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掰之後的大家在幾天之後第一次集體出現在一個地方。
現場氣氛暗流涌動。
關州為了滿足南潯「聚會」的想法,連狼狽求生的韓山都給抓了過來。
他不敢說話,這幾天已經見識過其他人的厲害,他就是最底層中的最底層。
宋聞歲一言不發做著飯,看起來很是賢夫良父,而關州抱臂站在一旁,盯著玩兔子的女孩。
賀照想過去獻殷勤,結果自然是被攔下。
開玩笑,只要他們三個同時在場,就沒有一個人能夠率先接近她。
火藥味十足,只需要一根小小的引線就能夠點燃。
「於滿!!!」
大老遠就聽見明若瑤的聲音,就像是什麼戰爭開啟的前兆。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偷我名字,故意學我的性格!」
她氣勢洶洶過來,卻同時被三個男人攔住去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抱著兔子的女孩一臉無辜,多說了幾句話還咳嗽了兩聲,很是嬌弱,但神情分明直接表現出自己是故意。
和以前那個不討喜的她,一模一樣!
但是……
明若瑤環顧幾人,宋聞歲、賀照、還有知道真相本應該和她統一戰線的僱傭兵,他們卻擋在了於滿面前。
廢人一樣的於滿,偷她人設的於滿。
才多長時間,他們就被她迷惑了。
「宋聞歲,你為什麼會站在她那邊?」
知曉自己已經變成了和原來的於滿一樣的全網黑,她再也沒什麼需要顧忌。
「你不是說過嗎,你說過最討厭脾氣怪異的病秧子,你自己說的!」
她崩潰大喊。
歇斯底里的模樣有些可憐,但沒有人會因此生出憐憫之心。
宋聞歲更是眼神嫌惡:
「你非得讓我說得這麼清楚?我討厭的是你,你是什麼類型,我就討厭。」
「宋聞歲!」
打起來,打起來。
女主就應該捅男主一刀,讓他這麼虛偽、兩面三刀,玩弄別人的感情。
南潯在後面看熱鬧不嫌事大,就差把刀遞給她了。
但明若瑤儘管氣得發抖,還是沒有動手的跡象。
她死死盯著宋聞歲,眼睛大睜,像是怨靈。
「宋聞歲!你愛上仇人的女兒,你被害死的爸媽在九泉之下都能氣活!」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宋聞歲眼睛充血,毫無憐香惜玉之意,扼住她的喉嚨。
「明若瑤,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和節目剛開始的模樣完全相反,他已經徹底褪去了偽裝。
宋聞歲的真面目就是如此睚眥必報。
和光風霽月沾邊的只有他的外表,家道中落又一步步打拼到如今的高位,他怎麼可能是濯清漣而不妖的君子。
他是有毒牙的蛇、陰冷的鬼。
如果時機不對,他可以一直蟄伏,為達目的,他會不擇手段。
就像原劇情,直到劇情結束他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吃掉明家,親手把明若瑤的心臟取回來。
可惜,他虧欠的人早已死在多年前的夜裡。
明若瑤怎麼也沒想到宋聞歲居然會對她動手。
他怎麼能?!
他怎麼敢?!
她眼中一開始是高高在上和鄙夷,但隨著那雙手逐漸收緊,她才開始害怕。
被曬傷的臉迅速充血漲紅,他們兩個,分不清到底誰更像是惡鬼。
「宋聞歲,她會死。」
南潯趕在女主窒息的前一刻開口,才沒讓世界基石消失。
能夠傷害世界基石的只有世界基石,但是,女主可還不能死。
明若瑤跌落在地,看宋聞歲再也沒了曾經的心動與喜歡,而是深深的恐懼。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他居然想殺了她!
她捂著脖子咳嗽,已經徹底恨上他,還有,躲在別人身後看戲的那個人。
「十四。」
明若瑤眼神怨毒,「你要和我為敵?」
他應該記得僱傭兵的規矩。
「我沒那意思。」
「那你趕緊給我弄死宋聞歲啊啊啊啊!沒用的東西。」
同樣是動不動就把沒用和廢物掛在嘴邊,她和另一個人的感覺卻是天壤之別
頤指氣使,高高在上,讓人……厭煩。
關州不得不遵從她的命令,朝宋聞歲動手。
還好這個真僱主沒有找假僱主的麻煩,否則……他可能真的會考慮考慮,違抗什麼的。
他沒出全力,分心關注著另一邊的狀態。
【明若瑤和她一開始的性格簡直像是脫韁的野馬】
【有人覺得嗎,她剛剛……有點像我們滿滿大小姐欸】
【就離譜,她說什麼學她性格,好好笑啊,如果這是她真實性格的話,誰是正品誰是贗品一目了然吧】
【就是,學人精】
【東施效顰】
【她不知道這種性格換一個人來都是災難嗎】
【我很好奇她一開始為什麼要裝成活潑元氣小太陽】
【是啊,都到荒島了還立什麼人設】
【講個恐怖故事,她不會知道在直播吧……】
【噫!不會吧不會吧】
【@節目組你們不是說絕無黑幕?真的假的】
【@節目組】
事實上,明若瑤現在也是六神無主的狀態。
她受了刺激立刻趕過來,但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她都做了些什麼,她自己加速了自己成為全網黑的速度!
別人會怎麼看待她?父母知道這些之後一定會更加失望。
為什麼,為什麼無論如何都比不過於滿。
之前是,現在也是。
她就像是壓在自己頭上的一座大山,好不容易推翻了,卻又重新壓了回來,甚至比以前更大、更重。
「好可憐啊。」
南潯抓著乖乖兔子的腳在慌亂的明若瑤面前晃了晃,說不出的貴氣可愛。
以純粹的上位者姿態發出感嘆:「怎麼能泄氣呢,這才哪兒到哪兒呀。」
她也不避諱讓觀眾聽到自己在說什麼了,她現在的死忠粉數量比起巔峰時期的女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無論她做什麼,他們都只會說可愛。
就連做壞事,也會給她找好藉口理由。
更何況,她現在可是在進行正當的「報復」。
「你在得意什麼,沒有了十四,你什麼都不是。」
「啊——人家超害怕的耶,好怕他會對我做什麼啊,哈哈哈。」
南潯突然收起了笑容,饒有趣味地掃視她一圈,指尖輕輕點唇:
「讓我想想,你最珍視的是什麼呢……」
明若瑤的心咯噔一下,有了有史以來最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