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神仙人物

  白衣女子猛然驚醒,秀眸寒芒閃過,待見著那人未曾動彈後,方才暗自鬆了口氣。

  可也在這時她眼睛睜大,瞳孔收縮,既如其他人那樣,目瞪口呆。

  寇仲不禁口中喃喃道:「陵少,你瞧見沒有,果然是寶貝。」

  徐子陵呆呆的點著頭,亦是喃喃:「瞧見了,這還真是本『寶書』,仲少你說的不錯,幸好他沒有走,他要走了,我們的『寶書』也就沒了。」

  白衣女子回過神來,忍不住冷哼一聲,道:「什麼『寶書』,簡直是可笑!只看那七個圖就知這是那些道家修仙問道的騙人玩意。上面的那些符錄更是故弄玄虛,不知所謂,也就只有你們兩個不知世的小子才會把那書當成寶貝。」

  寇仲一聽,當即不樂意道:「你難道沒瞧見他正在修煉『寶書』上的武功?」

  白衣女子目光閃動,她也不知那人是否是在修煉《長生訣》。

  寇仲見她無言,嬉笑道:「現在你也承認了吧,只要我寇仲也修煉了『寶書』上的武功,任這天高地遠,世間還不任我逍遙。」

  白衣女子先是雙目厲芒一閃,既又斂去,沒好氣道:「莫說著爛書是否真能修煉,縱然真能修煉,你們兩小子亦休想可練出什麼本領來。」

  寇仲撇撇嘴道:「你是在嫉妒我兄弟二人。」

  白衣女子厲聲道:「習武練功自五歲之時便要開始。這是為『塑身之理』,世間哪個高手不是自小開始練功學武。而今你兩小鬼根骨已成,無論丹田還是經脈可疏導的內力真氣,皆少的可憐。現在你二人即便是被『三大宗師』親自收入門前,再好生教導,亦然難以成才!」

  兩人聽得登時一愣,他們也聽過學武必先自兒時開始,此刻再聽這婆娘一解釋,瞬間便感手腳冰涼,仿若一下失去了所有的人生與意義。

  徐子陵正在唉聲苦笑,寇仲則心性堅韌一些。

  他大聲嚷道:「興許我兄弟二人是例外呢?何況『寶書』在此,總會有些不同吧?」

  白子女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目光中卻儘是憐憫之色。

  寇仲還想與其爭辯,忽地那被他一直念叨的『寶書』竟重新飛了回來。

  不等大喜,幾人先是一驚,同時回首望去,這才發現那顯現神跡之人,已經醒來。

  任意昂首看了下天色,隨而掃向兩人道:「你二人的確與常人不同。」

  寇仲大喜道:「高士也瞧出我兄弟二人的與眾不同?」

  任意淡淡道:「壽眉狹長,人中深廣,非夭壽之相。雖面有苦疾,卻歷艱經辛偏就死不了,命格牢穩,甚有一縷龍氣,反倒是有真龍之資。」

  聽到這,寇仲已喜的忘乎所以,徐子陵小心翼翼道:「高士會看面相?」

  任意笑道:「氣象天文,命理仆算,我的確精通。」

  寇仲臉上止住激動與興奮道:「高士是說我兄弟有坐皇帝的可能?」

  任意搖了搖頭。

  寇仲皺眉道:「可是剛你說……」

  任意平平淡淡的說道:「天讓,我不讓,天有意,我無意,世間之事可不是順著天意來,而是任我意行之。」

  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自任意十二歲身患『未老先衰症』開始,他便走的逆天之路,他自創的『渾天訣』正是最為逆天的功法。

  此等狂妄地話,怕是皇帝老爺也不敢說吧!

  兩個小子一臉吃驚的看著他,久久不語……

  見著兩個小子被這人說的一愣一愣,白衣女子忍不住冷冷道:「什麼『氣象天文,命理仆算』,只不過儘是道門騙人的把戲。」

  任意瞥了她一眼,悠然道:「夏蟲不可語於冰,井蛙不可言道海,爾等蠢材又豈知天道命學?」

  「你……」

  白衣女子惡狠狠的瞪著這人,忽然譏笑道:「你又有什麼本事?胡吹大氣,誰又不會?也就這兩小子能信你地鬼話!」

  任意緩緩站起身來,驚的女子也是縱起握劍。

  任意搖頭輕曬道:「我的本事說出來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一些,說了你怕也不會相信,不過你遲早能見識到的。楊廣三征高麗,卻被你高麗建得『京觀』,高麗亡矣!」

  人說著,揮袖旋起一陣流風,圍繞著了衛貞貞。

  步履一踏,人影立消。

  三人目光轉動,四處尋找,只見江河上兩條白影凌虛而渡,身挪影動間,直似謫仙無垢……他每一步踏出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飄逸出塵,每一步落下,既是一道立消的淡煙疏影。

  三人連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江河上已徹底沒了蹤影。

  他仿佛就不曾出現,他仿佛真是仙人。

  ……

  日落西山,艷陽隱去了身姿,褪去了天威。

  丹陽城是揚州上游最大的城鎮,城內景色特異,別有風味,河道縱橫,以百計的石橋架設河道上,許多尋常人家也是依水而居,倒是顯得城中一派水城風光,柔情無限。

  本該足有兩日路程的丹陽城,如今不消半個時辰的功夫,衛貞貞就已瞧見途人熙來攘往,甚是熱鬧的街道。

  若說寇仲與徐子陵猜測他乃仙人地話,那衛貞貞心中已然認定自己公子就是一位神仙人物。

  俏婢正興致盎然,瀏目四顧,忽地一片金葉子飄然落下,恰好落在她下意識張開的手中。

  任意並不是個缺錢的人,早先他就搬空過大內藏書,也運過無數財寶。

  「你去置辦幾身衣衫,然後來客店找我。」

  未了,又道:「跟著她!」

  十丈外就是一家客店,一陣飯香傳來,衛貞貞剛輕聲應道,那只可愛非常的貂兒就突然落在了她的肩頭。

  忍不住把這小傢伙拿在手中,見著公子向客店而去,她也轉身離去。

  走進客店,再來到客店二樓,被小廝引入坐中,臨窗的一張桌子,點了菜餚,要了一壺清水。

  十多張台子,大部分都坐上了客人,其中一桌有一個無冠羽衣,面容祥和,頜下伴隨幾縷長須的道人,自他來到二樓就在打量著他。

  準確來說,是死死盯著任意腰飾那塊玉佩!

  任意沒有理睬這道人,落座後他心中想著便是《長生訣》其中的神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