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省的鼠圈?
不是!
老鼠也有自己的圈子?
我震驚的看著他。
如果不是因為,他能說出商場的事。
我肯定以為,這哥們兒是來玩我的。
他說自己是老鼠。
但現在又是人的模樣。
難道是傳說中,道行高到,可以化成人形的大妖?
我腦海里閃過白素貞,化形為人身的場景。
並配上了千年等一回的BGM……
如果是這樣。
那眼前這人,那豈不是比鼠仙還厲害?
此刻,他站在我面前。
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模樣。
沒有任何異常的氣息。
壓下心中的震驚,我請他進店裡坐。
沒想到,這位大妖卻很客氣。
他連忙擺手,說:「不坐、不坐。我身上都是泥,別把地給你踩髒了。我站門口就行。」
這未免,也太憨厚了?
我雖然有些懵逼,但還是立刻道:
「您這話說的,哪有讓救命恩人站著的道理。
地就是用來踩的,您快進來坐。」
這大妖於是嘿嘿笑了笑,也沒再推辭。
他進店坐下後,我一邊觀察他,一邊試探:
「哥,請問,怎麼稱呼?」
他神情憨憨的:「哦。我叫鼠小黃,這是我當老鼠的名字。
我做人的名字,叫張大壯。」
呃!
這兩個名字,真是樸實啊……
我乾咳一聲,轉移話題:
「鼠哥,您說的鼠圈,還有受封是什麼意思?」
他聞言,立刻滔滔不絕的說上了。
完全不給我插話的機會。
他道:「我們這些修行的動物嘛,也有自己的圈子。
雲頂山那一片是鼠三黑的地盤。
自從它遭了人劫,被挖掘機戳成兩半後。
我們鼠圈修行的精怪,真是鼠鼠自危。
想起它來,就鼠淚橫流。
我們都以為鼠三黑,這一世的修行,就此廢了。
沒想到啊!小周先生您……
扶大廈之將傾,救鼠命之艱難。
您一封奏表,當天晚上,鼠三黑就得封了。
它現在啊,是雲頂山一片的『山神』。
以後,只要安心修行,造福一方。
將來受封,做當地的城隍老爺,也不是不可能!
我們鼠圈知道這個消息後。
那是與有榮焉,普天同慶啊!
正好,小鼠我也在安陽修行。
所以我今晚,特意設了宴會,表達感謝,希望您能光臨寒舍。」
我聽的目瞪口呆。
間他不說了,我才道:
「我可以說話了嗎?」
鼠哥道:「當然!小周先生,您當然可以說話。」
我腦子太亂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理了理思緒,我才道:「您的意思是,您是來請我吃飯的?」
鼠哥狂點頭:「對對,我代表安陽市鼠圈,請您吃飯。」
大妖請我吃飯……
我怎麼心裡有些瘮得慌呢?
擠出一抹乾笑,我道:「這怎麼好意思。
您應該是得道的……大妖吧?
我就是一個送陰的,要不還是……」
我話沒說完。
鼠哥一臉悲傷:「小周先生,您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鼠圈兒?」
我立刻道:「絕對不是!
貴圈……貴圈令我十分欣賞。」
他立刻又轉悲為喜:「那太好了!我晚上就開車來接您!」
「…………」
不是?
你們老鼠,變臉咋這麼快?
咱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不等我開口,鼠哥又道:「對了,小周先生,我不是大妖。
我的修為,比鼠三黑差遠了。
我只是附在這具肉身上而已。」
他一說這話。
我不禁臉色一變。
奪活人肉身?
莫非他和鼠仙不同……是個作惡的精怪?
鼠哥見我變了臉色,反應過來。
他連忙解釋:「可別誤會啊!
我是正經修行的精怪。
這具肉身,是活活累死的。
他老婆生病走的早,留下一個體弱多病的女兒。
他一個人,干兩份工。
白天在工地搬磚,晚上還擺夜攤。
五年前擺攤的時候,他打了個盹兒,再也沒醒過來。
他活著的時候,曾對我有恩。
所以,我就附在他的肉身上,替他養閨女。
我計劃,等把他閨女拉扯大,我就死一死。」
他這麼一說。
我鬆了口氣。
同時也很意外。
沒想到,這鼠哥,居然如此仁義。
一時間,我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對他道:「鼠哥,不好意思,剛才是我誤會了。
沒想道,您這麼仁義。
對了,多謝您昨晚的救命之恩。」
鼠哥憨憨的笑道:「不客氣,不客氣。」
我立刻給他泡了茶,一邊請他喝茶,一邊道:
「鼠哥,你剛才提到。
廟建成的當天晚上,鼠仙就被封了山神。
那是怎麼回事?」
他道:「就是靠你的奏表啊」
建廟供神,特別是鼠仙這種,非正常的真靈。
肯定得有奏表。
一共三份。
一份奏天,一份奏地,一份奏當地的城隍。
我當時確實,用自己狗爬一樣的字,寫了三份奏表。
讓李德全在廟成時,焚燒祭誦。
如果鼠仙,生前修行有虧,不是個好精怪。
那麼這三份奏表,老天爺是不認的。
如此,鼠仙即便有了廟,接受了供奉,那也只是邪神。
如果鼠仙德行無虧,修行圓滿。
奏書才能送到這三個地方。
我也只是按照流程辦事而已。
沒想到,居然弄出了一個山神。
但我還是實話實說,對鼠哥道:「其實這件事情,跟我關係不大。
那奏表,任何一個民間術士,都能寫。
鼠仙它能封『山神』,是因為它自己修行圓滿。
我可不敢居功。」
鼠哥邊聽邊點頭,道:「你說的也對,打鐵還得自身硬。
但你幫助我們鼠類,仗義出手這事兒,是真的。
我作為安陽市的鼠輩,我一定得謝你。
今晚的宴會,你可一定要來參加!」
呃……鼠輩?
我憋不住想笑,但看他一臉的嚴肅和憨厚。
又覺得笑出來,太缺德了。
於是只能道:「行!就是這個宴會……在什麼地方?可不要太鋪張了。」
鼠哥見我答應了,喜笑顏開,道:「不鋪張。就在我家裡。那就這麼是說定了?我晚上來接你!」
我剛想說不用,留下地址,我自己去。
鼠哥已經開開心心的起身,道:「我得回工地幹活了,晚上記得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