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絲絲縷縷地灑在繁華都市的大街小巷。

  歐陽飛雪身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衫，那顏色恰似清澈的湖水，搭配著白色的短裙，宛如一朵清新的百合。

  她的長髮柔順地垂在肩後，隨著她輕盈的步伐微微晃動，發梢在微風中輕輕揚起，閃爍著如綢緞般的光澤。

  歐陽飛雪懷揣著一份精心準備的早餐，滿心歡喜地前往言語戈的公司。

  那早餐裝在一個精緻的手提袋中，裡面是她一大早起來親手做的三明治和熱牛奶。

  她想著他品嘗時滿足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滿是期待的光芒。

  走進公司的大樓，大理石地面光滑如鏡，倒映著她那略顯緊張的面容。

  她的目光在地面的倒影上短暫停留，隨後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有些慌亂的心跳。

  前台的工作人員微笑著向她打招呼，她禮貌地點頭回應，聲音清脆而溫柔，如同清晨的鳥鳴。

  然後，她徑直走向電梯，腳下的高跟鞋與地面碰撞，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

  在電梯裡，她的目光緊盯著不斷變化的樓層數字，雙手緊緊地抓著手提袋，手心微微出汗。

  電梯上升的過程中，偶爾有些輕微的晃動，她的心也隨之微微一緊。

  終於，電梯門緩緩打開，她踏出電梯的那一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那是從旁邊的茶水間飄散出來的，混合著紙張和油墨的氣息。員工們忙碌的身影在她眼前穿梭，有的抱著一摞文件匆匆走過，有的聚在一起低聲討論著工作，還有的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加快了腳步。

  電梯門緩緩打開，歐陽飛雪踏入了言語戈所在的樓層。走廊里瀰漫著淡淡的咖啡香，員工們忙碌的身影在她眼前穿梭。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加快了腳步。

  當她走到言語戈的辦公室門口時，門半掩著。她正欲抬手敲門，卻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嬌嗔的笑聲。

  那笑聲像是尖銳的針，直直地刺進她的耳朵，讓她原本抬起的手就那麼僵在了半空中。

  她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攥緊，呼吸也在瞬間停滯。

  「言總，您看這份文件，我可是熬了好幾個晚上才完成的呢。」一個甜膩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裡帶著幾分刻意的撒嬌，仿佛能讓人看到說話之人那扭動的腰肢和輕拋的媚眼。

  歐陽飛雪透過門縫，看到了言語戈的女秘書林悅正站在他的身邊。林悅穿著一身緊身的職業裝，那裙子的長度似乎短得有些過分，將她修長的雙腿展露無遺。

  她的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眼影是濃烈的紫色，嘴唇塗著鮮艷的口紅，像是一朵盛開得過於嬌艷的花。

  她的身體微微前傾，腰肢扭動著，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那笑容里藏著深深的討好與誘惑。

  言語戈坐在辦公桌前，嘴角上揚，似乎對林悅的表現很是滿意。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目光在林悅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今天穿著一件深色的西裝，裡面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小片結實的胸膛。

  他的頭髮整齊地梳向後方，顯得十分幹練，可此時在歐陽飛雪的眼中，卻覺得那熟悉的模樣變得有些陌生。

  「做得不錯，林悅。」言語戈的聲音傳來，在歐陽飛雪聽來，卻帶著一種別樣的溫柔。

  這溫柔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割在她的心口。她的眼睛瞪大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屋內的場景。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林悅趁機將手搭在了言語戈的肩膀上，嬌聲說道：「言總，那您可得好好獎勵我呀。」

  她的手指輕輕在言語戈的肩膀上滑動，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歐陽飛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中的早餐差點掉落。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

  她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一股寒意從心底湧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獎勵？你想要什麼獎勵？」言語戈笑著問道。他的笑容在歐陽飛雪的眼中變得那樣刺眼，她從未想過，這個曾經對自己百般溫柔的男人，此刻會對另一個女人露出這樣的笑容。

  「只要是言總給的，我都喜歡。」林悅的聲音愈發嬌柔，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曖昧。

  她微微靠近言語戈，身上濃烈的香水味瀰漫在空氣中。

  歐陽飛雪的眼眶漸漸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想起了自己為了給言語戈準備早餐，早早地起床，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她精心挑選每一份食材，用心地製作每一個三明治，只為了能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愛意。

  可如今，這一切仿佛都成了一場笑話。

  她的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嘗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她想要衝進去質問他們，想要大聲地告訴他們這是不對的。

  但她的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分毫。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歐陽飛雪的世界裡只剩下了屋內那令人心碎的畫面和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終於，她再也無法忍受，她猛地推開了門。

  「你們在幹什麼？」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言語戈和林悅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兩人同時轉過頭來。

  言語戈看到歐陽飛雪，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飛雪，你怎麼來了？」那一瞬間，他的眼神有些閃躲，似乎想要隱藏些什麼。

  歐陽飛雪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掃視，眼中滿是憤怒和失望，「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們……」她的聲音顫抖著，胸脯劇烈地起伏，仿佛有一團怒火在心中燃燒，隨時都可能爆發出來。

  林悅見狀，連忙站直了身體，解釋道：「歐陽小姐，您別誤會，我只是在向言總匯報工作。」

  她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卻顯得極為生硬和不自然。

  「匯報工作需要這樣親密嗎？」歐陽飛雪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泛紅，淚水在其中打轉。

  林悅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這……」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解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

  言語戈皺了皺眉頭，「飛雪，你別無理取鬧，這真的只是工作上的交流。」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眉頭皺得更緊了，仿佛在責怪歐陽飛雪的衝動和不理解。

  歐陽飛雪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工作？我看沒這麼簡單！」她咬著嘴唇，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林悅的臉色變得煞白，她的目光在言語戈和歐陽飛雪之間游離，聲音也變得更加急促：「歐陽小姐，您真的誤會了。

  今天早上言總來的早，我就趕緊把文件拿過來給他過目。您看，這文件上的內容都是緊急又重要的，我一心想著把工作做好，可能動作上沒太注意分寸，讓您產生了誤會。」

  說著，她拿起桌上的文件，試圖向歐陽飛雪展示。

  歐陽飛雪看都不看一眼那文件，冷笑一聲：「哼，這藉口找得可真夠好的。」

  言語戈向前一步，想要拉住歐陽飛雪的手，說道：「飛雪，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

  林悅確實是在跟我匯報工作，沒有別的。」

  歐陽飛雪一把甩開他的手，喊道：「別碰我！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

  此時的林悅，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結結巴巴地說：「歐陽小姐，我……我在公司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對言總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歐陽飛雪怒目而視，大聲說道：「沒有非分之想？那你剛才的行為怎麼解釋？

  你那嬌聲嗲氣的樣子，哪像是在匯報工作？」

  林悅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歐陽小姐，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想把工作完成得漂亮一點，讓言總滿意。」

  言語戈再次開口：「飛雪，別鬧了，這裡是公司，有什麼事我們回去說。」

  歐陽飛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去說？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的心早就不在我這裡了！」

  說完，她轉身跑了出去。

  言語戈想要追出去，卻被林悅拉住了衣角，「言總，您還是先處理工作吧，歐陽小姐可能只是一時衝動。」

  言語戈甩開她的手，「都怪你！」然後追了出去。

  歐陽飛雪跑出公司大樓，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街道上的行人紛紛側目，她卻全然不顧。

  「飛雪！」言語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歐陽飛雪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波瀾。

  風輕輕吹起她的髮絲，幾縷亂發貼在她那滿是淚痕的臉頰上。

  言語戈跑到她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道：「飛雪，你聽我解釋。」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與那飄灑的細雨混在一起。

  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不安，呼吸急促得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賽跑。

  歐陽飛雪抬起頭，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絕望，「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都親眼看見了。」她的聲音顫抖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痛苦和委屈。

  淚水再次在她的眼眶中聚集，模糊了她的視線。

  「真的只是誤會，林悅她平時就是這樣，我對她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言語戈急切地說道。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揮舞著，試圖讓歐陽飛雪相信他的話。

  他的衣衫在風中凌亂，領口的扣子不知何時鬆開了一顆。

  「那為什麼她能那麼隨意地跟你親近？而你還不拒絕？」歐陽飛雪質問道。

  她的眼神緊緊盯著言語戈，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謊言的痕跡。

  她的嘴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言語戈一時語塞，「我……我當時沒有在意。」他垂下頭，不敢直視歐陽飛雪那充滿怒火的目光。

  他的腳在地上無意識地蹭著，濺起一小片一小片的水花。

  「你不在意？可我在意！」歐陽飛雪大聲說道。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街道上迴蕩，驚起了幾隻躲在屋檐下避雨的鳥兒。

  這時，天空中漸漸飄起了細雨，打濕了他們的頭髮和衣服。雨滴一滴一滴地落下，打在歐陽飛雪的臉上，仿佛是上天也在為她哭泣。

  她的髮絲被雨水浸濕，貼在她的臉頰上，顯得她更加憔悴和無助。

  歐陽飛雪的心也如同這天氣一般，變得冰冷潮濕。她的眼神變得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

  她呆呆地望著遠方，喃喃自語道：「言語戈，我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沒想到……」她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痛苦，那痛苦仿佛能穿透人心。

  言語戈伸手想要拉住她，「飛雪，相信我，我愛的只有你。」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那是他從未有過的卑微。

  他的手在雨中顫抖著，伸向歐陽飛雪，卻又在即將觸碰到她的時候停住了，仿佛害怕會被她再次甩開。

  歐陽飛雪甩開他的手，「我現在不想聽你說這些。」說完，她轉身跑入雨中。

  言語戈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懊悔和無奈。那背影在雨中顯得如此單薄與淒涼，每一步都似踩在他的心尖上，讓他痛徹心扉。

  雨絲愈發密集，織成了一張迷濛的網，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其中。歐陽飛雪的裙擺早已濕透，緊緊地貼在腿上，可她卻渾然不覺。

  她的髮絲濕漉漉地耷拉著，雨水順著發梢不斷滴落，如同她心中的淚水一般連綿不絕。

  街上的燈光在雨中變得朦朧而昏黃，映照出她孤獨的身影。她的腳步有些踉蹌，仿佛隨時都會被這風雨擊倒。

  路過的行人匆匆忙忙，誰也沒有留意這個心碎的女子。

  歐陽飛雪就這樣走著，腦海中的思緒如一團亂麻。她想起曾經與言語戈在一起的那些甜蜜時光，每一個微笑、每一次擁抱，都如同電影般在眼前閃過。

  然而，如今這一切都被那殘酷的一幕擊得粉碎。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聲音被風雨吞噬，顯得那樣的無力不知何時，她走進了一條小巷。巷子裡瀰漫著潮濕的氣息，牆壁上的青苔在雨水的浸潤下顯得更加翠綠。

  一隻流浪貓從她腳邊竄過，驚得她微微一顫。

  她抬頭望著天空，任由雨水打在臉上。那冰冷的感覺，卻不及她內心的萬分之一寒冷。

  走著走著，歐陽飛雪來到了一家小店的屋檐下。她靠在牆邊，身體緩緩下滑，最終蹲在了地上。

  她雙手抱著膝蓋，將頭深深地埋在其中，放聲痛哭起來。那哭聲在寂靜的雨巷中迴蕩，讓人聽了不由得心生憐憫。

  此時的歐陽飛雪，仿佛置身於一個黑暗的深淵，找不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