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在那兵器庫內並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兩人走了出開,接著他又打開了鐵壁。
這鐵壁後的房間竟比其他屋子還大,只是空空如也,除了五張矮几,以及一些筆墨、書冊外,就只剩下兩具直立的屍骨。
兩具屍體早沒了血肉,卻仍能瞧出二人乃是同歸於盡,皆死在彼此武功之下,左面一人的右掌直插入右面一人的脅骨,而他自己也胸骨折斷,脖子也被對方揑碎。
只從兩人屍骨看來,便已知兩人武功不低,但任意並未瞧過屍骨一眼。
等邀月再看向他時,他手中已拿著一些柔絹訂成的書冊,隨意翻閱起來。
「你在看什麼?」
任意道:「武功秘籍!」
邀月譏笑道:「此等微末武學,你也瞧得上眼。」
任意淡淡道:「早年我習之各門各派武學絕技,納百家之長,方能自創如今一身至強武功,任何一本秘籍,一種武功都乃前人智慧結晶,總會有些得到之處。何況我手上的這本『五絕神功』,卻也不比你修煉的明玉功差上什麼。」
邀月冷冷道:「什麼五絕神功,我從未聽過。」
任意笑道:「你自然沒聽過,因為這『五絕神功』本就無人練成,四十年前它被創出後,所有人就都死了。」
邀月看了下那兩具屍骨,問道:「就是這兩人?」
任意道:「四十年前,歐陽亭號稱『當世人傑』。他不僅是家財億萬的富豪,也是當世武功最強的高手之一。在他近天命之年時,僅十餘歲的燕南天初出江湖便鋒芒畢露,他自知日後這江湖是燕南天的天下,再無人記得他。因此他想出個辦法,讓自己可名垂千古,不令江湖忘記他這個人。」
邀月婉約秀眉稍是一凝,道:「什麼辦法?」
任意繼道:「他誘使當時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五位高手『天地五絕』,說服了他們,要他們五人合力創出一套驚天動地,空前絕後的武功。而我手上的便是他們創出的『五絕神功』。」
邀月看著他,問道:「這兩具屍骨就是『天地五絕』的兩人?」
任意點頭道:「其他三人在別的房間。」
邀月道:「那他們為何會死在這?」
任意笑道:「因為歐陽亭的目的就是為了在他們功成之時,再除去他們,自己享譽其名,如此便可做到他名垂千古的野心。」
邀月冷笑道:「可他還是失敗了。」
任意頷首道:「不錯,他失敗了,他被自己深愛的妻子所殺,人就死在另一個房間。」
邀月問道:「你又知道?」
任意續道:「歐陽亭之妻名為方靈姬,乃四十年前江湖第一美人,不過這方靈姬全家老小卻是被歐陽亭所害,為報家仇她更名改姓嫁給了歐陽亭。也正是在歐陽亭害死『天地五絕』最得意之時,方靈姬用天下奇毒『五毒天水』與歐陽亭同歸於盡。」
邀月脫口而出,忽然問道:「那『五毒天水』在哪?」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一問,她心裡好似一直在擔心著什麼……
任意一愣,停下翻閱書冊的動作,狐疑的看向她,反問道:「你該不會也想用那什麼『五毒天水』毒死我吧。」
但見她絕代風華,如瑩玉般的俏臉微微一紅,說不盡的嬌媚無限。
被任意如此一問,邀月那明亮的星眸似有些閃爍,又被他直勾勾的瞧著……好似為了掩飾心虛一般,她惡狠狠瞪著他道:「你也會怕?」
任意闔上了書冊,不經意的說道:「卻也不是怕,只是真有些擔心。」
邀月笑了,笑的譏誚而冷酷,道:「擔心自己總有一天會落在我手上?」
任意搖頭道:「我是擔心你也突然嫁給我,然後與我一起來個同歸於盡。」
邀月大怒道:「你……你說什麼?」
任意問道:「你不會?」
邀月一字字道:「絕無可能!」
瞧著他眼若懷疑之色,儼然一副一臉不信的樣子,邀月氣得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可半天沒有聲響,餘光輕瞥,就見任意遲疑著,好似想說什麼的樣子。
邀月咬牙切齒,道:「你又想說什麼?」
任意囁嚅著道:「你該不會是想對我使什麼『欲擒故縱』的計策吧?故意先令我放鬆戒備,然後乘虛而入,與我成婚!」
邀月聽聞這話,已經氣得全身發抖了……
任意嘆息一聲,道:「以我萬人敵的武功,再加上閻羅敵的醫術,莫說是你,就連我自己也實在想不出我這人如何會死。我既不貪財,也不好權,不在乎名望,不關心名聲,要說我任意唯一破綻,唯有美色,倘若你真嫁給我,那我該拒絕還是……」
「閉嘴,你給我閉嘴!」
這種幾乎氣破肚子,氣炸肺的感覺,邀月已不是第一次了,可無論多少次,她還是找不到息怒的辦法。
掌風呼嘯,那兩具白骨已成骨灰,至於她與任意動手的結果,自然是又被封住內力,乖乖的跟在他身後。
任意沒有繼續逛其他房間的打算,因為這已沒什麼可看了。
邀月跟著他,看著他以神掌開路,最後終於離開了地宮,來到了峨眉山腳下。
任意離開前還不忘把路給重新封死,以免自己離開前,這裡面的寶貝就先便宜了別人。
邀月自然瞧不出,猜不著他的打算,她以為這人就是在害怕那『五毒天水』,而『五毒天水』一定還在其他房間。
「你可以走了,不用在跟著我了。」
剛恢復內力的邀月一愣,不等她開口,任意又道:「以免你對我使用什麼『美人計』,以後咱還剩不要再見了為好。」
邀月厲聲道:「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任意吃驚道:「你還是要對我使『美人計』?」
邀月怒喝道:「我何時說過……說過了。」
任意疑道:「那你……」
「你閉嘴!」
邀月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再說下去,自己只會更氣著自己,生生忍下怒火,立即轉身運展身法,飄然而去。
走前,還不忘扭頭喝道:「你早晚有一天會落在我手上,那時我要你……」
後話已然說不出口了,因為那裡早沒了任意的身影,邀月身形一歪,差點從空中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