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買了好幾個道具。
先是用折枝道君最在乎的假消息將他支走,接著下多個運氣減半符在他身上,讓他遇到意外的概率大大增高。
接著就是,再拖延他回來的腳步。
不僅用最少的能量干最多的事,讓他不好過的同時還一箭雙鵰。
畢竟,他要是在宗門內的話,女主永遠有最強大的後盾和底氣。
比沈家那個修仙望族還要麻煩。
而且……
南潯站在庭院內看向院外飄渺的山脈。
斬雲會是重要劇情。
下一次歷練後就是斬雲會了,這兩個劇情點過後,男女主感情會發生變化,陵昭也會逐漸喜歡上小師妹。
還有就是,女主將會在斬雲會奪得魁首,徹底揚名。
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的主要任務是破壞劇情,什麼玩男主啊都是她自己的惡趣味罷了。
不過這次,除了破壞劇情之外,她還帶著強烈的主觀意識想找女主麻煩。
說到底女主最在乎的還是自己團寵的身份,還有寵愛她的師兄弟。
哎,真的不是她想玩他們,是為了讓女主不開心一點,她必須得玩。
南潯低頭看著傳訊符上祝衍清發來的歷練邀請消息,愉快同意。
她知道他是還不放心她,想親自看著她。
但是,沈依然可不知道。
不僅如此,她到時候……看到他們真的有什麼,不會哭鼻子吧?
*
「大師兄,你說什麼?你邀請了二師姐?」
沈依然才知道這個消息,離歷練只有一天了,要是她沒開口問都有誰,估計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她眼神緊張。
「嗯。」祝衍清沒注意到她的表情,淡淡點頭。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他坐在潭邊,慢條斯理擦著劍。
那疏冷眉眼倒映在劍身上,比潭水還要清澈。
沈依然看著他的臉就說不出重話,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心亂如麻。
大師兄做下的決定,很少有人能夠改變,再撒嬌也沒用。
她想到自己強行使用自家傳承法器,反噬自身占出來的、關於師兄開情竅的短暫預言。
閃爍不清的一行話里,她只來得及看清楚那個名字。
扶月。
她絕不能讓她再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尤其是……大師兄的身邊。
沈依然抓緊了自己的佩劍。
除此之外,要是扶月向她要靈石怎麼辦。
她欠下的靈石是一筆巨款,沈家雖然寵她,但不可能一下子給她這麼多。
平日裡的靈石她都花在買那些華而不實的法器還有散財籠絡眾人去了,沒有盈餘。
而且她素來大方,最近的幾次小任務已經逐漸用完扶月以前給她的那些丹藥。
真是想想就煩,大家從來都是寵著她讓著她,哪有像這樣還要酬勞的。
沈依然不忿極了。
不僅害她當眾難堪,就連大師兄也重新注意到了她。
大師兄……
這才是最讓她害怕的。
沈依然下意識想到了師尊。
她要去找師尊!師尊一定會站在她這邊!
他會給她靈石,還會滿足她所有的小要求,就算犯錯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每次她去找他都見不到人,而且總是叮囑她好好修煉,但她只要在殿內和他說,他就會為她解決麻煩。
她不能讓扶月參與他們的歷練,而且對方的變化讓她有些不安,說不定還會參加斬雲會。
甚至其他的。
絕不可以!
……
「什麼?師尊不在?」
「是的,折枝道君之前就急匆匆離去,而且歸期不定。」
怎麼會。
偏偏是這種時候。
沈依然焦慮地摳著手指,順風順水這麼久,她頭一次遇到這麼多煩心事。
師尊這沒辦法的話……陵昭師兄!
他最寵她了,也很討厭二師姐,這次歷練他也會去,他一定也不希望扶月出現。
陵昭的話語權同樣極大,他是人皇之子、天生劍骨,其餘人總聽他的。
如果他不同意,大家也會勸大師兄,應該會有改變想法的可能。
她立刻用傳訊玉符聯繫他,但從來都是秒回的師兄這次卻沒有音訊。
沈依然沒懷疑什麼,只以為陵昭是有事。
她去問了好幾個相熟的師兄師姐,總算問到了一些。
「陵昭?他前兩天發瘋一樣,進了九重塔,險些殺穿,塔靈都受不了了把他丟出來。」
「然後呢?」沈依然焦急追問。
「哦哦,然後他就受傷休養去了。」那個師兄說話大喘氣,繼續說道:
「但是今天有人見他出了宗門去了,看他接了雲霧山的任務,大概是去找藥草?」
「好的,謝謝師兄。」沈依然依舊像往常一樣從空間袋裡拿出靈石作為報酬。
不料被對方拒絕:「別別別,師妹你的靈石還是省著點用。」
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也知道了她欠債的傳言?!
沈依然疑神疑鬼,但是根本不敢問出來。
這件事必須要早點解決!
她把靈石強塞給對方,立馬朝雲霧山趕去。
陵昭師兄去雲霧山做什麼?
*
答案是,去找靈藥。
陵昭看著走在前面的那抹身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尤其是看到她垂在身側蔥節般的手,就總是想起那天、那天……
他狠狠抹了把臉,少年心緒說不出的凌亂。
難不成之前去九重塔拼命戰鬥好不容易化解的藥力還沒完?
為什麼他滿腦子都是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畫面。
陵昭雖然神思不屬,但還是密切關注著前面人的狀態。
殺機乍現。
他眼神一凜,劍氣凌厲,少年劍修的身姿翩若驚鴻,立刻將伺機竄出來攻擊的白銀巨蟒刺了個對穿。
他看了眼躲都沒躲的二師姐,擔憂她又不好說,所以語氣有些惡劣:
「有妖獸都不知道躲嗎?」
「不是有你在。」
對方看起來很是無所謂,過去採集靈植。
她就這麼信任他?
陵昭抿唇,不想承認自己因為她那句話有些開心。
空氣安靜了半晌。
「師弟,你是那種和別人有了魚水之歡就會要求別人負責的人嗎?」
她不知何時已經採集完畢,問出的這句話突兀無比。
「你!你在說什麼啊?」
陵昭心臟怦怦跳,連拿劍的手都有些不穩。
「回答我,是或不是就行。」
「不是!」
「好。」她點點頭。
這次又是在好什麼?
他們上次、上次又沒到那種程度,她難道以為他會要她負責嗎?
「你心神不寧,剛剛中了蛇毒,再加上玉香丸殘存藥力的作用……」
南潯欲言又止,她這次可沒刻意算計他,原本就是想好好採集靈植的。
誰知道,陵昭這麼倒霉。
看來,要被她這個壞女人吃干抹淨了。
可憐的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