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白雪皚皚,但只有花開的地方無半片雪,幻蝶花在此時肆意綻放著自己的美麗。
與一般的花開花時的緩慢不同,幻蝶花盛開時是肉眼可見的速度綻放,給人帶來一場盛大的視覺盛宴。
但每年花開就一次,十分難遇到,錯過就要再等一年了。
江硯白不知道這種美麗的難見,只知道在謝若來時,想到今天是開花的日子,想帶她來看。
她看了,應該會開心的吧。
謝若驚艷的看著眼前逐漸盛開的幻蝶花,被強硬帶過來的羞惱早已被拋之腦後,連帶著周圍的寒冷都顧及不上,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幾欲要飛舞的花瓣。
好美......
美得像仙境一樣。
是她從未見過的。
見她想碰,江硯白便蹲了下來,讓她去觸碰眼前的花。
謝若的手指輕輕地觸碰那蝴蝶一樣的花瓣,被冰冷卻柔軟的觸感凍得一縮,「好冰啊。」
她感到十分新奇,被冷到也不放棄,再次碰了碰,也捨不得摘下一朵,而是十分喜愛地摸了摸。
這麼美的花,長在這裡才是最好的。
江硯白抱著她避著花朵往花叢中走去,身處花叢中,所見到的幻蝶花就越漂亮,身臨其境的感覺讓謝若有種夢幻的恍惚。
「再等一會。」江硯白忽然說道,隨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而他們則被花朵包圍著,圍繞在鼻翼間的清冷的花香味稍微濃郁了一些。
沒想到這裡更冷。
謝若的手之前被凍了一會,還沒回暖,見江硯白身上暖和,就起了壞心思。
「江硯白。」她喊了一聲。
等江硯白低頭看她時,惡作劇的把手伸進他的脖子上,沒了衣物的隔絕,肌膚貼著肌膚,更加暖手了。
而且還能凍一凍這江硯白,讓他裝!
就在謝若要欣賞一下江硯白被凍得瑟縮的樣子時,江硯白卻只是寵溺地笑了笑,不知從哪拿出一件帶著白色毛領的披肩,披在她身上。
淺藍色的披肩配上白色的毛領,襯得謝若越發的玉雪可愛,江硯白看著就捨不得移開眼睛。
低頭凝視著她道:「若若。」
他也只是喊她的名字。
但跟謝若語氣里的調皮不同,他是縱容她的壞心思的寵溺。
沒有被凍到的狼狽也就算了,還給她披上披肩,像是怕她冷到。
謝若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而且顯得她很幼稚。
江硯白這態度就像是溫柔穩重的丈夫,在縱容著自己調皮搗蛋的小妻子對自己搞惡作劇。
「不許那樣叫我......」謝若沒什麼威懾力地嘟囔著,把手收了回去。
「若若,抬頭看。」
謝若下意識地抬頭看,風此刻輕輕地吹起,拂過滿山的幻蝶花,花瓣被風拂起,猶如蝴蝶飛舞,在空中飄成漫天飛舞的花海。
浪漫至死不渝。
謝若看痴了,她完全沒想過她與江硯白在一起能這麼心平氣和的來看花海。
但拋開一切,江硯白確實是無可挑剔的人。
如果上輩子他沒帶人來將毒影閣滅門,也沒有把她爹爹和她殺掉。
這輩子她或許真的會被江硯白所打動。
只是......
謝若抓住了一片花瓣,但又鬆開,眼神閃過一絲堅定。
她不會愛上江硯白,這輩子都不會。
並且找到合適的機會,她是一定會殺了他!
「若若。」江硯白忽然又喊了她的名字。
謝若轉過頭去,一個輕柔的吻就落了下來。
比起之前江硯白親她時的兇猛,這個吻溫柔得像是戀人間的愛撫。
謝若愣了一下,被這樣的溫柔衝擊的一時半會忘記推開他。
然而在她快要反應過來時,一道嬌俏的驚呼突然響起:「啊,是江師兄!」
有人!
謝若猛的睜大了眼睛,一把推開江硯白,終於反應過來江硯白居然又親她!
「啪」的一下,謝若想也沒想的一巴掌過去。
但動作卻比以往輕了許多,更像是害羞的推拒。
「江硯白,你又親我!」謝若心慌得不行,或許是因為被親習慣了,她竟然沒有以往那麼憤怒。
而是緊張的看向來人,生怕剛才江硯白親她的那一幕被看見了。
這要是傳出去,花前月下的,她與江硯白緊緊擁抱在一起,江硯白還溫柔的親了她,怎麼看,都像是一對恩愛的戀人!
果然,在她看過去之後,那兩名女弟子臉上的震驚還沒褪去,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抱在一起的一幕,嘴巴微張,似乎從剛才他們親吻時的畫面還沒回神過來。
如果在這裡的是別的戀人在擁抱,她們或許還沒有那麼震驚。
但如果是江硯白的話,她們可以說是以為看到了幻覺。
江師兄竟然會這麼浪漫的,帶人來這種地方......
原來他還會露出這麼溫柔的神情啊。
之前關師弟他們說的時候,她們還以為是誇張了,原來都是真的,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她們在看到謝若打了江硯白一巴掌之後,徹底地懵了。
難道不是在相戀嗎?
謝若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只覺得羞死人了。
都怪江硯白,好端端的親她幹什麼?
不對,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帶她來這裡。
謝若不知道該怎麼辦,說是憤怒也不像,只想著趕緊逃離這裡。
但外面又太冷。
不管了,先逃了再說!
謝若正要推開江硯白逃離這裡,然而被先一步察覺她意圖的江硯白抱得更緊。
「會很冷。」江硯白摸了摸她的頭,隨後站了起來,抱著她離開這裡。
在經過那兩個女弟子時,江硯白對她們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後面色如常地越過她們離開了這裡。
期間抱著謝若的手就沒鬆開過,那樣親密的姿勢,看起來占有欲十足,而且或許是因為她冷,比以往還要抱得緊。
又溫柔又強勢,與她們印象中淡漠冷冽的江師兄完全不同。
這種反差反而更叫她們臉紅心跳。
而謝若知道掙脫不開,也不敢見人,明明知道她們也看出自己是誰,也像只鴕鳥一樣把臉埋在江硯白的胸膛裝死。
等江硯白越過她們之後,謝若突然聽到那兩個女弟子瞬間爆發出來興奮的驚叫聲。
感覺用不了多久,他們在花前月下私會的事情就要傳遍玄天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