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一大哥立刻朝我走過來。
他打量我一番,神情懇切的問:「你是『累到腎虛』?」
我有些無奈,打算一會兒就換網名。
一邊點頭,我一邊道:「你是『歸來少年』吧?你怎麼找到我的?」
老頭激動極了,忙道:
「對不起大師,是我冒昧了!
我後台給您發了很多消息,您都沒有回覆。
我這才動用了一些關係,利用IP查到了您的地址。
請一定見諒。」
他微微躬著背,一副怕我生氣的模樣。
說實話,莫名其妙的,被人查到私人信息。
肯定惱火。
但這老頭姿態放的很低,神情懇切,我也就不好說什麼。
於是我道:「你女兒的遺骨,找到了嗎?」
老頭重重點頭,眼眶濕潤:「按照您的指導,找到了。她、她……骨頭上都有裂紋,生前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我嘆息道:「這事兒得報警,找出兇手!」
老頭卻搖了搖頭:「我們村太偏僻了。
而且十多年前,因為修水電站。
所有村民都遷出去了。
我知道,報警根本不可能找到兇手!
連我女兒,都忘記了兇手是誰……」
我一愣:「你女兒?可她已經死了。」
老頭道:「我正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於是,他迅速說起了來意。
老頭姓李,叫李德全。
三十多年前,他還是個農民,為了找失蹤的女兒,才外出闖蕩。
也算是趕上好時代。
因緣際會,靠著做飼料發家。
後來又涉足各個領域。
如今,李家在整個南省,也是排的上名號的大家族。
他之所以,一把年紀還看直播,不是好色。
而是偶爾看見一些,長得像自己女兒的小姑娘。
就忍不住多看一會兒。
兩三百萬的禮物,對李德全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這次,他按照我的指示,去老家尋找遺骨。
果然是找到了。
但他知道年代久遠,以前又沒有監控一類的。
想查出兇手,幾乎不可能。
李德全沒有報警。
他決定先將遺骨安葬,再細細找以前的村民查訪。
如今,他女兒『李如梅』,就安葬在南省最豪華的墓園『清陵』。
清陵,距離李德全家,有兩百多公里路。
下葬後的第二天。
大概半夜,風雨交加的時候。
李老頭忽然聽到了拍門聲:「開門啊、開門!」
通常,應門的是家裡的傭人。
但那一晚,家裡的傭人,似乎都陷入了沉睡。
李老頭被吵醒,隱隱約約,覺得那聲音很熟悉。
他打開燈,下樓,走到大門口。
開門後,就看見外面站了個十八九歲的姑娘。
穿著黃膠鞋。
藍色的老式粗布褲子。
褲腿挽在膝蓋上面。
上身穿著一件粉白色的老襯衫。
圓圓的臉,一雙大眼睛,扎著一對麻花辮……
李德全驚呆了,聲音顫抖:「如梅……如梅是你嗎?閨女,我家大閨女!」
門口的姑娘,渾身都被淋濕了。
她沖李德全露出燦爛的笑容:「爸爸,你怎麼住這麼遠。我走了好遠的路才回來,路上也搭不到車。」
說著,她打了個噴嚏。
李德全呆呆的看著她。
小姑娘是墊著腳的,腳尖朝地,沒有影子。
她是鬼……
這個噴嚏,讓李德全反應過來。
他一點都不害怕,而是忍下激動,道:
「這麼大雨,可別感冒了,快進來。」
李如梅進到家裡,打量著豪華的客廳。
她道:「爸爸,這是你的家?」
李德全道:「這是咱們家。」
李如梅滿臉好奇和驚喜:「咱們家怎麼變的這麼漂亮?」
李德全道:「爸爸出門打工,掙錢了。」
李如梅似懂非懂:「爸爸,以後我們就住這裡了嗎?」
李德全激動的點頭:「對,對,就住這兒。」
李如梅又張頭四顧:「媽媽呢?二弟和三妹呢?」
李德全的老伴兒,早就已經去世了。
二兒子和三女兒,也已經成家。
如今家業,都交給兒女打理了。
但他不忍心告訴女兒真相,便說道:
「你媽媽,去隔壁村,幫人家做工去了。
你弟弟妹妹,在外地上學呢。」
李如梅聞言,先是高興的點頭,又滿臉疑惑,看著李德全:
「爸爸,你的頭髮怎麼白了?你臉上怎麼有皺紋了?」
李德全抹了抹眼淚,道:「爸爸打工,太累了,就顯老。」
李如梅心疼道:「爸爸你別打工了,我不想你變老。」
李德全連連答應:「好好,爸爸以後不打工了。爸爸以後就在家裡,陪著你。」
李如梅高興極了,又打了個噴嚏。
李德全立刻叫傭人:「快來人!來人!大小姐回來了,給大小姐準備房間!」
很快,幾個傭人被吵醒來到客廳。
但他們根本看不見李如梅。
擔心的看著李德全。
管家小心翼翼道:「老爺,您又夢見大小姐了?」
與此同時,一邊的李如梅,卻被嚇的躲到牆角:
「爸爸,家裡怎麼還有外人。
他們身上有火,好大的火。
我怕火!我怕火!」
李德全反應過來,連忙安慰她:「不怕不怕,他們是小偷!爸爸這就把他們趕出去!」
傭人們看著自言自語的李德全,神情詭異。
估計都覺得他瘋了。
但李德全不管這些,立刻吩咐管家。
讓別墅內的所有傭人,都調去別院。
從那天晚上起,家裡就剩下李德全和李如梅。
李德全激動道:「……三十年了,我可憐的女兒回來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是人,但我要好好補償她。
這些日子,我們父女倆過的很開心。
我給她做好吃的,給她買好看的衣服。
以前窮啊,家裡一個月,才吃一次肉。
她吃的可香了,腮幫子鼓鼓的。
我閨女是最可愛的,比別人家的閨女都可愛……」
說到這兒,李德全哭了:
「可是、可是三天前,她消失了。
那天晚上,她說她想出去玩。
我在家裡洗碗。
我跟她說,不要走太遠,她就出去玩了。
但再也沒回來,我把周圍都找遍了!
腎虛大師,我女兒、我女兒是不是出事了?
求你,幫我把閨女找回來,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我還沒開口。
一邊的小韓居然哭上了。
他邊哭邊掉眼淚:「太感人了,真是父女情深。
你放心,我師弟一定會幫你的。
對吧師弟?」
我氣結。
對你個大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