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陰狠的眼色,侍衛驟然明白,重重的點了點頭,走了下去。
在武軍看來,這些敢於上前的人,都是受過龍鳳殿恩惠,說是被洗腦了也不為過,這樣的人,無論是貧民還是武者,都沒有理由活著。
況且這是最好接近易紅鸞,並且營救的機會,很容易有龍鳳殿的餘孽混入其中,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全部誅殺。
話音剛剛落地,武軍不由的一愣。
走進刑場的不是壯碩的青年,而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婦,她拎著籃子住步履蹣跚的走上了邢台,倒了一碗烈酒遞給了易紅鸞。
「女俠,一路走好,老太太為你做不了什麼,希望你來世投個好胎……」
易紅鸞重重的點了點頭,仰頭將烈酒一飲而盡。
老婦眼中閃現濃濃的悲傷,心疼的為易紅鸞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這才顫顫巍巍的走下了邢台。
嗖!
下一刻,就當老婦要離開刑場之時,一道長箭滑過了長空,直接穿過了老婦的後心,周圍的人見狀瞬間激憤起來。
那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婦,別說參與勢力爭奪,就算是在家靜養,也沒有幾天活頭,而武家人居然能下如此重手,當真殘忍至極!
「賤民!你們最好給我安靜下來,我的耐心有限,再敢擾亂秩序,別怪我翻臉無情!」
「所有人聽令,稍有異動格殺勿論!」
台上的武軍冷冷的掃視騷動的場面,大聲的下達了命令,他就不信,這些人為了一隻螻蟻的死活,不顧及自己的性命!
果然,一聲令下,所有的居民紛紛退後了幾步,他們雖說對武家充滿了怨恨,但死者已矣,他們還要為了家人活下去。
另一邊,兩道身影趁著短暫的騷亂,通過了刑場門前的檢查,一步步的來到了邢台上。
是兩個男子,一個眉清目秀文質彬彬的讀書人,另一個不算魁梧,但目光炯炯有神,卻又一臉愜意和懶散。
正是吟遊詩人和葉凡兩人。
看著老婦被殺,葉凡也不等龍鳳殿的人率先營救,他自己主動竄了出來,他實在忍無可忍,再這樣繼續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慘死武家之手。
「喝斷頭酒的感受如何?」
易紅鸞目光正掃視著守衛受壓迫的百姓,忽然察覺到一條熱毛巾敷在了臉上,輕柔的擦拭著她髒兮兮的小臉,再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頓時嬌軀顫抖不已,淚水落下。
「混蛋,你還知道來啊,再晚一點你就只能給我收屍了!」
易紅鸞沒有回頭看向兩人,深怕這一切都是幻覺,一回頭就會破碎了一樣。
「是我不好,我來晚了。」
「為了補償你,今天讓你過過老大的癮,女俠指哪,我打哪!」
葉凡柔聲說道一句,大手探出,直接將捆綁易紅鸞的鐵鏈抓碎,並將其交給了吟遊詩人。
「哼!不需要,本姑娘就在旁邊看著,一切由你全權處理。」
直到恢復了自由,易紅鸞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傲嬌的說了一聲,一歪頭靠在了吟遊詩人的肩膀,她實在太虛弱了。
「來人!有人劫刑場!」
下一刻,邢台兩邊負責看守的守衛,發現了不對,怒吼了起來。
僅僅是一瞬間,周圍所有的守衛都拿出了武器,氣勢洶洶的朝著邢台沖了過來。
「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我武軍不殺無名之鬼!」
台上,武軍遙遙看著邢台上兩個陌生的男子,低喝了一聲,他臉上露出了狐疑之色,憑藉兩人就想接刑場,開什麼玩笑!
邢台上,葉凡目光帶著冰冷掃向對面的監斬台。
相隔數十米的距離,武軍都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令他不由的滲出了冷汗。
「葉凡。」
聽到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武軍不由的被驚退兩步,目光中充滿了忌憚,甚至隱隱有恐懼在滋生。
葉凡的名號在武靈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他帶領著龍鳳殿滅掉了兩處的幽冥分院,可以說凶名遠揚。
如今,又出現邢台之上,武軍絲毫不懷疑對方的身份。
畢竟周圍武家的人嚴陣以待,誰敢這時候前來劫刑場,救人啊!也就只有龍鳳殿的葉凡才能幹出這樣的事。
「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罪魁禍首驚現武靈城了啊!」
「葉凡你好大的狗膽!」
「居然趕來武家的刑場劫人,你當這裡是暴風城嗎!」
想著,武軍咬緊了牙關,硬著頭皮怒斥了出來,面對強敵他必須要冷靜,只有強硬才能讓對方有所忌憚。
再說對方只有兩人,就算加上被打散的龍鳳殿小隊,也不過二三十人而已。
這些人面對數百的武家守衛,還有暗處的各個高手,簡直是以卵擊石。
「罪魁禍首?」
「好久沒人這樣稱呼我了,武家很好,膽子當真不小,借著龍鳳殿滅掉幽冥分院的余陰來組建了勢力,現在卻一口咬定龍鳳殿是罪魁禍首,呵呵!」
「我只想問,你們臉呢?」
說著,葉凡一步越下邢台,隨即朝著監斬台走去。
「龍鳳殿多個屁!在暴風城龍鳳殿有點能耐,可在武靈城,龍鳳殿就是個屁!」
武軍被葉凡一句話說的面紅耳赤,他不得不承認,若是幽冥分院不倒,他們沒有膽量冒出來。
可現在時過境遷,幽冥分院雖說被滅,但他可不承龍鳳殿的情。
一來,龍鳳殿這樣做定有目的,進軍武靈城不就是目的嘛!
二來,他的武家,就算在幽冥分院的統治下,也是武靈城的第一家族,身份雖不比現在,但卻同樣金貴,所以推不推翻幽冥分院,對於武家來說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至少他是這樣覺得的。
「龍鳳殿是個屁?」
「那我便讓你看看,你武家有多大的能耐!」
葉凡怒極反笑,一聲冷喝,身影驟然閃現了起來。
圍在葉凡周圍的守衛見狀,二話不說立刻朝著葉凡撲殺了過去。
砰砰砰……
下一刻,沒有任何懸念,一道道身影倒飛而去,連一點哀嚎的慘叫都沒有,那些飛出去的人,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