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 26 章

  沒過多久, 《長風渡》的劇照在官博發布,這部備受關注的IP改編大劇引起網友熱議。

  飾演劇中男主的是國民男神韓淵楨, 女友粉眾多, 為人謙遜溫和,算是幾名主演中的前輩,女主則由當紅女藝人倪雲潔飾演。

  看到馨月公主的扮演者是孟婉煙時, 眾人都傻眼了。

  馨月公主雖然不是女一號, 但在原著小說里一直是個至關重要的角色,換句話來說就是很考驗演員的演技, 孟婉煙的演技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所以定妝照一出來, 眾多書粉和路人炸開了鍋。

  【等等, 我沒看錯吧?

  馨月公主的選角居然是孟婉煙?

  !我要瞎了!】

  【我的媽呀, 孟婉煙又出來悔劇了!這劇組選角色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帶腦子啊, 明知道孟婉煙是個花瓶,居然還讓她來演馨月!有她我絕對不看,先前多期待, 現在就有多牴觸!】

  【話雖這麼說, 但這張定妝照真的太有感覺了, 作為資深書粉, 馨月公主的顏就該長這樣啊!拋開孟婉煙的演技不談, 她好像自帶公主范兒,我之前看小說的時候, 基本上每個女主帶入的都是孟婉煙的臉, 畢竟她顏值真的很好嗑!】

  【頂鍋蓋說一句, 這角色該不會又是她截胡別人的吧?

  】

  【定妝照確實不錯,但你們別忘了她的演技啊, 太一言難盡了,她第一部劇的表情包現在還存在我手機里呢emmm......】

  【哈哈哈哈啥也別說,我已經準備好截圖當新一波表情包了,反正對她也不抱什麼期望23333】

  【非孟婉煙粉絲,我覺得這次定妝照挺好,先別唱衰,之前那部《吹夢到南籮》也不知道你們看了沒,她穿旗袍的樣子真的絕了,而且演技也提升了不少,起碼看了不會出戲,我還挺期待她這次演技的,希望她好好努力吧。

  】

  ......

  婉煙看著官博定妝照下面的評論,雖然表面鎮定,但心裡還是有些忐忑,自從第一部戲演砸以後,她一直都在努力提升演技。

  事實證明,她在這方面確實沒多少天賦,但這一次試鏡結果完全是她跟何依涵公平競爭得來的,既然導演信任她,她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失望,雖然她的真愛粉還很少,四捨五入等於沒有,但至少她也該為自己這麼久的努力,交一份合格的答卷。

  定妝照發布後沒多久,就開始進入拍攝階段。

  出發去A市的那天,婉煙先前發送給陸硯清的那條簡訊,對方一直都沒有回覆,而白景寧所說的那幾個保鏢人選,還有一名遲遲沒出現。

  婉煙越想越覺得,段司南就是陸硯清。

  —

  飛機落地後,婉煙和小萱直接去了劇組預定好的酒店。

  到了居住的樓層,婉煙看到對面套房的門敞開著,有幾個人忙進忙出地往裡面搬東西,除了沙發,冰箱,婉煙甚至看到鍋碗瓢盆之類的廚具。

  婉煙進組很多次,卻是第一次看見有人住酒店自己帶家具的。

  小萱知道對門住的也是《長風渡》劇組的一個女明星,看著來往忙碌的工作人員,她小聲道:「婉煙姐,我聽其他人說,對門住的是劇里的女四號。」

  雖然沒看到人,但聽別人的語氣,對這位藝人惡意滿滿,據說是帶資進組。

  婉煙微微挑眉:「女四號?」

  小萱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話,正前方忽然傳來一道腳步聲,兩人循聲抬頭,視野中慢慢出現一抹纖細優雅的身影,只見身穿淡藍色連衣裙的黎楚蔓踩著細長的高跟鞋,推著行李箱過來。

  看到婉煙和小萱,黎楚蔓眼底浮現抹笑意,唇角彎彎,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她似乎早就知道會在這遇到她們。

  「婉煙,小萱,我們又見面了。」

  面前的女孩笑意清淺,說話的時候溫聲細語,溫婉安靜的氣質與喧囂浮躁的娛樂圈總有點格格不入。

  黎楚蔓給人的感覺就像一朵溫室里嬌養的茉莉,婉煙則是可以屹立在暴風雨中的玫瑰。

  婉煙在娛樂圈裡獨來獨往,性子剛烈,很少有朋友,黎楚蔓算是第一個。

  兩人笑著打完招呼,才各自回了房間。

  —

  夜裡,婉煙還在背台詞,三個小時過去,嗓子都快冒煙,她倒了杯溫水,忍不住拿出手機看了眼。

  她和陸硯清的對話框還停留在兩天前,她發了那條n消息,而他始終沒有回覆。

  婉煙:【段司南是你對不對?

  】

  陸硯清一直不回消息,婉煙難免胡思亂想,又陷入新一輪焦慮。

  婉煙:【又跟我玩失蹤?

  】

  婉煙:【這次失蹤就永遠別回來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

  發完兩條消息,婉煙仔仔細細讀了一遍,又覺得情緒不對勁,想撤回的時候已經超過兩分鐘。

  不多時,白景寧發來語音。

  【明天要去學校報導,我已經給你申請到了旁聽生的資格,每周五早上四節表演課,記得跟聞導請假。

  】

  【好。

  】

  回復完消息,婉煙又點進陸硯清的頭像,盯著聊天記錄發呆,眼神空洞無焦距。

  不多時,門外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力度不小甚至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惡劣,一下一下砸在門上,婉煙的心也跟著一跳,她下意識皺眉,隨後起身走過去。

  透過貓眼,婉煙看到站在門外的汪野。

  男人單手支著牆壁,另一隻拳頭不厭其煩地砸著她房間的門,臉上的情緒是顯而易見的興奮,眉梢眼角滿是肆意張揚。

  婉煙擰眉,看到這幅樣子的汪野,心底一陣懷疑,卻已經滿是防備。

  她揚聲:「你要做什麼?」

  話音剛落,門外的敲門聲倏地停下來。

  汪野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抬手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皺的襯衫,勾著唇笑:「婉煙,你給我開個門唄,聞導有個劇本讓我給你。」

  婉煙扯了扯嘴角,心裡懷疑汪野不懷好意,她面色冷靜:「你放門口就行了。」

  見這姑娘對自己防備心這麼重,汪野舌尖沒耐心地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暗自靠了一聲,他垂眸看著貓眼,知道門裡面的人這時候肯定也在看他,他挑眉,對著貓眼揚了揚手中的劇本,「我是真有事找你,東西給你我立馬走人。」

  等了半天,裡面的人沒說話,汪野唇齒間哼笑了聲,無辜地聳聳肩,他慢慢俯下身去,看樣子是把什麼東西放在了地上。

  隔了差不多快五分鐘,門外沒什麼動靜,婉煙垂眸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門縫。

  門打開的一瞬,她看到地上放著的劇本,還沒等她彎腰去拿,眼前忽然多出一道影子,一股力量緊扣住婉煙的手腕,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直接推門而入,婉煙猝不及防的後退,徑直被突然闖入的男人抵在了牆壁。

  她抬眸,看清眼前的汪野,男人眉眼間的笑意愈深,唇角咧著,眼底一片陰鷙,有一種叫亢/奮的情緒,跟平時很不一樣。

  婉煙擰緊眉心,仔細辨別這人現在的狀態,隱約意識到什麼,她定定地看著眼前的汪野,目光森寒:「誰讓你進來的?」

  汪野只是笑,緊緊箍著她的手腕,俯身聞著她發間的清香,帶著得逞的笑意:「私下見你一面可真難,你既然有金主,多我一個又怎樣?」

  婉煙扭頭,避開他的接觸,男人灼灼唇息噴灑在她耳根處,胃裡一陣不適。

  看到女孩臉上不加掩飾的嫌惡,汪野的目光一刺,「在我面前還裝什麼清高?」

  「你那些花邊新聞可比我多,私生子都有了,擱我這裝什麼貞潔烈婦?」

  婉煙狠狠瞪他一眼,暗暗握緊了拳頭,此時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她偏過頭,注意到吧檯上放著的一瓶未開封的紅酒。

  許是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過分,汪野笑了笑,語氣也軟了一分,「我這麼喜歡你,你給我個機會吧。」

  男人言語間的優越感爆棚,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

  婉煙冷笑:「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汪野也跟著笑:「現在外面有狗仔,他們已經看到我進你房間了,除非你留下我,要不然今晚的事通稿隨便寫。」

  聽著男人勢在必得的口吻,婉煙漫不經心地抬眸,眼尾上翹似剪刀,尖銳著。

  「你在威脅我?」

  汪野低頭輕笑,眼底多了分溫柔,看久了還挺像真的,他的語氣不急不緩:「你可是我未來女朋友,我怎麼會威脅你。」

  婉煙若有所思地點頭,眼梢微揚,像是魅惑人心的狐狸,汪野心中一喜,以為婉煙聽進去他的話,就快妥協。

  只見女孩勾唇輕笑,慢慢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女孩清甜勾人的氣息縈繞在他鼻間,汪野的心也跟著一跳,在他很多個夢裡,孟婉煙都比此刻更嫵媚妖嬈,而現在那些夢就要成真。

  正當汪野低頭要吻時,身前的女孩忽然手臂用力勒住他的脖子,右腿彎曲,膝蓋重重頂上他兩腿中間的位置。

  方向精準,乾脆利落。

  汪野沒想到婉煙突然給他來這麼一出,他沒來及躲,吃痛的悶哼一聲,眉心擰成一團,他下意識微微附身去捂襠部,婉煙看準機會,撈起吧檯上的紅酒瓶,對準男人的後腦勺,不管不顧地用力砸下去。

  『砰」的一聲響,紅酒瓶碎裂,汪野痛得咒罵,大腦一瞬間的眩暈,傳來一抽一抽的鈍痛。

  他面目猙獰地抬頭,伸手捂著巨痛的後腦勺,掌心觸到一片溫熱的液體,看著掌心刺目的鮮血,汪野低咒一聲,一雙眼怒睜,目光陰狠地盯著面前的婉煙,眼底一片戾氣。

  「你他媽敢打我?

  !」

  男人牙關緊咬,握緊的拳頭硌嘣作響,手背青筋繃緊,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對她拳腳相向。

  婉煙手裡還握著半截支離破碎的酒瓶,胸膛起伏,一顆心懸在嗓子眼,雙手都在顫抖,她竭力克制自己的恐懼,眼底布著薄冰,絲毫不手軟。

  她唇角輕扯,眼底笑意涼薄,滿腔孤勇:「打的就是你。」

  汪野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他揚起巴掌的一瞬,孟婉煙無懼無畏地將尖銳的破碎酒瓶直接抵向他胸膛,聲音冰冷:「我房間有監控,你要敢對我做什麼,攝像頭拍得一清二楚。」

  她不慌不忙,語氣依舊冷靜:「我名聲的確不怎樣,你那些粉絲估計也想看看你這副最真實的德行。」

  聞言,汪野整個人僵住,他眉心擰緊,伸出去的巴掌慢慢緊握成拳,狠狠地盯著婉煙,好半晌才不甘心地收回手,語氣像是被寒冰浸泡。

  「怕什麼,我只不過嚇唬嚇唬你,老子從來不打女人。」

  汪野低頭,後腦勺傷口的鮮血直流,溫熱腥紅的液體沿著他的脖頸慢慢滑落,浸染了他白襯衫的領口,看著觸目驚心。

  婉煙握著酒瓶的手都泛白,如果汪野真對她做什麼,她會毫不猶豫的,對準他的臉划過去。

  魚死網破,最簡單不過。

  對上女孩狠絕的目光,汪野顧不得傷口,而是抬眸,對著室內環顧一周,果然在最角落,看到那個閃著紅色亮光的監控探頭。

  孟婉煙沒騙他。

  沒想到這丫早就防他一手了。

  汪野勾著唇冷笑,下意識想伸手想拍拍面前這張清絕美艷的臉,現在得不到,不代表以後她還能像今天這樣安然無恙,但抵在汪野身前的,是尖銳的破碎酒瓶。

  他只要靠近一步,孟婉煙就會用它扎進他的胸膛。

  這女的性子剛烈得很,要是硬碰硬,的確沒好果子吃。

  汪野摩挲著指腹,面無表情地收回手,眼底陰鷙,低低道:「孟婉煙你給我記著,咱倆這事沒完。」

  他混娛樂圈這麼久,就從沒失手過,孟婉煙不就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才對他動手?

  婉煙在原地僵住了許久,直到面前的門「砰」的一聲關上,汪野離開,她的後脊背還冒著冷汗,一片沉寂中,耳邊忽然想起一陣突兀刺耳的手機鈴聲。

  婉煙動作遲緩地扔了手裡的紅酒瓶,指尖已經發麻,恍惚間聽到自己如雷不安的心跳聲,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確定它不會再被人突然推開,她才像回過神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耳邊的手機鈴聲,不厭其煩地又響起來,婉煙眨了眨乾澀的眼眶,調整好呼吸後,才木然地接通電話。

  白景寧的聲音很快傳來,「剛才打你電話怎麼沒通啊,你幹嘛呢?」

  電話那頭許久未傳來聲音,白景寧才覺得事情有些奇怪。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婉煙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臉色蒼白,語氣卻雲淡風輕:「剛才汪野川闖進我房間了。」

  聞言,白景寧一頓,有些不確定地開口:「你有沒有打他?」

  婉煙扯著嘴角,笑意一片涼薄,「他想對我強來,我撂他一酒瓶。」

  白景寧驚了一瞬,猜到婉煙的狀況並不好,隨即對汪野破口大罵:「我草,這丫是畜生吧,這回你使勁打,出了事我替你擔著。」

  「你沒事吧?

  他現在人呢?」

  婉煙眼神空洞地看著地板:「我沒事,他已經走了。」

  白景寧鬆了口氣,安慰道:「你今晚好好在房間哪都別去,待會我讓小萱過去陪你。」

  「對了,保鏢的事我勸你最好考慮一下,明天我先帶那幾個人過來一趟,你如果不習慣,到時候挑一個也行。」

  婉煙有些無力地靠著牆壁,靜靜聽著白景寧的話。

  汪野的事讓她不得不防,有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有個保鏢在,總比剛才那副局面好。

  —

  第二天,婉煙早早地到了片場,上午第一場就是她跟汪野的對手戲,汪野飾演的是東宮太子,與婉煙飾演的馨月公主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兄妹,兩人幼時打打鬧鬧,國破家亡後患難與共,是馨月公主黑化後,唯一真心相待的親人。

  今天的戲份剛好是太子教馨月公主騎馬,兩人必然有一些肢體互動。

  孟婉煙做好準備,要是汪野今天故意動手動腳,她倒不介意跟他在片場開撕,好在工作人員只說汪野的戲份延後,這人昨晚磕破了頭,一早請假去醫院包紮了。

  婉煙聽後頓覺鬆了口氣。

  上午的戲份結束後,婉煙接到白景寧的電話,對方已經帶著幾個保鏢到酒店了,她只要過去看一眼,挑個保鏢留下就行。

  婉煙抿唇,看著窗外匆匆掠過的繁華街道,忽然變得沉默,她聲音很低:「那個叫段司南的也在?」

  白景寧:「當然了,現在就等你過來了,你是不是也覺得他長得超帥?

  不過相貌真的挺有辨識度,讓人一眼就能記住。」

  婉煙:「......」

  白景寧:「你都看過他個人簡歷了,真人比照片更帥!你到時候看了就知道了。」

  白景寧一向行事果斷,能被她主動夸的人少之又少,婉煙越發覺得,段司南就是陸硯清。

  掛了電話,婉煙對一旁的小萱開口:「張啟航有沒有跟你說過陸硯清最近去了哪?」

  小萱老實巴交地點點頭,「他說陸大哥最近出任務,好像也在A市。」

  「說不定咱們還能碰到呢。」

  婉煙抿唇,沒再說話,心裡的那個預感也越發強烈,他怎麼會來A市?

  難道真的只是來給她做保鏢的?

  婉煙越想心裡越亂,等到了酒店套房,婉煙沒作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偌大的房間內,落地窗前齊刷刷地站著一排身形健碩,腰杆挺拔,西服著身的男人。

  婉煙進去,看到這陣勢也是一愣。

  一行人背對她,她聽到白景寧的聲音,大概在說一些日常工作安排。

  見婉煙進來,白景寧朝她走過來,似乎等了很久,笑道:「這回的五個保鏢都是公司精挑細選的,我手底下那幾個一線藝人,都沒這種待遇。」

  婉煙出道開始,格外受公司偏愛,要是換成其他經紀公司,她好幾次打人上熱搜,就足夠跟她解約幾回了。

  上回《南籮》發布會遇襲,這次又聽聞婉煙被同組男藝人騷擾,大boss直接派了五個保鏢過來,其他藝人可沒這麼受重視。

  白景寧還在一旁絮絮叨叨,婉煙看著那五個男人的背影,目光一一掃過去。

  他們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最高的一個已經突破一米九,瘦瘦高高,看著的確很有安全感。

  婉煙的視線落在右邊第一個男人身上,神色頓了頓。

  白景寧:「發什麼呆呀,我帶你過去看看人。」

  說完,白景寧帶著婉煙過去,站在一行人面前,語氣豪邁道:「趕緊挑一個,或者五個都留也行!」

  婉煙有些尷尬地皺眉,總覺得白景寧說這話的時候就像古代妓院賣姑娘的老鴇,讓她挑。

  面前的幾個人穿著清一色的黑色西服,身形高大健碩,還有一模一樣的黑色墨鏡,站在眼前就跟賭牆一樣,跟在身邊,的確很有安全感。

  婉煙抬眸,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幾個男人,目光慢慢頓住。

  和他們面對面,婉煙終於看到右邊第一個站著的男人正臉,那副墨鏡下挺鼻如峰,五官的輪廓冷硬堅毅,下顎線緊繃,脖頸修長,尖尖的突起。

  婉煙盯緊他微微滑動的喉結,心頭微熱,她抿唇,微微攥緊了手,徑直走過去,慢慢地站定在男人面前。

  白景寧忍不住笑,果然帥哥在哪都是極惹眼的,婉煙居然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

  看著面前的女孩,陸硯清薄唇微壓,唇線僵直,眼窩幽暗深邃,隔著黑色的鏡片,眸光直勾勾地望著她。

  強有力的心跳在胸腔里撞擊著,婉煙抬手,動作很輕地摘下男人鼻樑上的墨鏡,知道看見那雙她再熟悉不過的眼睛。

  看到陸硯清的這一刻,所有的疑問都有了答案。

  女孩的唇角若有似無地微彎,陸硯清喉結微動,連呼吸都變輕。

  婉煙看他一眼,抬手勾著他胸前的領帶,拽著他向前一步。

  婉煙回頭,對著白景寧開口:「我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