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2章 破碎虛空與末法時代
九州大地，浩瀚無垠，歲月悠悠。
歷經近十年的烽火連天的戰亂，這片古老的土地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和平曙光，戰爭的硝煙逐漸散去，百姓們開始重建家園。
天神宮高懸雲端一分兩脈，分別盤踞於青州與大草原。
雷音寺鐘聲悠揚，西遷移至涼州西端。
唐氏家族代替了嬴氏家族，立於雍州，與洪天城東西相望。
歸元宗則隱於青山綠水之間，射日神山傲視蒼穹，雪鷹教翱翔於北域雪山之巔。
輪迴宗，這個來自西域的神秘宗門，如同一顆新星，亦是占據了戎州之地，為這片大陸增添了更多未知的色彩。
由於各方勢力區域平靜，加之之前的連綿戰爭將大量的強盜土匪勢力絞殺，反而令百姓的生活好了許多。
揚州，歸元宗，一座府邸占地數里，乃是揚州第一家族『滕氏』的府邸。
府邸內的庭院中，春風和煦，花香襲人，萬物生機盎然。
滕青山閉目凝神。
在他的意識深處，「陰」與「陽」兩股力量如同太極圖般緩緩旋轉，最終完美融合，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沌之力，湧入他的泥丸宮。
那一刻，天地仿佛為之色變，滕青山的泥丸宮內，世界之力徹底轉化為混沌灰色，所有力量匯聚成一顆灰濛濛的「蛋」，內中蘊藏著無盡的混沌元始之力，那是世界的雛形，是生命的起源。
「混沌一體，歸為元始。」
滕青山心中默念，他仿佛能感受到這股力量中蘊含的無限生機與可能。
洞虛便可以調動世界之力。
但是洞虛的體內世界是遠遠不如這九州天地的，本質上的位格不同，方才被壓制。
然而踏入至強者境界，體內世界跨入一個新的境地，九州大地也無法再壓制。
九州大地，正如一個巨人。
他的體內世界要小的多，卻也算得上是一個人。
兩者有強弱之分，卻沒有本質區別。
隨著混沌元始之力的全面滲透，滕青山的身體也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筋骨皮肉、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這股力量的滋養下變得堅韌無比，力量更是呈幾何倍數增長。
這種力量，遠遠超過洞虛強者肉身八十萬斤力量的極限，甚至遠遠超過任何一頭虛境神獸。
他輕輕一揮掌，便足以撼動山嶽，洞虛強者在他面前也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與此同時，滕青山身上的神甲與輪迴槍也隨之蛻變，神甲上流轉著淡淡的混沌光澤，仿佛能抵禦世間一切攻擊；輪迴槍則更加鋒芒畢露，槍尖輕輕一顫，便能撕裂虛空，展現出毀天滅地的威能。
然而，與身體的蛻變相比，兵器的變化要小的多，真正讓滕青山感到震撼的，是他自身實力的飛躍。
「終於，青山你還是成至強者了。」
一聲輕嘆打破了庭院的寧靜，但這聲音並非來自滕青山，而是突然出現在他身旁，頗有幾分胖員外風采的滕永凡。
作為滕青山的父親，他見證了這個兒子從蹣跚學步到如今成就至強的實力。
心中既有欣慰，亦有些愧疚。
「你終於走到了這一步。」滕永凡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複雜，「來，你我父子兩人一同走走。」
滕青山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跟在父親身後半步。
一位是至強者，另一位——以九州大地的力量體系來說依舊只是洞虛，可是實際上卻根本無法用武者的力量體系去衡量。
兩人他們漫步於莽荒之地，周圍是蔥鬱的林木與奔騰的溪流。
「青山，為父對你一直是有些愧疚的。」滕永凡突然停下腳步，長嘆一聲說道。
滕青山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父子兩人的關係，本就不同於一般的父子。
一位是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的老怪物轉世，一個是成熟的殺手帶著記憶重生。
兩人很難有那種真正父子間的親近感。
但是沒有親近，不代表滕永凡他深知父親對自己的期望與關愛，即便兩人之間因種種原因難以親近，但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卻是無法割捨的。「父親，您無需愧疚。」滕永凡輕輕搖頭，「您傳我諸多法術，教導指點我修行，給予我的已經足夠多了。若不是您，我想要成為至強者恐怕至少還要十年二十年的修煉。」
滕永凡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我沒虧欠你，那是從你的角度來說。」
「但在我看來，你是我的兒子，有這一份因果，我卻無法讓你做到長生久視，那就是我的虧欠。」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我沒和伱說過我的過去吧。」
「沒有。」他輕聲回答，「父親願意說時，孩兒自當洗耳恭聽。」
滕永凡沉默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緒。「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我的出身與你所見過的那些輪迴者有些相似。」
「眾人廝殺，不得自由。但幸運的是，我經歷了一次生死大劫，這才得以掙脫束縛，修煉到了你現在根本無法理解的地步。」
「我也曾有過不少孩子，他們雖然弱小，但我總能找到辦法讓他們接近永生。然而，對於你……」滕永凡說到這裡，語氣中多了幾分沉重，「我卻無能為力。不是我不願意，而是這個世界……它有著太多的限制。」
「破碎虛空，前往上界本是常見。然而我卻感知，從九州挑天地破碎虛空而去，很有可能到達一個天地靈力消退，堪稱末法的時代。」
「更重要的是，那個時代的背後還隱隱有強大存在控制影響。所以破碎虛空而去，未必是好事。」
滕青山聽聞，先是一愣，旋即有一絲明悟。
他知道，父親說的是對的。
因為他前世，也是得到了一方九州鼎。
九州鼎，乃是禹皇分九鼎，受香火願力與地脈滋養所成的寶物。九州鼎出現在地球上，說明必定是有至強者前往那方天地。
可即便是前世的科技水平，一位至強者也是近乎無敵的存在，且壽命漫長悠久。
然而他前世作為殺手『狼』時，雖然也知曉歷史上存在與那四位至強者對應的歷史人物，但是他們卻沒有，至少沒有公開的活到他那個時代。
他所見識的世界，同樣是超凡力量斷絕，最強的內家拳宗師，瑜伽乘天人合一的高手，算起來也不過和後天一流武者相當。
仔細想想，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
要麼，就是末法時代，導致至強者的壽命也大幅度降低，生生老死在他的那個時代。
要麼，就是他曾經生活著的地球，在暗中還有某種超然於至強者之上的力量控制，至強者去了也會受到約束，以至於整個世界超凡不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