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內忽然傳來一聲悽慘的叫聲……
其實這裡並不小,而且隔音也不錯,但偏偏邀月就是聽著了那一聲慘呼,若是不知曉發生什麼還好,她偏偏還是知道。
邀月又打了個哆嗦,瞪著任意道:「你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任意笑道:「有些人你殺了會痛快,有些人你殺了反而不那麼痛快,就如你不殺花無缺與小魚兒一樣!」
邀月黛眉一凝,問道:「那小子得罪了你?」
任意搖頭道:「沒有,我與他不過是初次相見,我只是挺討厭他和他爹。」
邀月道:「他爹又是誰?」
任意道:「江別鶴,也是你移花宮養的那條狗江琴!」
邀月道:「你連他也知?」
任意微笑道:「世上甚少有我所不知的。」
蕭咪咪已經回來了,她臉上毫無異色,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但邀月一見著她卻是忍不住轉過了身子,看也不去看這女人。
任意開口問道:「去乾淨了?」
邀月臉色一白,瞪了任意一眼。
蕭咪咪嬌笑道:「公子放心,我保證乾淨利落,絕沒留下一點禍根。」
任意頷首道:「那就好,你帶那小子離開吧,不用困他在這,也不用再找他麻煩了,送他離開地宮後,你也活下來了。」
蕭咪咪一愣,隨而臉色又是一喜,見邀月背著身子,最後再嬌媚看了任意一眼,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邀月厲聲道:「為何不直接殺了她?」
任意問道:「殺了她你帶那小子離開?」
邀月身子一哆嗦,連忙道:「住口,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她說著又問道:「你……你還要在此地待到幾時?」
任意笑了笑,站了起來道:「你難道忘了我下來便是為了寶藏?」
邀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這裡……這裡真有什麼寶藏?」
「若沒有,我為何要來?」
說時人已走出了花廳,邀月咬咬牙,跟了上去!
任意對機關之術也頗有了解,雖然談不上如朱停那般有若魯班在世,但平常一些機關秘術卻也難不住他。
來時他已打量了這座地宮的構造了,並不如何高明,只能說設計的稍微巧妙罷了。
何況以任意的武功,巧手開不了,重拳也能劈荊斬棘,而且簡單直接,無往不利。
邀月跟著他七拐八繞,任意能一眼瞧出機關在何處的自然開啟機關,若一時捉摸不透的,便簡單的一拳,直接的一掌。
任何石壁門戶,在他至大至剛的一拳下,至威至力的一掌間。都只能破,只能碎,只能開!
即便是邀月見他這般碎石開路,也是一陣無言以對。
然後,二人來到了一間屋子。
這一間八角形的屋子,沒有其他出口也沒有其他入口,唯一通道正是任意一掌拍開的那面牆。
這裡有八面牆,有的是鐵,有的是鋼,有的是石板,竟還有一面像是金鑄而成,他們由一面木牆而入。
屋子裡沒有桌椅,中間則是大大小小,形狀不同,質地不同的機關絞盤。
這些絞盤似乎對應著八面牆壁,鐵製、石造,以及金鑄。
邀月一直緊皺眉頭,此刻也不禁展開眉宇,喃喃道:「難道真有什麼寶藏?」
任意沒有回答,走上前去直接轉動了石造的絞盤,只聽「吱」的一聲,伴隨絞盤的轉動,那面石牆也突然一轉,形成了一道石門。
石門打開,任意不知何時已離石門幾丈之外,邀月以為他害怕什麼機關陷阱,剛想恥笑他幾句,忽然她也疾退幾丈開外,退的比任意更遠。
雲袖已捂住口鼻,一陣陣腐臭之氣從石門內飄出,那氣味邀月一輩子也沒有嗅到過,她也再不想嗅第二次。
氣味終於淡了,邀月放下手來,怒道:「你是故意的。」
任意笑道:「我可沒叫你靠近那,見我退開你卻不動,如此蠢笨難道還能怪我。」
「你……」
「不進去看看?」
邀月怒道:「要去你去,我絕不進去。」
任意點頭,背負著雙手,大步而入……人已走進石屋,突然屋內傳來任意的一聲驚奇,好似有什麼令他也感到驚訝的東西。
任何人都要好奇心,即便是邀月也有,聽著「咦!」的一聲,她忍不住大聲問道:「你瞧見了什麼?」
任意不響,不應,裡面毫無動靜。
邀月喝道:「你死在裡面了麼?」
又是一片無聲……
邀月跺了跺腳,一閃身,也掠進了石屋。
屋內,任意就那麼悠然的站在那,目光四處打量……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唯有白骨,這門裡竟是一屋子的白骨!
邀月衣袖捂住口鼻,皺眉問道:「這是屍骨有何好看的?」
任意道:「我就看看他們是如何死的。」
邀月瞪眼道:「他們如何死的與你有何干係?」
任意看著她,淡淡道:「你說的對,的確不關我什麼事,也沒甚好看的。」
稍頓,他又奇怪的看了邀月一眼,道:「你不是不進來麼?」說罷,人已轉身,直接向石門走了出去……
邀月瞪著那離開的人,目中簡直要冒出火來,直恨得咬牙切齒!
重新來到屋外,任意又轉動了金色絞盤,金鑄牆壁隨之打開。
邀月站的遠遠的,但這次卻沒有腐臭之氣,人還未走進,已有一片金色輝煌灑了出來。這面金牆後,竟是一片黃金珠寶,數不清的珠寶。
黃金成沙,珠寶成山,邀月也呆呆著看向裡面……
任意再轉動絞盤,銅牆一開,森森的寒光迫出,一股金鐵之氣撲面而來,即便還未入內,已敢砭人肌膚的森寒。
這次,兩人都走了進去,站在門外,他二人就已知這屋內必然是間兵器庫。
可即便已有準備,當二人進入銅門後,也不由得怔了怔。
屋內各式各樣的兵器、暗器,應有盡有,便是任意也有一些認不出來。
邀月隨手拔出了一柄劍,只聽「嗆」地一聲,劍作龍吟,森森的劍氣,直逼眉睫。
「倒是口好劍!」
她說著,忽然看見遊走在各類兵器間的任意,開口道:「你在尋找什麼?」
任意道:「我已有妙韻刀、弦音劍,看看這是否有什麼可收進刀劍的東西。」
邀月雙目一閃,問道:「你還會劍法?」
任意抬頭瞧了她一眼,笑道:「十八般武藝,十八般兵器,我既會也精,但我一身武學卻還是以劍為最,刀法次之。」
想到這人的刀法,再聽他還以劍為最,邀月忍不住問道:「為何不見你的佩劍?」
任意道:「我嫌棄攜帶麻煩,索性就沒帶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