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瘋了？！
天師宮的大廳中。
龍虎兩大傀儡正看著頂著「季元山」身份的紀一川在幻境中結婚生子。
虎形傀儡淡然，龍形傀儡卻是有些不忍。
「問心路，蒙蔽記憶，拷問本心，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選擇。」龍形傀儡有些擔憂的看向幻境中的紀一川，「當年老祖他們布置第二關『問心路』，不知道這小傢伙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無論是什麼選擇，也只是影響他定下品級，不影響他能否加入天師宮。」虎形傀儡卻是淡然。
天師宮的第二關問心路——拷問本性幻境，在上古世界也非常有名。
須知，上古盤古世界時期，天師宮總部也布置了這考驗用的幻境陣法，乃是一位大天師請道祖出手布置而成。
天師宮三百六十五部，有一座總部，四大天師各有一座僅次於總部的天師宮，這五座都是由道祖布置的陣法。
而此外還有三百六十座普通分部。這三百六十五座天師宮，便是普通的天師宮分部也是純陽真仙布置簡化的陣法。
這也是天師宮考驗加入者最重要的一環。
功德，可以是前世的累積。
而今生的本心，代表為善為惡的趨勢。
以造化弄人折磨受考驗著，拷問直指本心的善惡。
父母妻子為妖為惡，殺不殺？
仇人敵人為善為人，殺不殺？
是做出決定，還是在這幻境中乾脆的瘋掉？！
這一關的考驗卻沒有標準的答案，並不是非得要求考驗者大義滅親，更不會直接影響接受考驗者能否加入天師宮，成為一位天師。
這一關唯一確定的作用，就是讓修仙者認清自己的本心，雖然痛苦折磨，卻是一條磨礪心性的道路。
是被打擊的恍恍惚惚，道心蒙塵？！
還是蛻變而出，道心清明？！
這對修仙者的發展影響很大。
但是這與龍虎兩大傀儡無關。
對於他們來說，紀一川就是培養出來的「梯子」，只要紀一川通過最基本的考驗，實力越強權限越高，他們就會在規則限定的範圍內給紀一川最大的支持，讓紀一川儘可能的接觸到真正的天師宮。
只要紀一川不被打擊的道心破碎，走火入魔，對他們而言就不算失敗。
「這紀一川身有功德金光，本質上絕非惡人。有功德者，未必道心多堅定，但是天地庇佑維持這些年加入我們天師宮的修仙者就沒有在這一關被徹底打碎道心的。」
虎形傀儡看了一眼無數年相伴的兄弟，「我覺得，這紀一川通過這一關沒問題，說不定還會給我一些驚喜。」
「我知道我知道。」龍形傀儡擺了擺尾巴，語氣中卻有些無奈，「我就是想要找個話題聊聊。這麼多年了，那些老朋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的。」
「如果是天仙，如果從那一場戰爭中活下去，天仙沒那麼容易死。如果沒成天仙，那肯定早就沒了。轉世重生可不能運氣那麼好每次都能覺醒記憶，只要有兩三世沒有踏入仙途覺醒部分記憶，這人也就沒了。」
提到『老朋友』，虎形傀儡也無法保持淡漠的表情。
龍虎兩大傀儡的核心並非誕生於煉製的法寶之靈，而是真正的修仙者魂魄融入其中形成的。
他們曾經是地仙、散仙。
以散仙之果，有人希望轉世輪迴，再入仙途，有人願意入地府而為鬼仙，更有人因為種種原因，主動化作傀儡之核心，放棄了自由換取的殘缺的永生。
他們便是這種情況。
他們曾經也是極為厲害的返虛地仙，甚至得到過四大天師等純陽真仙的指點，能以地仙之身媲美天仙。
可惜天劫飄渺，他們在天劫下難以抵抗，最終化作散仙，在日益強大的三災九劫下最終做出了選擇。
與其謀求的轉世，不如退而以傀儡之身行事。
只要他們背後的天師宮不滅，哪怕作為傀儡，他們也談不上什麼『不自由』。
卻沒想到，一天風雲變化，卻在這一小世界內被困住了無數年。
兩大傀儡沉默了一番，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幻境。
雖然幻境中仿佛速度過的很快，但是在真實的世界裡。幻境中過去一年，外界可能只是過去一瞬。
很快，幻境中的轉折出現。
————
幻境中，季元山的幸福到來了。
雖然說是贅婿，但是夫妻恩愛，岳父岳母對自己都很好，也許諾他們生下的第二個男孩可以姓「季」，算是自家香火繼承。
這樣的日子，平平淡淡，卻也很溫馨。
夫妻婚後第二年就生了一個大胖娃娃。
雖然在山村之中，但是以季元山的狩獵本領，賺取的銀子越來越多。
一家人也不缺吃喝，又能繼承妻子家的所有財產，包括幾畝地，生活幸福圓滿。
然而悲劇，總是在不經意間到來。
一日，這山村中來了一道人。
在這幻境世界的常識中，修行道人是受人尊重的，斬妖除魔。
村長一家熱情的招待了這位道人，道人卻說這山村似有妖氣。老村長嚇得連忙跪下，求這道人解救，願意奉上財物。
道人拒絕了財物，在村子裡逛了一圈。
然後——悲劇就發生了。
「妖孽，受死!」
隨著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小山村的上空，一柄紫色的流光飛劍跨越虛空，季元山滿臉痛苦、驚駭、無助的看到岳父岳母妻子孩子倒在血泊之中，顯露出白狐之軀。
「哼，區區小妖也敢迷惑凡人。」紫色的劍光飛入半空中懸浮人影身中，這人影看了一眼紀一川，高高在上又帶著一絲憐憫聲音傳來：「無需驚慌，你被這妖獸迷惑，我自然不會傷你歸家去吧。」
丟下這句話，這人影化作紫色光芒，向東南方向遁去，留下表情呆滯的季元山還有一眾村民。
當日，整個山村都知曉，季元山那溫柔美麗，惹的不少人眼紅的妻子是妖怪。
他的岳父岳母是妖怪。
甚至他的兒子女兒也是妖怪。
有人同情，可更多的人毫不吝嗇的展現出惡意。
絕望，無助，瘋狂。
朝夕相伴的妻子是妖怪，他懼。
朝夕相伴的妻子被殺，他恨。
本能的仇恨與一直受到的「妖怪是壞的，仙人是好的」這等常識衝突，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季元山直接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