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不想再聽。
對眼下裴錦川對裴悠什麼態度，她一點也不感興趣。
在她看來不管什麼態度，裴悠只要不死，在裴家就有絕對的地位。
「許煬，我現在只想問一個問題，我外婆在什麼地方？」
沒想到自己去F國期間，裴錦川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許煬一聽她問起老太太，眉心當場就蹙了起來，而後搖頭：「我不知道。」
「你……」
「顧小姐，不要讓我為難好嗎？」
顧眠：「……」
聽到許煬這話，她大概也就明白了，就算許煬知道也不會告訴自己。
「我會安排律師，來給您處理和東方國際的那份合約，您這時候最好不要惹怒少董。」
顧眠：「……」
一提起合約，臉色就徹底黑了下來，「我的那份合約違約金很高的！」
許煬：「這個就不用您操心了，畢竟少董現在要的，是您從東方國際離開。」
這次顧眠雖然成功地去了F國！
但裴錦川其實心裡一直都不舒服，好幾次讓許煬給他安排去F國的行程。
尤其是看到顧眠被唐宴帶著在會議上，兩人的距離那麼近，徹底激怒了裴錦川。
「少董不想和您結束，您就一定結束不了！」
顧眠：「……」
呼吸，再次急促！
結束不了嗎？不，一定要結束，無論如何她和裴錦川都要結束。
「還有，之前您還給少董的那些，也已經在安排重新過戶到您名下。」
顧眠：「……」
聽到這話，渾身都是一個機靈。
「所以之前湯泉山和大G還回來的第一時間，你們就過戶了？」
許煬：「……」
這，還真是！
當時裴錦川也在氣頭上。
顧眠：「過戶到裴悠名下了是吧？」
許煬直接沉默了。
而他的沉默，也讓顧眠知道自己猜對了。
只是裴悠竟然沒有因此找她炫耀，大概也是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
按照以往，早不知道炫成什麼樣！
過戶到裴悠名下……
呵，他明知道她對裴悠的態度，卻還是將她還給他的東西又都給了裴悠。
到底是他神經粗，還是用這種方式明確地告訴他，在他心裡誰也比不過裴悠那個妹妹？
「別的東西也給裴悠了嗎？」顧眠再次寒聲開口。
當時帶回去的，可不僅是湯泉山和大G，還有很多首飾包包之類的。
許煬搖頭：「這個並不清楚。」
他這說的是實話，是真的不清楚。
顧眠汲了口涼氣：「告訴他，東方國際不是過家家，他就不要胡亂摻和了。」
說完，顧眠不想和許煬再說下去，直接提步就往馬路的方向走去。
許煬看著她脊背散發出的冰冷，不由得渾身發寒。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竟然一點感動都沒有，可見心死得有多徹底。
想到裴錦川知道真相後，對顧眠的態度，許煬就不禁為他擔憂……
……
目送顧眠離開後，許煬先去法務部了一趟，才再次回到裴錦川的辦公室。
裴錦川正在抽菸。
顯然，顧眠的反逆再次讓他心情煩郁。
看到許煬回來，他寒聲問：「試探過了？她可有什麼異樣？」
許煬點頭：「試探了，錦繡河的事兒和顧小姐似乎沒關係，她好像真的不知道。」
空氣，安靜了下來。
然而下一刻，辦公室的門就『嘭咚』一聲，直接被人暴力地從外推開。
許煬和裴錦川皆是面色一沉。
許煬回頭，就想訓斥來人為什麼不敲門，結果看到折返回來的顧眠。
此刻顧眠陰沉的目光，讓裴錦川和許煬皆是一愣！
顧眠雙手握成拳。
冰涼的目光，越過許煬直直地看向他身後的裴錦川，冷笑出聲：「錦繡河進賊，你懷疑是我安排的？」
就在剛才，許煬前腳進辦公司，她後腳出了電梯。
就是這麼點相隔的距離，竟然讓她對裴錦川和許煬唯一的兩句話，聽得一清二楚……
怪不得在辦公室的時候，裴錦川自己沒說有關錦繡河的事。
他大概清楚直接問，自己非但不會承認，還會發火吧？
怪不得許煬今天親自送她！
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等著試探她呢？
許煬回過神來，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炸了，趕緊慌忙上前：「顧小姐，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該死的，她不是走了嗎？怎麼會直接回來！！
許煬有些心慌。
現在因為顧眠鬧騰的原因，他們這已經每天承受少董的低氣壓！
現在這情況，他們更完了……
顧眠哼笑：「許特助是在說我耳朵聾嗎？再聾再蠢笨，兩句話還是很好理解的。」
許煬：「……」
裴錦川：「……」
這一刻，裴錦川不言不語地望向顧眠，眼底是前所未有的陰鬱。
許煬回頭看了眼裴錦川，顯然自己也解釋不清了。
他們剛才說的話，就兩句！那兩句都是圍繞顧眠是不是對錦繡河動手的元兇。
裴錦川眼底寒意划過，冰冷地吐出兩個字：「出去！」
得到這兩個字，許煬如獲大赦般，趕緊出了辦公室。
路過顧眠身邊的時候，還不忘提醒一句：「顧小姐，其實……」
對上顧眠凌冽的目光，許煬不敢再說下去。
其實什麼？如顧眠知道的那樣，那兩句話表達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許煬出去了。
裴錦川起身走向顧眠，然而顧眠此刻對他不僅僅是失望。
而是心死後的漠然……
只聽她嘲弄道：「裴錦川，你以為誰都和你們裴家人一樣噁心嗎？」
說完，在裴錦川來到她身邊前，率先提步進去，走到沙發邊，拿起自己落下的手機。
要不是自己手機落下，她都並不知道剛才在樓下許煬對自己說的話，那麼有深意。
竟然還帶著因為裴悠對她的試探……
顧眠拿起手機，轉身就要走。
裴錦川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眠眠……」
「你認為還有解釋的必要嗎？」顧眠看向裴錦川。
對上她漠然又疏離的目光，裴錦川瞬間窒息！
「你……」
「試探我？裴錦川，你給我等著吧……」
本來這段時間發生的太多，她不想一件事一件事地揪著不放。
但現在對於裴悠的這件事，顧眠改變主意了！
一把甩開裴錦川的手腕，直接出了辦公室。
這次裴錦川沒有追上去，此刻的他滿腦子都是顧眠漠然的眼神。
那種漠然，是他從未見過的。
不，見過……，在夢裡，他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