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俯身逼近,一股暖流,全部噴灑在楚音敏感的耳後。
楚音身子輕顫,只覺得仿佛有電流淌過。
她半邊身子都麻了,酥麻難消。
「二叔……」楚音縮著身子,軟軟朝裴衍之懷裡靠去。
像只尋求愛撫的小貓。
裴衍之呼吸更急,眼底的暗光越來越深。
而楚音縮進他懷裡時,那片柔軟的紅唇,更是從他的鎖骨上,一擦而過。
女人微涼柔軟的唇,是裴衍之品嘗過多次的美味。
因此,女人的這一舉動,直接在他心裡,掀起軒然大波。
裴衍之拽著楚音的手,越發用力。
「楚音。」裴衍之垂眸,大手挑起楚音的下巴,不讓她退縮。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男人嗓音低沉,那隻撫在楚音下巴上的大手,青筋直冒。
「嗯?還想不想繼續?」
裴衍之的聲音,帶著沙啞、誘人的魅惑。
楚音被迫抬頭,直直撞入男人幽深的灰眸。
灰眸里,是她熟悉的欲色。
楚音一雙濕漉漉的眼睛,頓時就泛起一抹委屈的紅暈。
「不想。」她搖頭,唇角嘟起一個,委屈的弧度。
然而,裴衍之問她這句話,卻似乎並不是想聽到,她的回答。
「是嗎?」裴衍之輕問。
他滾燙炙熱的雙手,紛紛從她的下巴、指尖挪開,纏上她的腰、她腰上一寸的位置。
裴衍之力氣很大。
他的大手,每次禁錮著楚音,楚音都有一種,難以逃脫的無力感。
裴衍之低頭,額角牴上楚音的頭,薄唇從她的鼻尖往下滑……
最後,停在她的紅唇。
楚音咬著唇,做出一副害怕又委屈的模樣。
「二叔,疼~」
裴衍之壓根不相信,楚音說的話。
「已經養好了,不疼。」
距離他們的上一次,已經過了快一周。
裴衍之喘著粗氣道。
隨即,他微張著唇,就要含上楚音誘人的雙唇。
男人覺得,自己仿佛要爆炸了。
在本能的驅使下,裴衍之宛若欲望的奴隸。
若是有面鏡子,裴衍之一定會震驚,他彼時欲時滿滿,迫切想得到什麼的急切和躁動。
楚音看著他,眸光微閃。
她往後退去,「二叔,是手,是手疼。」
帶著哭腔的嗓音響起,裴衍之立馬清明。
他垂眸,定定看著楚音。
楚音立馬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二叔,真的好疼。」
話落的瞬間,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從女人眼角滾落。
裴衍之記得,楚音的右手,剛剛撞到了桌角。
過去了這麼久,還疼?
他朝後退去,靠在椅背上,輕輕吐息,壓下心底的燥熱。
「我看看。」
裴衍之伸手,將楚音的袖口,一圈圈卷上去。
原本雪白的手臂上,青了一大塊,觸目驚心。
裴衍之還以為,楚音又是在騙他。
因此他伸手,掀楚音袖口的動作,也粗糙又蠻橫。
好幾次,他的大手都碰到了,楚音淤青的部位。
楚音疼得眉頭直皺,裴衍之還瞥了她一眼。
當時,他還在想,楚音戲太多了。
然而眼下,看著她青了一大塊的手臂,裴衍之眉頭直皺。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那雙幽深的眸子裡,盛滿了擔憂和自責。
「怎麼不早點說?」
裴衍之擰著眉,將楚音打橫抱起,就朝一旁的沙發走去。
他將楚音放在沙發上,扭頭,又去一旁拿醫藥箱。
看著他陰沉的臉,楚音張了張唇,才在他回來時,幽幽地說了句。
「當時,我蹲在桌底,要是說話的話,會被向先生發現的。」
「那很有可能,會毀了二叔的合作……」
聞言,裴衍之拿藥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半掀著眼皮,抬眸盯著楚音,似笑非笑地說了句。
「是嗎?我竟然不知道,音音還這麼在意,公司的客戶?」
裴衍之眸色陰沉,眼底帶著怒火和譏誚。
楚音知道,他說的是她將公司客戶和黃珊珊的私密視頻,發到群里的事。
她低頭,又輕聲解釋,「二叔,我一開始真的不知道,那個連結里,有我們公司的客戶。」
裴衍之找出藥,站直身子,將西裝褪去,丟到了沙發上。
「撒謊!」他半斂著眸,神色不耐。
他低聲說著,才將兩邊的袖口,一一捲起。
隨即,他蹲下身子,將藥酒倒在手心上,就朝楚音胳膊上揉去。
「嘶!」楚音側眸,直愣愣地看著裴衍之。
她有理由懷疑,男人力氣這麼大,是在故意報復她。
楚音張了張唇,下意識朝後退去,「二叔,我不擦了,我想讓它慢慢好。」
裴衍之另一隻手,落在楚音肩膀上,禁錮著她。
他抬眸,神色不明地盯著她,「怎麼?」
「我給你擦藥,你還嫌棄?」
「沒有。」楚音咬唇道。
女人掛滿淚痕的臉上,浮起一抹委屈和薄怒。
裴衍之意識到什麼,擦藥的手,變得輕柔起來。
「真是嬌氣!」
他隱隱不耐,一邊擦藥,一邊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題。
「向明拒絕將畫用於展覽,既然你這麼在意公司的客戶,那他就交給你了。」
楚音眉梢微揚,「交給我?」
什麼意思?
讓不要臉的人,從裴衍之換成她?
「二叔,我能力不足,辦不到……」
楚音下意識就要拒絕,裴衍之卻抬眸,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還沒有做,你怎麼就知道,你辦不到?」
「而且,這就是我給你定的任務,如果完不成……」
裴衍之頓了頓,才盯著楚音繼續道。
「黃珊珊是降職,而你?直接開除吧。」
楚音,「……」
她直直地看著裴衍之,見男人滿臉認真,這才咬著唇點頭。
「……我知道了。」
楚音低頭,斂低的眸子裡,浮起一抹驚疑。
所以,裴衍之早就準備好,讓她去說服向明?
可是,他不是不喜歡,她和向明接觸嗎?
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
向明手裡的畫,是上世紀著名畫家的真跡。
裴衍之讓楚音分文不出,就把畫拿過來做展覽?
楚音回去仔細了解向明的畫後,直覺裴衍之,是給她丟了個難題。
向明怎麼可能同意?
但是,楚音還是試探性的,給向明發了個邀約。
沒想到,向明秒回,而且他同意了?!
緊緊盯著郵箱裡的字,楚音甚至有一種,她在做夢的虛幻感。
向明就同意了?
為什麼?
上次在裴衍之的辦公室,他的態度,明明十分堅決啊!
莫名的,楚音又想到了霍向生。
他和霍向生,會有什麼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