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對鬼相的失望已經是不言而喻。
但要說更失望的，自然還是面前竟然還有臉笑出來的童妖。
平心而論。
這種事擱自己身上。
秦寧都覺得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只敲了敲桌子，秦寧面無表情道：「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明兒一早之前你要是還沒搞清楚幽冥最近的行動，你就趁早滾回鬼相門。」
要說童妖還真不想回去。
這次光明正大假戲真做的臥底秦寧身邊。
可不僅僅是鬼相和秦寧的爭鋒。
更是鬼相對自己尊嚴和智商的一次證明。
如果現在就拎包走人，面對鬼相絕對沒好果子吃。
可是想想幽冥嘴巴嚴實的跟它下面有的一拼，頓是覺得一陣頭疼，只得討好道：「秦大爺，多給點時間嘛。」
秦寧抬了抬眼皮子：「你當包鍾？
還有臉討價還價？」
童妖無力道：「幽冥我和有間隙，總歸要花點時間攻略。」
「老李最近在調教臥底，我可以給你寫封介紹信，速成班，質量有保證。」
秦寧拉了個皮條。
童妖卻打了個哆嗦。
想想盯著核桃臉永遠對中老年婦女孜孜不倦的保持著關切心思的李某人，她就感覺一陣惡寒，只忙是道：「我自己盡力。」
「師父，您喊我？」
這時，一個頂著三分熟悉面貌的男子湊了過來，賊兮兮的打量著對面的童妖。
秦寧怔了怔。
眼看面前男子的氣質與老李一般無二，一張略顯稚嫩的臉盤上依稀能看到菊花臉的前途，秦寧頓時氣的臉皮子一陣哆嗦。
哪還不知道面前這個王八蛋就是老李，至於如何變成這般尊榮，那二十張五鬼符顯然發揮了至關重大的作用。
「你他媽把我的話全當成耳旁風了是嗎？」
秦寧咬牙切齒的問道。
老李訕笑了幾聲，道：「我這不是出去搜集靈感，遇見幾個地痞無賴光天化日欺負幾個小孩，我忍不住出手教訓了一下。」
「一下？」
秦寧臉黑的更厲害了。
就老李現在的尊榮。
沒五張五鬼符絕對下不來。
而且他太了解這老東西了，好看的皮囊對他來說是次要的，強健的腎才是首選。
五張五鬼符來改造顏值，那就得十張以上來強化腎。
秦寧想至此。
頓覺得一陣心累。
本來因為玉京山和初晴的事在頭疼，現在鬼相門也不知道要搞什麼么蛾子。
就這節骨眼上。
秦寧都不奢求上下一心。
可現實是一個比一個不消停。
都他媽薅自己這個老實人的羊毛。
只擺了擺手：「滾，趕緊滾，完不成任務我扒了你的皮！」
老李哪裡還敢逗留。
急忙就奔樓上去了。
秦寧眼角餘光帶著瞥了一眼，而後右手在茶杯里挑了一滴茶水彈了出去。
這茶水在空中一陣晃動，化為一枚細小的符咒正落在上樓的老李腳上。
老李沒有察覺，只一個勁的還在撒丫子蹬樓梯。
但是童妖卻看的清清楚楚。
這哪是在上樓，完全就是擱樓梯半截原地踏步呢，看秦寧那一臉平靜的樣子，估摸不原地走上幾個小時怕是不罷休。
而童妖看著面無表情閉目沉思的秦寧，小心道：「那我也去了？」
「去吧。」
秦寧懶得睜眼。
童妖忙是起身，只是剛走到門口，就聽秦寧陰森森的說道：「給你機會要知道中用，不然下次拉黑你的可不只是鬼相一個。」
童妖頓覺一陣寒意席捲全身。
她很清楚，上了秦寧的黑名單沒一個好下場。
畢竟她就在黑名單上榜上有名，那是她絕對不想回憶的黑歷史。
「我保證。」
童妖十分嚴肅的說道。
秦寧沒有在多言。
話已至此，已經是好自為之的意思。
若是在多言，這童妖還會以為自個兒心軟好欺瞞。
童妖在出了天相閣後。
急忙跑到遠處的胡同里把自己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在確定沒被下黑手後方才是鬆了口氣，臉色也漸漸平靜下來，只想到先前與秦寧的談話，她眼中又是閃過幾分慶幸，但很快又是精芒閃爍。
被秦寧坑了這麼多次。
要說不了解秦寧是假的。
最起碼大體上了解了。
她很清楚，現在秦寧絕對出處於心黑手辣的巔峰狀態，誰敢在他面前找不自在，他絕對會下黑手而且不留情面。
所以她先前三番兩次試探。
換來的卻只是語言糟踐和口頭警告。
在想想老李還在苦逼的刷朋友圈步數排行榜，短短几分鐘已經刷了數千步。
她就覺得秦寧現在處境可能真的很棘手。
「這就有意思了。」
童妖舔了舔嘴唇，臉色更顯妖異，只看了眼天相閣的方向後，她拿出手機打通了電話：「幽冥，想不到你這個不男不女的竟然長了完整的腦袋，的確如你所說，他急了。」
童妖的確和幽冥不對付。
事實上幽冥也的確沒告訴童妖什麼有用的信息。
畢竟試探秦寧跟踩鋼絲沒區別。
「哼！賤人！」
電話中白幽冥的聲音帶著幾分陰冷：「你最好明白你現在的身份，我讓你死，不過只是幾句話的事。」
「別這麼大火氣，陰陽失調了可怨不得別人。」
童妖諷刺了兩句。
跟秦寧混了幾天。
嘴皮上的功夫自然要有長進的。
真以為童大美女不學無術？
不過童妖顯然沒打算多掰扯，也不給白幽冥罵街的機會，只淡淡的說道：「鬼相大人有什麼指示？」
白幽冥咬牙切齒道：「天子墓！」
童妖輕笑了一聲。
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後尋了個美容店美滋滋的做起了spa。
說好了明天早上那就得是明天早上。
而與此同時。
在某個深山老林中的白幽冥渾身煞氣翻滾，手中的手機頃刻間便是報廢，只陰森道：「這個賤人！鬼影，你必須得想個法子算計這個賤人。」
「好。」
旁邊一個虛弱帶著些許縹緲的聲音響起：「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白幽冥這會兒氣息平緩了些許，道：「不著急，跟她慢慢玩，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你復活，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打造一副滿意的身軀。」
「臭皮囊而已。」
鬼·某人小號·影大言不慚道：「我沒有那麼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