成熟穩重的丈夫耍小脾氣,明明是鬧著要下來,但卻更像是撒嬌要他抱緊自己。

  如果真的把她放下來了,或許她還要生氣得更難哄。

  但謝若絲毫不知她此時的模樣,只是奇怪自己鬧成這樣,江硯白都能好好的抱著她,這力氣似乎也太大了些。

  等到江硯白把她放下來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客廳。

  江硯白放她下來後,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這個動作溫柔又寵溺,隨後又聽到他哄道:「別撒嬌。」

  「我、我才沒有撒嬌,你多自作多情!」謝若踢了他兩腳,只不過力道很輕,在江硯白看來,這不正是撒嬌嗎?

  江硯白點了點頭,隨後讓她坐在椅子上,而自己則去弄了茶水和糕點。

  動作自然的像是謝若不是第一次來了。

  被伺候著的謝若也沒什麼不自在的,看了看周圍。

  從客廳看向外面還能看到一個不大不小的庭院,庭院種了一顆即將盛開的梅花樹,如果落了點雪的話,當是極美的。

  謝若有些意外,他以為像江硯白這樣的性子,院子裡種的應該是松樹或者別的,應該不太會種能開花的樹。

  不過,倒是挺有閒情逸緻的。

  當江硯白端著精緻的糕點進來時,謝若撇了他一眼,嘀咕道:「沒想到你住的地方還蠻好,我以為你這樣的弟子應該住得很簡陋才對。」

  江硯白搖頭,將糕點送到她面前,說道:「這裡還不夠好,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我的家,離這兒雖然有些遠,但風景極美,你應該會喜歡。」

  說著,還沒等謝若同意,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看著她眼神柔和了下來。

  又道:「我父親和母親也會喜歡你的。」

  這架勢,好像要見家長了一樣。

  謝若的臉一熱,瞪了他一眼,嗔道:「我才不會跟你回去,你想太多了。」

  江硯白只是認真的注視著她,並沒有死纏爛打,但這眼神,仿佛就是在說他遲早有一天會帶她回去的。

  這樣的執著和認真,比死纏爛打更叫謝若無所適從。

  她是逃不出江硯白的手掌心的。

  江硯白的眼神過於炙熱,她不敢與他對視,只能轉過頭去,逃避道:「江硯白,我不想跟你討論未來。」

  「因為你會殺我是嗎?」

  江硯白冷不丁的說道。

  謝若渾身一僵,雖然她在之前就聽到江硯白說過這句話,但每次聽到都會感到恍惚,甚至沒有江硯白知道她要殺他的實感。

  怎麼會有人在知道對方要殺自己的情況下,還能若無其事地繼續與對方糾纏下去。

  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不僅不在意,還多次救她。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這件事上,在她要殺他的前提下,聽到路長老誣陷她。

  一般人都會第一時間認為是她肯定要害人。

  她不信江硯白沒有這麼想,但還要救她。

  也難得的,在那個時候說了這麼多話,就為了洗清她的嫌疑。

  她可是要殺他的人,而路長老可是他的師叔。

  謝若深呼吸一口,抬眼直視江硯白,認真地回道:「是。」

  她頓了頓,眼神黯然,「江硯白,我也不騙你,但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纏著我?剛才也為什麼要幫我?」

  她永遠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幫她。

  謝若在問這些話時,不知為何內心在隱隱作痛,且酸澀難忍。

  她再次問道:「江硯白,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喜歡你。」

  回應她的是江硯白鄭重且真摯的聲音,其中不含任何雜質。

  謝若內心一悸,呼吸都亂了幾分。

  又是這個答案,這種虛假到當不得真的答案,但是在他說來卻重量感十足。

  江硯白以為她不信,又道:「這個理由足夠了。」

  「那我真的殺了你呢?江硯白,我真的殺了你呢?你還要繼續喜歡我嗎?」謝若像是受到了刺激突然站了起來。

  紅著眼眶神情激動道:「你要我成為你的道侶,但你能接受一個要殺你的道侶嗎?你圖什麼?江硯白,我問你,你能接受嗎!」

  「我能!」江硯白的聲音擲地有聲。

  他看著謝若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再次道:「我能。」

  一句又一句的「我能」,堅定無比。

  江硯白看著謝若的眼神永遠熾熱,他說著能,也做得到。

  無論謝若想殺他多少次,拒絕他多少次,他依舊能做到嘴上說的那樣,他能接受一個會殺他的道侶。

  只要那個人是謝若。

  他可以死,但不能沒有謝若。

  江硯白不知道愛一個人應該如何,但他只知道要緊緊地抓住對方,不能放手,也不會放手。

  這一刻,他的影子與他父親的影子幾乎重疊在一起。

  他們一樣的偏執。

  謝若被江硯白濃烈的愛意燙到,但這一次無法躲開他的眼神,哽咽了一下,在說話前,眼淚先流了下來。

  她狠狠地擦了擦眼淚,聲音充滿了悲傷:「江硯白,你是一個瘋子。」

  他甚至都沒問過她為什麼要殺他。

  江硯白把她擁入懷中,沉沉地應道:「嗯,我是。」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殺你?」

  「我不問,因為你現在不會說。」江硯白輕輕地吻去她的淚水,「我會等到你說的那天。」

  「我不會說的。」謝若咬了咬牙,是的,她不能說。

  這種上輩子的事,太離奇了,她不能說。

  而且她也不是完全的信任江硯白,不相信他會為了自己,後面就不滅掉毒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