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祭拜

  「沒其他人啊,是我們來得太早嗎?」

  溫銘四下看看,並沒看到什麼往來的人跡。

  「往年回來的本就沒有多少。」

  宮香錦輕聲說。

  或許都是去了外面的大城市發展,或許是太忙,很多人在福利院的記憶中逐漸消失了。

  墓碑很顯眼,是後來溫銘和宮香錦給院長婆婆重新置辦的,唯獨位置沒有移動,一個是怕其他人回來祭拜找不到,另一點也是不想婆婆遠離這裡,婆婆死前的遺願就是葬在孤兒院附近。

  「有腳印……還是高跟鞋,有人來過?」

  溫銘看著墓碑附近,神色有些詫異。

  「應該是不久以前來的吧。」

  宮香錦猜測。

  「算了,不管他。」

  溫銘搖搖頭,沒有過多在意。

  兩人提著貢品,在碑前擺好,上貢,擦碑,實實在在地磕了幾個頭。

  說了些懷念的話。

  然後挖坑燒紙,末了,看著那些黃澄澄的紙錢元寶化為黑色的焦灰,兩人便齊齊起了身。

  「婆婆保佑咱家孩子平安健康。」

  宮香錦輕聲說著。

  掃墓倒算是省事了,前前後後也沒有什麼複雜。

  「回去。」

  溫銘拉住宮香錦的手。

  「嗯。」

  兩人轉身,便離開了這裡。

  下山半道,溫銘的情緒一直不高,祭拜親人絕不是簡單的悲傷和懷念,那是一種很複雜的苦楚,也不能簡單界定為某種情緒,但經歷過就知道,並不好受。

  身邊靠過來一陣溫軟,宮香錦的氣息也逼近過來。

  溫銘還沒有什麼反應。

  臉突然被捧起來,一對唇瓣頓時印過來。

  清晨的涼氣讓嘴唇也有點冰,卻讓溫銘大腦升起滾燙感。

  他連連退後了幾步,被宮香錦摁在了樹上,身後樹幹的堅硬和粗糙緊實地隔著衣服壓在背上。

  宮香錦伸手環著他,死死抓在樹幹上。

  溫銘逐漸一陣大腦缺氧。

  那些難過的情緒稍微退去些了。

  兩人的情緒正在逐漸升溫。

  而在其兩人身後不遠處,傳出些許異響。

  溫銘和宮香錦當然是沒有這樣的心思去理會什麼異響。

  親吻半晌。

  宮香錦鬆了嘴。

  溫銘好歹得一口鬆氣,臉上升起一些紅暈,卻也是習慣了:

  「謝謝你,我好多了。」

  「總歸是這裡的場景不好,否則沒有人,我……」

  宮香錦將頭擱在溫銘肩膀上,「我要吃你一次的。」

  「那我還要謝謝你手下留情了。」

  溫銘伸手撫摸她的頭髮。

  心情確實真的好了不少。

  下山,出於宮香錦的獨家安慰方法,氣氛明顯不再那麼壓抑,宮香錦伸手將溫銘裹進懷裡,「接下來,你是我的了,對嗎?」

  「……你起碼也等回家再說啊。」

  溫銘有些哭笑不得。

  「那也是早晚的事情,我先告訴你,省得你的心思飛到別的女人身上。」

  宮香錦笑說。

  溫銘正想說些什麼,突然神色一動,稍微側目看去,似乎有一輛熟悉的車從不遠處駛過……

  「怎麼了?」

  「沒……好像是熟人,但過去太快,沒看清楚。」

  溫銘望著其去向,愣了愣,「是輛豪車。」

  「哦……又是哪個富豪朋友?」

  宮香錦語氣有一絲微妙。

  「我哪有什麼富豪朋友?」

  溫銘察覺到宮香錦語氣里的不對勁,捏緊她的手,「走吧,回家。」

  「我喜歡識趣的寶貝。」

  宮香錦稍微低頭吻他的嘴角。

  溫銘有些精力不集中,他還是有些皺眉,剛才那車……似乎自己確實見過,可到底在哪裡見過來著?

  下一秒,他感覺兩頰各自蓋上一隻溫熱的手掌,強扶著他的臉,嚴嚴實實地親吻。

  溫銘有些錯愕,注意回到眼前,便看到宮香錦眼神裡帶著強烈的占有……

  怪可愛的還。

  ……

  陳千瑩在山腳下停了車,隨著車門關閉,她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種郊區的空氣怎麼也比城市裡要清新自然。

  清爽的氣流在肺里走了一遍,仿佛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這幾日來的鬱結也稍微消退。

  她看看四周,「沒記錯……應該就是這裡吧?」

  想了想,抬腳朝著山上走去。

  這附近是溫銘所在的福利院舊址,前世時,溫銘被自己家領養,就不怎麼提到這裡。

  陳千瑩想回來看看,那福利院還在不在,另一點也是想了解一下溫銘小時候的事情。

  山路濕潤但並不泥濘,按照記憶中的路徑上山。

  而到了位置,入目卻只有一片殘垣斷壁。

  以及幾座土包墳,和一座顯眼的墓碑。

  「已經成了這副破敗樣子嗎?」

  陳千瑩有些皺眉,前世倒是沒有來過,當時的溫銘也並不在意這個曾經養過他幾年的福利院。

  但眼下事情似乎有些麻煩了,原本的福利院已經不在,想要了解以前的事情或許就要費些功夫。

  緊接著,陳千瑩神色一動。

  看向墓碑前一道人影。

  那墓碑前,站著一個氣質不凡的女人,高挑的身材,顯眼的雪白天鵝頸,以及稍微帶著些痞氣的眉眼。

  不論是妝容還是外貌都是一等一的。

  正在那墓碑前放下一隻白花。

  眼神憂愁地看著墓碑。

  「應該是以前福利院的孩子吧?」

  陳千瑩下意識想著。

  隨後走上前去,來都來了,或許對方知道溫銘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腳步還沒走近,腳下的聲音就已經令對方轉過頭來。

  林沐顏轉過頭,看著走來的漂亮女人,下意識擰了擰眉心。

  還未說話,對方已經開口笑道:

  「你是來這裡祭拜的?以前這福利院裡的人,你認識嗎?」

  聞言,林沐顏打量著對方的眉眼,心中帶著幾分警惕似的開口:

  「你是……」

  「我是來找人的,他原來在這裡生活過,這裡原本是個福利院……你不是這邊的人嗎?應該了解一些吧?」

  陳千瑩問道。

  「是福利院。」

  林沐顏點點頭,心想對方應該是以前某個和這裡福利院孩子有關係的人,不過也不值得她深想。

  林沐顏來這裡,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事情。

  經過調查。

  溫銘的那個妻子也是和他一樣出自這個福利院,兩人兒時的關係似乎很近。

  所以她來這裡,首先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其次是太想一個人,總是會想著去接觸一些和他有關係的事情。

  而這墓碑,林沐顏自然也打聽到是溫銘以前的院長之墓。

  於是她找了個時間,恰好在這個清明前後,來上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