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山和孫慶志並沒有說話,他們覺得太子這只是犯了仁慈之心,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愚蠢!
「太子殿下——」崔山低頭說道,「這裡陰氣重重,您千金之軀,不如等他們用好後,您再進來?」
崔山這個目的,只是為了表現自己對太子的關心罷了。
姜離似笑非笑地看著崔山:「若是你不適,大可以現在出去。」
崔山頓時閉嘴,朝著孫慶志使了個眼色。
孫慶志上前,說道:「殿下——」
姜離一個斜眼過去:「閉嘴!」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聳了聳肩膀,他們也沒有辦法說什麼。
獄首在一邊戰戰兢兢,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等到幾人吃完了飯之後,姜離讓人收拾乾淨,才說道:「好了,現在你們若是願意說,朕會給你們清白。」
崔山頓時大驚,難道太子殿下已經知道他們都是被誣陷的?
但是不對,若是早知道的話,太子也不會帶著他們過天牢,定然是詐他們的!
想到這裡,崔山也挺直了胸脯,說道:「該說的都說出來,別讓太子殿下寒了心!」
姜離倒是沒想到,這崔山竟然還會幫他。
六人中,有幾人沉吟了下來。
就在姜離以為他們不會說的時候,六人當中的那個丫鬟哭著說道:「太子殿下,奴婢根本不知道刺殺之事,是有人陷害奴婢,奴婢沒有辦法,才混進來當了個替罪羊!」
孫慶志頓時面色一變,這些人都是他審問的,現在來和太子說他們是冤枉的,豈不是說他在屈打成招?
最關鍵的是,這些人原本就是替罪羊,若是讓太子殿下發現,那他們這些世家恐怕會被連根拔起!
孫慶志和崔山對視一眼,互相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凝重。
「殿下,此人胡言亂語,定然心懷不軌,不要被他們迷惑了!」
見崔山著急起來,姜離面色一沉:「怎麼,你覺得朕是一個容易被迷惑之人?」
崔山面色一僵,連忙跪在地上:「臣,臣不是這個意思。」
姜離依舊是沉著面色,也沒有讓崔山起來。
這讓崔山心中七上八下,趁著姜離不注意,連忙抬頭讓孫慶志想個辦法。
要是今天沒有想出辦法,他們可就不用走出這座天牢了!
孫慶志陰沉著臉,眼中滿是殺意,但是忌憚著這天牢中的衙役,他還是沒有動手。
畢竟,他現在也沒有機會動手!
姜離坐在椅子上,手指敲著扶手:「說說看,你是怎麼被逼迫的?」
丫鬟痛哭流涕,她恐懼於這些達官貴人,她在宮中的時候也被一些小姐抽打過,來了天牢之後更是險些沒了半條命。
但是太子殿下來了之後,不僅沒有用刑,並且還給他們吃飽了飯,只有太子才把他們當人看!
雖然說,只是犯人,但是她清楚,太子殿下並不知道一切,只要她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太子殿下定然會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將他們這些無辜之人放出去的!
「回太子殿下,奴婢本就是御膳房的小丫鬟,根本不可能參與進這些事情來,是奴婢的兄長沾染了賭博,欠下了賭債,賭場的人說要是再不還銀子,就把把兄長的四肢都給砍了。」
「正好那一日,奴婢的母親遇見了一個黑衣人,說是給人頂罪,就能拿到一百兩銀子,剛好可以還了兄長的賭債!」
「母親求到奴婢這裡,奴婢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了下來。再然後,就被孫大人派人抓到了天牢。但這些事情,奴婢都沒有做過!」
「宮中有規矩,等到完璧的宮女四十歲之後,就能出宮,奴婢豈會做下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姜離看著宮女激動的樣子,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除了她,還有誰要說話?」
被架起來剩餘六人咬了咬牙,其中三人都說出來了自己是頂罪的,根本沒有犯下這等天大的事情!
姜離若有似無地目光停在了孫慶志的身上:「孫大人,朕讓你調查,你沒調查出來不要緊,但你也不能屈打成招啊!」
孫慶志閉著眼睛鬆了口氣,太子殿下不知道就好。
他跪在地上,頭低得很低:「是臣的疏忽,臣以為用了重刑他們就會說實話,沒想到竟然差點害了人!」
「還要多謝太子殿下,若非殿下聖明,恐怕臣要枉造殺孽了。」
姜離「嗯」了一聲:「行了,都起來吧。」
崔山和孫慶志站了起來,兩人看向架子上被綁起來的人,臉上閃過了濃烈的殺意。
這些人,都不應該留著了!
姜離似乎是沒有注意到這點,說道:「走吧,去看看崔大人送進來人,若也是冤枉的,你們二人也要給朕一個交代啊!」
眾人走到了另外一間牢房,這間牢房比較乾淨,關押的是兩個穿著盔甲的男子。
崔山看向兩人,說道:「殿下,此人名為吳灘,乃是兵部尚書的遠房親戚,當初兵部尚書受他父母一時的恩情,所以給了他一個守武備庫的職位。」
「但沒想到,此人竟然還有奸佞之心,竟然偷了武備庫的兵器出去賣,還用著兵部尚書的名義!」
姜離眉眼一沉,看向在大牢中昏昏欲睡的二者,一眼就判定這兩人在這件事上並非是全然無辜,不過定然也不會像是崔山說的那樣。
兩人被衙役粗暴的動作弄醒,吳灘暴躁地說道:「你們竟然敢動我,知道我是誰嗎?」
衙役咳嗽了兩聲:「吳公子,還請你配合一些,太子殿下可在外面看著呢!」
聽到太子殿下,吳灘頓時渾身一抖,看向外面站著的人,當即不敢做什麼了。
姜離看著膽小如鼠的兩人,眼眸微眯:「你們私自賣大夏的武器,按律是九族抄斬,聽說兵部尚書也是你的遠房親戚,那麼他也逃不了罪責!」
吳灘一愣,隨即面色大變,他的確是兵部尚書的遠房親戚,但他之所以認下這個罪名,一個是因為這個罪名並不重,還有一個便是兵部尚書能把他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