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犯罪側寫師21

  冷藏倉庫最深處,還堆放有不少槍械武器。

  看到這些武器的時候,禁毒大隊和刑警大隊的人都得慶幸,還好他們這次行動是秘密為之,沒有打草驚蛇。會所又素來是晚上才熱鬧,下午時會所的人都在休息,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控制住了局面。

  否則真要讓人察覺到他們的行動,肯定得發生一場混戰。誰也不能保證如果真混戰起來,會不會造成難以估量的犧牲。

  劉隊蹲下來,抬手摸了摸堆在箱子裡的手槍。

  禁毒大隊的林隊站在劉隊旁邊,說道:「這些武器都是禁止走私的,在這個倉庫里卻擺放著這麼多,看來背後少不了kts的支持。」

  劉隊抬起手,指著箱子右下角一個黑色的標誌,「你看看這個標誌。」

  黑色標誌筆畫凌亂,很小,隱約呈現出一個「k」字的造型。如果不細看,看容易把這個標誌忽略過去。

  ——這是kts集團的標誌。

  劉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沖林隊微笑,「接下來我們就辛苦一些,努力擴大戰果吧。十幾年前kts就進入了d市,祁氏集團與它狼狽為奸這麼多年,如果能把這一條線上的所有犯人連根拔起,不知道會有多壯觀。」

  以往禁毒大隊查案,都是順藤摸瓜,從販毒外層人員入手,一步步靠近核心的。這其中只要出現一點兒岔子,不僅行動會失敗,還很有可能會造成犧牲。

  這一次的行動卻完全相反,他們是先接近了販毒集團的核心。

  只要把核心握得死死的,何愁不能把整條線連根拔起來。

  想到案子成功後的場景,林隊都忍不住一陣興奮。

  真要把案子辦成了,這絕對是能載入教科書的一次案子,而且還能沉重打擊華國境內毒販的囂張氣焰。

  劉隊看他臉色興奮,呼吸變粗,好像已經聯想到案子辦成,還是忍不住給他潑了冷水,「別高興太早,這中間還有得折騰呢。」

  陳青音所收集到的證據,劉隊看過。

  ——那份證據能夠證明祁氏集團與私人會所存在很深的糾葛,能證明祁氏集團和國際犯罪集團kts有密切聯繫。

  但還是無法形成實錘,來證明祁家人是私人會所幕後的主人,是華國境內最大的毒梟。

  林隊冷靜了些,他深吸口氣,點頭附和,「成,回去後就加班加點,爭取早日把這些傢伙的嘴撬開。」

  他們抓了不少人,其中最有價值的當屬私人會所兩個主事的經理。只要把他們的嘴撬開,就有辦法證明祁氏集團是一切的幕後黑手了。

  kts在國際上囂張,d市警方的手暫時伸不到他們身上,但祁氏集團就擺在他們面前,絕對不容許放過,一定要把他們的罪名釘得死死的。

  在兩位隊長交談之間,榮明走了過來,匯報導:「劉隊、林隊,技術科的同事到了,他們正在搜查會所裡面的資料。」

  劉隊點頭,「好,就麻煩他們加班加點工作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力證據。我估計這些人的嘴沒這麼容易撬開。」

  ——

  下班時間到了,衡玉不急著回家。

  她坐在電腦前,開始整理這段時間側寫的心得,這也是她跟在羅伯特教授身邊做研究時養成的習慣。

  側寫這門學科,不僅在華國,就是在整個世界都是一門新興學科,它其實十分依賴於犯罪側寫師的個人經驗。

  羅伯特當初會可惜她要回國,會信誓旦旦覺得她的名聲很快就能在華國聲名鵲起,不過是因為所有能接觸到的案子她都做過側寫,再將自己的側寫與案子真相進行比對。

  她所側寫過的案子數量,側寫的成功率,擺出來絕對能讓人驚艷。

  她在刑警大隊屢建奇功的表現,是那五年在美國時,幾乎沒有娛樂時間所堆砌出來的。

  足足整理了三個多小時,衡玉才抬起頭,伸了個懶腰,端起水杯打算去接一些溫水喝。

  大廳有窗,落在窗戶上的燈光昏黃黯淡。突然,落在窗戶上的燈光變得明亮起來,那是車燈照射的原因,隱隱約約還有嘈雜聲從樓底下傳來。

  劉隊他們終於是收隊回來了。

  衡玉把水杯隨手放在桌子上,緩緩走下樓。

  有案子在,就算早已是下班時間,刑警大隊和隔壁的禁毒大隊都是燈火通明。

  榮明他們把犯事的人押下車,直接往審訊室帶過去。劉隊站在花壇邊,瞧見衡玉,打了個招呼,「還沒回家?」

  「在等你們回來,今天收穫怎麼樣?」

  劉隊道:「刑警大隊、禁毒大隊、掃黃大隊都參與進來了,d市多久沒有這麼大的動靜了。」然後方才把私人會所裡面的情況、冷凍倉庫里搜出來的毒品、武器都告知衡玉。

  事實上,林隊當時說上萬噸都是說少了。那個倉庫里有那麼多半成品毒品和製作毒品的工具,想要多少份量的毒品都能制出來。

  就算早有預料,在聽完劉隊的話後,衡玉還是不由蹙起眉來。

  劉隊低頭看了眼手錶,又道:「我們得連夜審訊,看看能從這些傢伙嘴裡撬出多少東西,警方手裡的證據還是有些不足。這暫時也沒其他事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聽完劉隊的話,衡玉神色緩了些。

  她點頭道:「行,有什麼事電話聯繫。」

  刑警大隊燈火通明,審訊室正在進行一遍又一遍的盤問,但足足審訊了三天時間,都沒能撬開私人會所兩個負責人的嘴。

  那些在私人會所里做情色工作的員工倒是撐不住開口了,但他們這些人接觸不到毒品生意,口供沒有任何價值。

  在范局忍不住和她提起這件事時,衡玉建議雙線進行,一邊繼續嘗試著撬開會所兩個負責人的嘴,另一邊則把祁華安捉拿歸案。

  衡玉出聲解釋道:「我們手裡有證據能證明祁華安是十六年前那場車禍的主謀者,而且他還是宋詠歌一案的嫌疑人,那不如先把他捉拿歸案。他是利益集團的核心人物之一,他被抓進警局,肯定會讓他背後的很多人大亂陣腳。」

  劉隊想了想,點頭,「也好,我等會兒去向范局請示。」

  衡玉給劉隊遞了杯剛泡好的速溶咖啡,又問道:「對了,劉隊,這些天你們有查過私人會所的銀行流水嗎?」

  連著在警局待了三四天,連家都沒回過一趟,劉隊一臉憔悴,接過咖啡,「查了,帳戶很乾淨,查不出什麼異常,資金都是流向國外,根本沒辦法和祁氏集團聯繫在一起。」

  「對手太難纏了!」劉隊咬牙道。

  這幾天,警方的效率著實是高,先是把私人會所拿下,在審訊的時候還去調取了私人會所的銀行流水,並且順著資金流向查下去,但查到一半就查不下去了,只能放棄。

  這個地下販毒製毒集團能在d市存在那麼久,以往沒走漏過半點兒風聲,自然夠謹慎,在這些簡單的方面沒留下什麼紕漏。

  「只要做過就會留下證據,只是我們暫時還查不到罷了。」衡玉安慰道。

  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劉隊把桌子上的咖啡端起來一飲而盡,跑去范局辦公室請示他,打算把祁華安抓捕歸案。

  這個案子影響太大,早已通天,帝都那邊一直在關注,所以就算祁華安是市級高官,面對逮捕令也毫無辦法,只能接受警方的調查。

  警方手裡的證據的確充分,是祁華安僱傭人製造車禍殺害衡玉的親生父母,並且僱傭卡車司機要謀殺宋詠歌。

  面對那板上釘釘的證據,祁華安沒有隱瞞,而是主動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行為。

  等祁華安交代完,坐在他對面的劉隊蹙著眉問道:「那五年前,記者陳青音被殺身亡一案,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祁華安臉上適時流露出疑惑,「陳青音?我並不認識此人。」

  「是嗎,五年前有記者揭發祁氏集團的不良行為,卻反被污衊。陳青音因此開始調查祁氏集團,從而發現祁氏集團和私人會所存在聯繫,參與販毒一事你知道嗎!」

  聽完劉隊一番話,祁華安蹙起眉來,「第一,祁氏集團的董事長是我哥,我並不了解他做了什麼事情,不管是那個記者還是什麼青音我都不認識。第二,祁氏集團從未參與販毒,這頂帽子扣得太大太冤枉。」

  「至於你所說的,祁氏集團和私人會所存在聯繫,那只是單純的入股賺錢。商人在商言商,覺得會所能賺錢就入股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在背後做這些骯髒事情啊。」

  這惺惺作態的話語,當場讓劉隊的臉色難看起來。

  隨後幾次審訊,祁華安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對於兩件車禍命案,他供認不諱,至於其他的,一問三不知。

  對此,衡玉道:「制度販毒的罪名要更重,分分鐘能判他死刑。現在這傢伙不承認其他事情,是覺得祁華茂還在外面,就算他被判了刑,祁華茂也能好好為他運作一番,不會讓他吃什麼苦頭。」

  幾人就坐在食堂里,邊吃著飯便聊案子,劉隊聽到她的話,忍不住大吐苦水,「整整忙活了半個月,私人會所那兩個負責人、祁氏集團那個部門經理都沒有開口,祁華安那邊也沒什麼進展。」

  榮明坐在旁邊,吊著最後一口仙氣往嘴裡塞飯,語氣輕飄飄的,像個幽靈一樣,「我已經連著忙了大半個月,現在誰給我一張床,我都能倒頭睡個死去活來。」

  遍觀衡玉這個餐桌,除了她一個人臉色還算可以外,其他人都是臉色慘白,眼裡布滿血絲,警服穿得有些鄒巴巴的,一副隨時可以飛升成仙的模樣。

  這個案子是劉隊帶的一支隊負責,二支隊三支隊手裡還有其他案子要負責,沒辦法幫忙,一支隊眾人都只能咬牙撐著。

  一開始還能憑著立功的熱情堅持,但這些天案子徹底陷入僵局,他們也被磨得痛苦不堪。

  榮明沒抱什麼希望問道:「安姐,你有什麼建議嗎?」

  衡玉把筷子放下,「還真有一個想法。」

  齊刷刷地,周圍好幾個大男人都抬起頭目光有神朝她看過來,十分期待她嘴裡的「想法」。

  「我今天早上重新回顧了一遍所有的證據,發現查案的時候遺漏了一個地方——宋詠歌車子的方向盤被人動了手腳,這個動了手腳的人是誰?那個被僱傭的卡車司機又是如何知道宋詠歌開車的路線?命案那一天為什麼這麼湊巧,宋詠歌恰好酒駕了?」

  榮明驚喜道:「那個經紀人?」

  劉隊順著衡玉的話思考下去,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想要宋詠歌死的人是祁華安,但配合他行事的人肯定是跟著宋詠歌身邊的人。這麼一想,的確是那個經紀人最為可疑。」

  宋詠歌是祁華茂的私生子,頗受他喜愛。婚生子祁修平的地位不可動搖,祁華茂就想從其他方面給宋詠歌鋪路。正好宋詠歌長了一張很明星的臉,祁華茂就花了一筆錢投資經紀公司,並且找來在業內挺有名氣的經紀人於一禾。

  靠著祁華茂財力的支持,再加上於一禾得當的營銷,宋詠歌的人氣自然越來越高。

  但人氣變高,倍受粉絲追捧之後,性情本來就浮躁愛玩的宋詠歌越發不堪。私人會所的消息藏得很隱蔽,只有那些和祁氏集團關係親近的大公司老總和一些高官才知道消息,卻因為宋詠歌,這個私人會所在上流圈子裡也算傳開了。

  得知此事後,祁華茂氣得把宋詠歌罵了半死,並且讓於一禾好好盯著他,不允許讓他鬧事。宋詠歌和於一禾本來還算可以的關係迅速惡化。

  直到宋詠歌兩次進警局,祁華安再也容不下這個人,他哥捨不得一個私生子,他可不會捨不得一個沒半點用、只會惹事的「侄子」。

  「宋詠歌是祁華茂最寵愛的私生子,這件事如果是祁華安做的,祁華茂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但於一禾是他找來專門捧宋詠歌的經紀人,居然敢違背他的意思動手腳。」劉隊冷笑一聲,「你們猜猜,以祁華安的手段,如果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對於一禾做什麼?」

  就算現在在風口浪尖,祁華茂不敢對於一禾痛下殺手。但他這種地位的人,只需要輕飄飄一句話就能讓於一禾身敗名裂,潦倒餘生。

  越說越覺得此事可行,劉隊也顧不上吃飯了,把餐盤往旁邊一推,站起身來,「宋詠歌的案子還沒徹底結案,於一禾身為他的經紀人,打個電話讓她過來刑警大隊錄口供吧。」

  邏輯清晰,分析得頭頭是道,再加上那乾脆利落的一起身,榮明他們都在心裡暗夸一句「劉隊今天帥啊」!

  但沒帥過三秒,衡玉就莞爾提醒,「劉隊,你忘記把餐盤拿去垃圾桶放好了。」

  警隊食堂的餐盤都需要自己自覺拿去垃圾桶,沒有專門的人收拾。

  正瀟灑大步走著的劉隊一個踉蹌,狼狽退了回來,把餐盤端起來,還不忘吐槽衡玉,「安姐,就不能讓我多帥一會兒嗎?」

  那麼流利精準的分析,劉隊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稱得上是無懈可擊,絕對是高光時刻啊!

  結果因為一個餐盤,他的高光時刻成功不復。

  榮明等人聽到後,頓時樂不可支,笑得東倒西歪。

  苗豐茂還很毒舌道:「劉隊,嫂子又不在這裡,你耍帥給誰看。咱刑警大隊不是我說,最帥的人非安姐莫屬。」說著說著,這毒舌就變成了吹捧。

  劉隊無話可說,端著餐盤,朝幾人大吼一聲,「幹嘛呢,吃個飯吃快點,不知道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嗎!是想今晚又熬夜加班對吧!想就直說啊,你們想要積極表現自己,我這個做隊長的還能不答應嗎!」

  這時候正是飯店,不只是一支隊的人在吃午飯,不少人聽到劉隊的吼聲,都感興趣往這邊看過來。

  榮明等人被「熬夜加班」威脅,頓時老實下來。等劉隊離開,幾人方才擠眉弄眼,笑劉隊這是惱羞成怒了。

  衡玉坐在旁邊看戲,樂得胃口比平時要好了不少。

  ——

  於一禾手裡的藝人不止宋詠歌一個,但宋詠歌剛出了命案,她也沒心思工作,這段時間都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別墅里。

  接到刑警大隊的電話,即使心中再不樂意,於一禾也捏著鼻子趕來刑警大隊。

  進入戒備森嚴的審訊室,於一禾心中惴惴不安,抬頭看著她對面的榮明和苗豐茂兩人。

  「警察同志,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不知道你們今天把我叫來警局是為了什麼事?」

  榮明冷著臉,「有關宋詠歌一案,我們發現了一個疑點。宋詠歌一案的主謀雖然是祁華安,但宋詠歌的車子方向盤是誰動的手腳,他的行蹤又是誰透露的?這兩個問題你知道嗎?」

  這兩個問題一出來,於一禾心頭咯噔一下,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異樣,依舊是一副茫然加緊張的模樣,出聲解釋道:「這我也不太清楚,警察同志是在懷疑我嗎?我可不會做這種自毀城牆的事情啊。詠歌是我手裡的搖錢樹,他出了命案,我的搖錢樹也沒了,現在我手裡已經沒有什麼好的藝人,我可是恨不得把殺人兇手罵死!」

  說是這麼說,於一禾卻在心底懊惱。

  但當初那位大人物的吩咐,她也不敢違背啊,而且對方的封口費的確是個大手筆

  榮明冷笑一聲,「你這話說得沒錯,但如果主謀者真的吩咐你,你敢違背嗎?」

  「警察同志。」於一禾聽到這話更加冷靜了,她猜想警方手裡肯定沒有證據能證明她和此事有關係,她行事的時候非常注意,應該不可能留下證據才是,「你們這就唯心主義了,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件事是我做的嗎?」

  榮明正要開口說話,他的耳麥就響了。

  和劉隊一起待在監控室觀看監控的衡玉用對講機說道:「先別開口,等會兒我送一杯水進去。」

  榮明微微側頭,聽清楚衡玉的聲音後,頓時壓下說話的欲望,含笑看著於一禾。

  於一禾被他這成竹在胸的一笑弄得又有些懵,但依舊沒有露怯。

  大概過了五分鐘,審訊室外面傳來敲門聲。

  榮明起身,走過去把門打開,穿著警服的衡玉端著溫水走進來,是給於一禾的。

  她把水遞到於一禾面前,於一禾伸手接過水杯。

  衡玉直起身子,沒有馬上離開審訊室,而是走到榮明身邊提醒道:「從監控那裡看到,刑警大隊門口有身份不明的人在徘徊。」

  榮明抬起頭,茫然看著衡玉。

  衡玉蹙著眉點頭。

  榮明:?

  說完自己要說的話,衡玉就站直身體,瞥了於一禾一眼,有些意味深長道:「於小姐,很多時候你應該信任警察。有些事情警察能猜到,別人未必猜不到。」

  丟下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衡玉轉身離開狹小的審訊室,穿過狹長的走廊,再次回到監控室。

  她左耳戴著的耳麥里傳出劉隊的聲音,「安姐,你在詐口供?」

  「怎麼能說詐口供呢。第一,刑警大隊所在的地方又不偏僻,不是每時每刻都有身份不明的人來來往往嗎?第二,信任警察不是應該的嗎?我從頭到尾只是進去送了杯水,可沒參與進案子裡。」

  反正她沒違反規定。

  她什麼都沒直說,但從她進去開始,都在給於一禾營造一種「警方手中掌握的東西很多」的錯覺。

  劉隊正要再開口,抬頭一看監控,頓時激動道:「於一禾開口了!」

  他剛剛想說什麼來著?和安姐強調一下紀律問題?不不不,安姐只是進去送了杯水而已,有什麼紀律好強調的!

  於一禾如果爽快開口,他們就能減輕很多工作量,這才是最重要的!

  於一禾坐在椅子上,衡玉湊過去在榮明耳邊說的話,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審訊室就這么小,於一禾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再加上衡玉後面那句意味深長的話,於一禾頓時開始了自己嚇自己。

  一個被威脅收買的從犯罪名,和被祁華茂清算之間,於一禾選擇了向警方坦白。

  她咬著唇,遲疑道:「警察同志,如果我現在坦白,能不能算我主動自首。而且宋詠歌的案子我真的是被威脅,才參與進來成為幫凶的。」

  榮明和苗豐茂眼前一亮,兩人對視,榮明按捺住臉上的笑容,開口道:「這就要看你交代了什麼內容,如果你交代的內容對於案件的偵破有重大幫助,法院在判決時會參考進去的。」