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你是有受虐傾向嗎?

  夏清看著男人亮晶晶的眼神,還有那張叫人實在抵抗不了的俊臉,不明白不是說找她母親的事嗎?為什麼會偏到這個方向!

  「嗯?」見夏清不回話,裴正揚提醒的嗯了一聲,滿眼都是期待。

  夏清仰頭看他,「你是有受虐傾向嗎?」

  要不然這麼興奮做什麼?

  「那倒沒有。」裴正揚看到夏清的眼神,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過於躁動,忙否認。

  「既然沒受虐傾向,那你大可不必如此興奮。」夏清說完就想從裴正揚的身上下來,她已經感受到男人身上最原始的威脅,決定還是早閃人為妙。

  可人還沒起來,就被裴正揚長臂又拽了回來,結果一不小心半趴在裴正揚的懷裡,有些尷尬有些窘迫,「那個……你幹什麼?」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裴正揚那雙堪比星辰的眸子帶著灼灼的光,認真的望著夏清。

  「那個……可以啊,你找吧。」夏清故意誤解裴正揚的意思,想將問題拉回到最初找她母親的事情上。

  對母親,夏清仍舊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

  想見又不想見。

  可惜她這跟回答,並不能讓裴正揚滿意。

  男人戳戳她的臉蛋,「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啊?不是這個啊,那是什麼?」夏清黑亮的桃花眸裡帶著無辜,卻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更誘人。

  裴正揚看的心癢,「自然是你今晚怎麼懲罰我的事情。」

  夏清呵呵一笑,「其實我已經原諒你了。」

  上次在醫院她色膽包天,陡然生出想睡這個男人的想法,但真到了關鍵時候她這個雖然兩世為人,但夫妻生活經驗為零的社會主義大好女青年還是有些畏懼的。

  畢竟一個沒睡好,被和諧了怎麼辦?

  「不,你沒有。」裴正揚已經顧不得夏清想的那些,他一大齡男青年,兒子都一歲了,還沒睡過老婆說不出去還不被大眾嗤笑死。

  指不定會真懷疑他不行。

  「我有……」夏清望著男人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每說出一句拒絕都是在拼命。

  「寶寶,你口水快流下來了。」就在夏清嘴上猶豫不決,眼睛盯著男人一轉不轉的時候,裴正揚冷不丁的說。

  夏清驚得慌忙去擦,結果什麼都沒有,懊惱的瞪了男人一眼,羞的拍開他的手,就朝著外面走。

  然後就聽到裴正揚在後面『好心』提醒,「晚上我在床上等你哦。」

  走到門口的夏清一個趔趄差點栽倒,下一刻腳步加快,紅著臉朝著熊熊的房間小跑去。

  裴正揚看著夏清落荒而逃的樣子,笑的愉快,側頭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兩點,但他已經開始期待夜晚降臨。

  不過期待歸期待,也沒忘記催促艾克儘快找人,他知道清清雖然這麼說,可被親生父母拋棄,終歸是她心裡的一道坎。

  他希望自己的女人卸下所有過去的包袱朝前走。

  ……

  醫院。

  夏清和裴正揚離開之後,丹尼爾再次回到病房。

  不似他剛才對夏清的說辭,病房的人並沒有睡著,相反她坐在輪椅上,目光怔怔的看著窗外,似是看著眼前,又似看著遠方。

  女人五十多歲,典型的東方面孔,單薄瘦弱,沒有穿醫院的病服,而是一身白色的麻裙,質地柔軟輕薄,將女人襯的更加柔弱,坐在輪椅上仿佛隨時會隨風而去,與她暴躁易怒的脾性截然相反。

  丹尼爾心疼的上前,「Mama,你又想她了?」

  他很少叫夏曼荷媽媽,大部分的時候都喊姐姐。

  她說這樣顯得自己年輕,其實丹尼爾知道,母親只是把她自己想像成了另一個人。

  「阿禮,你說人死後真的會有靈魂嗎?」Greta望著窗外隨風輕晃的樹梢。

  三月半的都林已然春色濃郁。

  「會的吧。」丹尼爾輕聲應到,他的中文名叫仲嘉禮。

  「你說我會在那邊見到她嗎?」Greta沒有動,整個人靜的仿佛要融入到空氣中,那聲音也帶了幾分縹緲。

  丹尼爾眼眶一紅,「Mama,只是一個簡單的手術,你不會有事。」

  「阿禮,你不用騙我,我雖然當年沒有好好學醫,但也知道這不是簡單的手術,何況……」說到這裡,女人單薄的聲音裡帶了一絲自嘲,「我二十八年前就該走的。」

  Greta說完眸底的光芒更弱,這些年她對生活沒什麼期盼,聽到清清猝死的消息後,更加失去了對生的念想。

  丹尼爾忍不住上前抓住母親的手,「Mama,你不回國去看看嗎?姐姐沒了,可爺爺還在呢,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又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要他老人家怎麼受得住?」

  「所以我不會回去,也別告訴他我沒了。」Greta低低的呢喃,眸底帶著常人少有的偏執。

  「可是上次他老人家已經知道你活著,我聽到消息,裴家二少在查您的消息,應該是受了爺爺的囑託。」丹尼爾將自己最近得到的消息告訴母親。

  Greta一愣,找她嗎?

  一直靜坐在輪椅上的人低頭看看自己的腿,接著猛地搖頭,「別讓他找到我,別讓他找到我……」

  「可是……」

  「我誰都不要見!」Greta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

  「好好好,不見,不見,你冷靜一下點,我們誰都不見。」丹尼爾忙握住母親的手,輕聲的安撫。

  過了好久Greta的情緒才平復下來,可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虛弱。

  丹尼爾輕嘆了口氣,「我抱您去床上休息吧,手術的預案還沒有定下來,不著急決定。」

  Greta沒有說話,全身都透著一股死氣。

  丹尼爾見此小心翼翼的將人從輪椅上抱起來,母親本來就瘦弱,又因為雙腿殘疾的原因,體重不到八十斤,抱著幾乎沒什麼重量。

  將人放好,丹尼爾還想說些什麼,可Greta卻沒有絲毫說話的意思,直接閉上了眼。

  丹尼爾見此,幫母親捏好被子悄然出了病房。

  他不知道母親是何時殘疾的,但從他記事起她就一直坐在輪椅上,只是夏清沒有出事之前,她雖然也病著,但在藥物的控制下無論情緒還是身體狀況還算穩定,直到去年四月姐姐出事。

  那就像壓垮母親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的精神和身體一起分崩離析,經過這十一個月的治療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愈來愈重。

  丹尼爾擔心,她可能撐不過這場開胸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