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兄……要不,你先放放開……我?」
玄木,我警告你啊!
再不鬆開,老娘真的就要忍不住發癲了啊!
玄木恍惚的看著自己的手上,一點點沾染上鮮紅的血液。
直到他眼眸上揚,這才注意到我臉上早已疼到沒了血色,只剩下一片蒼白和哆哆嗦嗦的身體。
我開始覺得眼前灰濛濛的,那種要暈倒前的熟悉感再次來臨,身體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這……要是被墨影看到玄木傷害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勉強支撐著最後一絲的清醒,對他說道,「師兄,你快走吧,等下被墨影她們發現就不好了。」
我心裡暗自嘀咕,這一天天的見血就暈的臭毛病,還能不能好了?
真的快要把我給玩死了啊!
他眼珠子動了下,終於捨得放開了我,而我卻再也站不住腳,身體不受控制地朝著地面摔去……
我瑟瑟發抖地想著:這下可完蛋了,肯定又得聽墨影在我耳邊嚎叫個沒完沒了了。
然而就在這時,玄木迅速挽住了我的腰,在我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視下。
只見他俯身下來,那張顛倒眾生的絕美面龐離我越來越近,直至……嘴對嘴的貼上了!!!
這是什麼情況?
我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只能呆呆地看著他那絕美的面容,感受著他柔軟的嘴唇貼在了我的唇上。
就在這時,一股清甜的味道,交織著血腥味一起,從他的嘴裡慢慢地流入我的口腔。
這種感覺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但又覺得很奇妙。
隨著這股清甜和血腥味的流入,我原本面前模糊成一片的視線,開始清晰起來。
我眨了眨眼,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看清周圍的一切了!
而眼前的男子,正用一種深情的眼神望著我,仿佛要將我融化一般。
我不受控的雙手挽上他的脖子,主動去加深了這個吻,一點一點的掠奪他嘴裡的甜蜜和溫度。
兩個人就像兩隻交頸的鴛鴦,纏綿悱惻,難解難分。身體緊密貼合著,從胸口、脖頸、乃至每一處肌膚相觸的地方傳來的溫度,仿佛點燃了一把火,讓我腦袋和全身都開始發燙,原本清醒的思緒又變得模糊不清,整個人如墜雲霧之中。
就在我意亂情迷之時,玄木卻突然鬆開了手,將我輕輕推開。
我茫然地望著他,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剛才還是他主動吻向我,怎麼此刻又突然變卦?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不知所措,心中湧起一股失落感。
看著對方白皙的面頰上染紅暈,手上還滴答著我的鮮血,我腦子裡『咚』的一下子清醒過來。
「明明見血就暈的毛病,為什麼跟你親了就不暈了,而且,我還不受控制的想對你做出……那種事情?」
「是你的血……有問題?還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有了一點線索,我的腦袋裡就噼里啪啦的自行腦補起來,眼睜睜的看著玄木在我面前的臉色是越來越陰沉可怕。
我可是剛清醒過來,不想再被他捏到疼暈過去。
再看了四周一眼,明顯要奪門而逃有些不可能。
另外,若是我高聲喧譁,引起了旁邊房間裡墨影的注意,以她那般老雞護小雞的架勢,玄木想從這裡全身而退,很難。
我吞了吞口水,試圖開始洗白。
「我是真的忘了很多事,關於你們的一些,也是墨影告訴我的,若是我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不是故意的。」
「是嗎。」
玄木的聲音平靜而冷漠,仿佛沒有絲毫感情波動。
他的頭低垂著,目光落在地上,像是在躲避什麼似的。
我問。
「剛才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句話,玄木微微皺眉,但並沒有說話。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滿又有些無奈。
沉默片刻後,玄木再次開口:「是我的血,它對你的身體有幫助,這應該是你囚禁我的另一個原因。」
他的語氣依舊平淡,甚至帶著些許自嘲。
語氣平靜到仿佛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可我知道,面前這個人並不是什麼溫馴的善良之輩。
囚禁,吸血!
老天爺,我的前世到底有多變態。
無惡不作、癲就算了,還吸血鬼附身了?
玄木等於移動血包?
我一暈就要吸他的血?
瞧瞧,難怪把人家一個好好的男人,吸得這麼幹癟消瘦……
眼見玄木用袖子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要走,我一急,一把拉住了他。
不能讓他這麼走了,我得掰正一下自己的那不堪入目的形象!
我深情又痛苦的望著他,「師兄,從前是我不對,做了那麼多壞事只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每次看到你和別人在一起,我的心裡就像被刀子割一樣難受,那種痛苦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嫉妒蒙蔽了我的雙眼,讓我變得瘋狂而失去理智。我害怕失去你,害怕你會離開我,這種恐懼讓我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於是,我做出了那些事情,卻不知道這樣只會把你越推越遠。現在我明白了,真正的愛是給予自由和尊重,而不是束縛和控制。我後悔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希望……能夠得到你的諒解。」
原本已經在心裡打過無數次草稿的話,我惴惴不安的說完,心裡直發毛。
「在乎我?」玄木發出一聲冷笑。
顯然他不相信我的鬼話,甚至眼底浮現出殺意。
我斟酌著接下來怎麼接話。
見我沉默下來,蘇木回過身來,手指勾起我的下巴。
「編啊,繼續編啊,怎麼不說下去了?」
「我沒編……」我調整心緒,繼續說道,「師兄樣貌極佳,溫潤如玉、心懷天下,如此優秀,我這等凡人,當然會動心。」
「小騙子。」
玄木漆黑的瞳孔看不見半點漣漪,冷得可怕。
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麼,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醞釀情緒,不惜拿那雙鮮血淋淋的手去拽住他的衣角,「師兄,對不起,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去做,才能讓你心裡好過一些?」
快走快走,我實在編不下去了,被這麼盯著,還不如剛才就讓我暈過去得了。
蘇木總算如了我願,無比嫌惡的拖回被我抓著的袖子,頂著一張那張神色昏暗不明的臉朝著房門口走去。
就在我慶幸終於把他打發走了,思考著是把墨影叫起來,還是把廖御醫從睡夢裡拽起來給我重新包紮傷口。
玄木在門口停了下來,聲音里冰冷刺骨,「除非我死,或者你死,我心裡的那份痛,才能徹底消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